第223章
“夫人!”
那漢子一臉苦哈哈的。
“您也知道,我們這裏好些個都是通緝犯,被官府挂了賞銀的。您現在讓我們自己個兒開镖局,我們總得去官府打個招呼吧,一旦去了,指不定就要被下獄。”
“是啊夫人……”
他們好好地山匪頭子幹不下去了,跟着她千裏迢迢的來到惠州。
結果到了目的地, 居然被抛棄了。
這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秦鹿蹙眉,瞧着一地的“狗子”,不免有些頭疼。
“算了。”她歎口氣,“你們先在城外等着,我帶着小猴子去盤個鋪子,我當總镖頭, 你們走镖,行了吧?”
“多謝夫人。”一群漢子頓時喜笑顔開。
乘坐馬車進了城, 他們在當地官府打了聲招呼。
知道秦鹿是來這裏開镖局的, 官府那邊自然不會攔着,畢竟日後會多一分孝敬。
甚至在知道她準備盤場地的時候,給她找來了官牙。
前後用了半天的功夫,他們在惠州盤下了很大的院子,這邊的物價适中,花了近兩千兩,主要是面積足夠大。
之後,秦鹿又從官牙手裏挑選了一批下人。
其中有五個廚子,兩個近身伺候的小丫頭,一個生産過的婆子,還有兩個做雜活的。
忙活到臨近黃昏,小猴子去城外把人帶了進來。
得知是新開的镖局的镖師,守衛那邊也沒太過爲難,卻也掏出去一筆銀子。
針對這一點,秦鹿自然不會計較。
本身這些家夥就不是善茬,花點錢就能省去一些麻煩,何樂而不爲。
她并不是目下無塵的人。
當然,這也是礙于身份的轉變, 她的接受能力很絲滑。
“從今兒開始,這裏就是你們落腳的地方了,咱們的镖局叫順風,寓意一路順風。”
“阿虎和阿豹,你們就是镖局的管事,下邊的人你們看着安排,每日上午跟着我學點拳腳功夫,省的出門走镖被人打劫,砸了我的招牌。”
晚膳花了小二十兩銀子置辦的,作爲喬遷宴,值當了。
主要也是這群漢子們胃口太大,個個都能吃。
院子裏有兩排廂房,還有一個倒座房。
正堂八間,以及後邊的屬于秦鹿的居所。
女人們住在後院,這些人各自找地方,反正房子多,足夠主人的。
其中一排廂房作爲雜貨間,和竈房。
大榮的馬匹管控的也算是比較嚴格的, 不過既然是開镖局的,可以去官府報備,官府會根據你衙門的規模,給你放開規矩。
遇到小件的,一匹馬足夠。
遇到大件,說不得要十幾匹馬。
順風镖局剛開張,也沒指望一下子就做大。
上午指點完他們功夫,秦鹿帶着小猴子再次來到衙門。
說明了來意,衙門的人也沒爲難他們,說是這幾天會幫着挑選幾匹馬,到時候讓秦鹿去取。
這也要歸功于秦鹿給銀子痛快。
順道找人做了馬車,然後采購了一些布匹,方才回到镖局。
秦鹿沒準備立馬開張,這群人沒幾個中用的,總得多調教一段時間。
入了冬,秦鹿的肚子更大了,穩婆也大夫也打好了招呼。
小年這天,一群漢子在前院練拳,穩婆和大夫急三火四的趕了進來。
阿虎看着走路帶風的婆子,道:“夫人可能要生了。”
“這日子……”阿豹看了看天兒,陰沉沉的,不知道啥時候就能落下雨來。
秦鹿的生産很順利,古代也并非個個難産,不然那些生十個八個的,該怎麽說?
秦氏從小就開始幹農活,秦鹿過來後也每日堅持鍛煉。
前前後後忙會了不到一個時辰,随着密集的雨點落下,嘹亮的哭聲響了起來。
一個新生命,誕生了。
“哎喲,是個男娃娃呢。”穩婆給孩子做了簡單的清理,裹在小被子裏,“模樣兒也是白白胖胖的。”
秦鹿瞧了一眼,多少有點滿意。
的确是挺好看的,至少沒有皺巴巴的。
“這麽好看的孩子真少見。”穩婆見的多了,一般剛出生的孩子都是皺巴巴的,如此白白嫩嫩的的确不多見。
她的生意基本都是平民,有同行說富人家的孩子出生後白胖的多一點,反正她在普通人家的産婦那邊見到的少。
“牛婆婆,給穩婆封紅。還有外邊的大夫。”
“是!”
穩婆連連道喜,跟着牛婆婆出去後,那笑聲隔着門闆都能聽到。
月子裏是春節,秦鹿不在意。
隻是每天都要伺候着小孩子喝奶,着實把秦鹿折騰的不輕。
熬了半個月扛不住了,秦鹿幹脆讓人尋了兩個奶嬷嬷過來,輪換着給這小子喂奶。
她則徹底的輕松下來。
一晃過了半年,盛夏來臨時,順風镖局終于開張了。
說實話,之前這大半年,不少人都知道有這麽一家新镖局,可人家始終沒有開張。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每天院子裏都能聽到一群喊人呼呼哈哈的聲音。
轉眼夏季來臨,這座在很多人眼裏,神秘兮兮的镖局終于開張了。
随着爆竹聲炸裂,小猴子端着托盤,沖着來圍觀的人抛着糖果。
這些糖都是秦鹿找人做的,量比較大,镖局的大老爺們沒事也得抓一把揣在身上,偶爾吃一顆解解饞。
時下,糖是比較貴重的東西,鹽價倒是相對平穩。
圍觀的人群裏有不少的孩童,看到糖塊後,都高興傻了。
在人群裏不斷的遊竄着,彎腰撿拾地面掉落的糖塊。
有的孩子不舍得吃,都揣在口袋裏,有的則放到口中,感受到甜如蜜的味道,表情别提多享受了。
阿虎和阿豹在門口喲呵着,秦鹿則在後院逗弄兒子。
小孩子現在能嘗試着吃輔食了,而且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此時秦鹿盤膝坐在榻上,看着兒子在軟榻上蠕動着。
這小孩兒翻身的動作還算是利索,模樣也越來越好看,可惜像他的地方比較少。
大概也隻有嘴巴像她了。
額頭有着和他爹一樣的美人尖。
秦鹿這邊也有,隻是不如兒子這般明顯。
“哼哧哼……”小家夥趴在榻上,沖秦鹿撅起小屁股,使出吃奶的今兒想要坐起來。
可惜一條腿橫在屁股的位置,始終都坐不起來,顫巍巍的小模樣,别提多可憐了。
秦鹿也沒想着幫他,不給孩子添堵就已經算是個好母親了。
伸手戳了戳兒子肉嘟嘟的小粗腿,小娃兒哼唧一聲,沒有理會母親,仍舊在和自己較勁。
她撐着下颌,盯着兒子,歎息道:“希望下一次别養兒子了。養個女兒吧,沒有女兒,不孕也行。”
真特娘的累死。
之前她處理了幾個月的工作,都沒這麽無聊疲憊。
小孩子哪裏聽得懂,依舊哼哧不停。
倒在床榻外圍,秦鹿合上眼準備小憩。
這小子相對來說是很乖的,可以自己和自己玩。
大概是察覺到了娘親的狀态,小娃娃最終累癱在秦鹿身邊。
嗅着熟悉的味道,很快也把自己給哄睡了。
等再次睜開眼,秦鹿感受到大腿處的濡濕,一臉的麻木。
“珍珠!”
小丫頭從外邊進來,笑起來眼睛完成月牙,“夫人。”
“換掉被褥。”她抱起兒子,把屋子交給了這個小丫頭。
珍珠上前,看到明顯的一團地圖,忍不住笑完了眼睛,“小公子又尿濕了床榻。”
“他把自己給哄睡了,今兒倒是自覺。”秦鹿去裏間換掉衣衫,給兒子換了個肚兜,抱着他出了房門。
外邊正值盛夏,蟬鳴不斷。
小家夥對外邊的一切都很好奇。
抱着他來到涼亭,把人放到小竹床裏,裏面有很多牛婆婆做的小物件,比如小雞小鴨小狗小貓等布偶,頭頂還放着一串随風拂動後發出清脆聲響的風鈴。
風鈴是用薛五娘送來的滿月禮制作的,翡翠材質。
“夫人!”
小猴子從外邊跑進來,“外邊有一位公子求見。”
“押镖找阿虎和阿豹,見我作甚。”秦鹿搖着撥浪鼓,小娃兒腦袋也跟着轉來轉去的,特别好玩。
“來人說找的是夫人,說是姓陸。”
小猴子也不知道。
秦鹿聞言,微微一愣。
看着懵然不知世間憂愁爲何物的小家夥,道:“讓人進來吧。”
“是!”
不多時,一道如松如竹般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在涼亭裏逗弄一個小娃娃的女子,陸瑄眉目變得溫潤。
“櫻娘!”
秦鹿看着來人,的确是一副好相貌。
難怪當初秦氏明知對方不喜歡他,依舊要嫁進去。
“我不是櫻娘!”她指了指對面的石墩,把撥浪鼓塞到兒子手裏,“縱然我不說,稍後你也能察覺到。”
既然這個男人能找來,說明他就不是個一般人。
陸瑄的的确确的愣住了。
他沉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人未變,可眼神的确與從前不同了。
秦氏在自己面前時有些羞怯的,甚至都不敢與自己對視,說話時更是帶着點讨好和愛慕。
而眼前的女子,眼神飒爽,笑容似水,那種怯懦和愛慕都已經不再了。
可讓他意外的是,裏面居然有……欣賞?
是欣賞嗎?
陸瑄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
“你兒子,小辣條!”
“……”陸瑄沉默,許久後,“小辣條爲何物?”
“嗯,就是随便取的乳名兒。”秦鹿斜昵了他一眼,“不是在家裏守孝嗎?”
“可以外出,隻是不允婚嫁吉慶之事。”伸手将兒子抱在懷裏,小家夥身上肉嘟嘟的,還帶着一股淡淡的奶香,而且皮膚真的特别的軟嫩。
看着眉目淡雅的女子,陸瑄道:“之前讓你遇到那種事,是我的疏忽。”
“和你無關。”秦鹿單手撐着下颌,另一隻手抖了抖書頁,“我對你的臉很感興趣,你是繼續留在我身邊,還是去謀你的前程,另娶他人?”
陸瑄:“……”的确,他不是櫻娘。
“自然是留在你身邊。”
“哦!”秦鹿笑道:“那就留下吧。”
當晚,镖局的人得知夫人的夫君居然“死而複生”,一個個的都懵了。
不過看到陸瑄這個人後,他們不敢再說什麽。
這一看就是個神仙呐。
瞧瞧那長相,還有那穿着,以及姿态,尋常人家可養不出來。
這一夜,秦鹿再次被滋潤個徹底,而陸瑄則險些發瘋。
他從不知道,夫妻房事居然能如此的讓人欲罷不能。
抱着失而複得的妻子,陸瑄突然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似乎也挺好。
秦鹿沒打聽陸家的事,陸瑄也沒哪來擾她的清淨。
夫妻倆就這麽看着兒子一日日長大,學會了走路,學會了喊爹娘。
而順風镖局這兩年的名聲愈發響亮,從最初的小件,到現在的大宗生意,從無一次失誤。
一些個山賊匪寇但凡是看到順風镖局的棋子,都會第一時間避開。
隻因他們最初想劫奪順風镖局的镖車,最後都損失慘重。
有好幾個賊窩被順風镖局給一鍋端了,甚至還帶着賊寇去衙門領了賞銀。
這家镖局的镖師,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漢子,一杆子長槍耍的那是虎虎生威,令人聞風喪膽。
眼瞅着三年守孝期滿,陸瑄得到了朝廷的來信。
上一屆科舉,陸瑄是三甲裏最年輕的,文章的确很出彩。
而曆來探花郎都是最好看的那個,前面兩個年紀大了,雖說當官的就沒有醜到歪瓜裂棗的,可讓其他兩個人做探花郎,任誰都看不下去。
故此,陛下欽點了陸瑄爲三甲探花。
孰料剛考中,陸瑄的父親就亡故,陛下無奈隻能放他歸家丁憂。
如今三年期滿,第一時間便宣他回京,去翰林院當差。
按理說,縱然陸瑄長得好看,皇帝也不止于此。
誰讓皇帝登基不過五六年,急需培植自己的勢力呢。
陸瑄便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位探花郎,自然印象深刻。
“呦呦,咱們該赴京了。”陸瑄道。
秦鹿也沒拒絕,“我不和你娘一起住。”
陸瑄撩起她一簇青絲,“放心,她喜歡住在桃溪鎮,畢竟父親葬在那裏。”
秦鹿看着他溫潤儒雅的笑容,“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是她不仁在先的。”陸瑄彎腰把人抱起,大跨步的去了寝室。
珍珠見狀,招呼小公子去外邊玩了。
秦鹿這邊開始忙碌起來。
阿虎阿豹等人得知,他們即将離開惠州,趕赴京城開镖局,各個群情激動。
誰能想到呢,原本他們是山賊,如今卻已經把生意做到京城了,這應該是最成功的逆襲了吧。
首先镖局得盤出去,因位置不錯,秦鹿也沒多要,依舊是原價賣,這幾日相繼有好幾撥人過來看宅子。
秦鹿是個享受生活的,原本相對平淡的宅子,如今被點綴的頗有情趣,好幾個人都瞧着滿意,正在商談價格。
虎豹兄弟倆則忙着清點家當裝車。
五月底,宅子盤了出去,他們駕駛着二十多輛馬車,浩浩蕩蕩的趕赴京城。
大榮京都燕京。
一行人提前趕到,城門口已經有人迎接。
“寒君兄,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陸瑄抱着兒子下馬,對方看到這粉雕玉琢的小童,一時間有些愣神。
察覺到對方的神态,陸瑄道:“我兒端端,小年生的。”
至此,來人才松下了神态。
既然陸瑄這麽說了,就做不得假。
“你托付與我的事情,我幫你處置妥當了,請。”
“請!”
衆人入城,一路行了很久,最終在一處相對空曠的宅子前停下。
“這裏是你托我尋得镖局,位置算是不錯的,主要是前後街夠寬敞,方便馬車并行。宅邸則是在桂花巷,之前有人緻仕,我提前幫你定下來了。”
“有勞伯遠兄了。”陸瑄和對方道謝。
“哪裏,舉手之勞。”
耗時近半月,他們總算安頓下來,順風镖局也開始開門迎客了。
秦鹿将镖局都交給了虎豹兄弟,她基本不管事兒。
等陸瑄進入翰林院,秦鹿基本上都宅家,極少出門。
如今兒子嘴巴利索了,秦鹿也不無聊了,開始教導兒子讀書識字,其中還伴随着一些有趣的小實驗。
小家夥性子活潑,思維敏捷,深得府内人的喜愛。
陸瑄在翰林院也是如魚得水,雖說官職不高,到底是京官,更是入了翰林,日後的前程必然比旁人更順利。
尤其還是新帝看重的人才,升遷的機會不少,可麻煩事兒也多。
一些舊臣難免會給他使絆子。
陸瑄回來從不提官場的事情,秦鹿也懶得問。
時間晃晃悠悠的劃過,曾經的七品翰林院編修,經過數年的奮進,如今已經是鴻胪寺少卿,升遷速度可見一斑。
兒子陸韬早已啓蒙,如今正拜讀在當時大儒的門下。
“過幾日宮中設宴,你和我一起去吧。”陸瑄握着秦鹿的手,語氣裏帶着哄。
“這次是因爲什麽?”秦鹿真是煩透了宮宴。
規矩忒多,關鍵是吃不好。
很多的飯菜端上來都不怎麽熱乎了。
“戎狄那邊送來了和親公主,要與大榮議和。”
陸瑄作爲鴻胪寺少卿,等使團進京後,少不得一番忙碌。
“和親?”秦鹿懶洋洋的道:“直接打趴下得了,和什麽親呐,送到宮裏也大概率不會讓他生下皇嗣,送到那些王侯府中,和不和的有什麽區别。”
“話雖如此,他們覺得有用便是,反正不是我大榮和親。”陸瑄是陛下心腹,這種事情早已明了。
隻是對方主動示弱,大榮到底不肯失了風範,繼續攻打。
秦鹿翻了個白眼,“廢物。”
有些不老實的家夥,就得把他給打服了。
“你們不打,子孫後代就得打。”
陸瑄:“……”
他還真沒想過這一點。
如今被秦鹿一說,到底是記在了心裏。
說的沒錯,現在議和了,日後戎狄必然會再次毀約,他們不打,子孫後代就得打。
爲了所謂的大國風範,而将隐患留給子孫後代,陸瑄覺得要和陛下好好地聊一聊了。
“大榮的将軍不中用,讓我去。也不知道是真無能,還是其他的原因,一個戎狄折騰了多少年了,至今都沒個結果。”
陸瑄揉着她的柔荑,笑道:“你前世是将軍?”
“不,我前世是太後。”
陸瑄:“……”他怎麽那麽不信呢。
“這輩子也不指望做太後了,将軍就行。”如今新帝算是仁君,下邊雖說有些不着調的,到底都是小打小鬧。
“真的是太後?”陸瑄心中頗有些爲難。
上輩子是太後,這輩子卻隻是個五品宜人的诰命,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秦鹿抽出手,如貓貓一般趴在桌子上,“騙你作甚。而且疆域廣袤……大榮有多大?”
“三百多萬。”陸瑄回道。
秦鹿道:“那抵得上大榮近四十個那麽大。”
陸瑄:“……”
見這家夥發呆,秦鹿唉聲歎氣的起身去尋來紙筆。
然後流暢的畫了一幅世界地圖,指着中間的那部分道:“這一大片,全部都是。大榮隻占據這麽一點點的位置。”
她蔥白的之間指着大榮現在的位置,“也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每次入宮讓我向那些人跪拜,老子都憋屈死了。”
看着眼前的疆域圖,由不得陸瑄不信。
真的是太過詳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在大榮之外,還有這麽大的疆域。
“這些地方都有人居住?”
“有,人家也有自己的文明。不過他們最初的文明都斷了。”秦鹿揚聲招呼珍珠,“再填一盆冰,這天兒熱死了。”
陸瑄無奈,手持扇子幫她打風,“屋子裏已經有一盆冰了,再填一盆小心傷了身子。”
走到門口的珍珠探頭進來,看到恩愛的老爺和夫人,笑道:“那還要不要冰了?”
“不要了,給夫人上一碗綠豆湯解解暑。”陸瑄做了決定。
秦鹿撩起衣袖和裙擺,大喇喇的暴露在陸瑄面前。
這具身體當初真的是傷到了,縱然她過來有了内勁,卻依舊做不到完全恢複。
冬天手腳冰涼,到了夏季,明明感覺到皮膚是涼涼的,可就是覺得熱,身體裏的血液好似在沸騰一般,極其惱人。
“呦呦,你會陪我一生嗎?”陸瑄目光略帶着一絲偏執。
秦鹿眼神帶着些微的驕矜,“看你的表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