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疫情爆發的快,傳播的也快。
再加上最初縣令并未重視,此時有不少人家淪陷了。
每日早晚都能聽到哭嚎聲,好不凄慘。
秦家卻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清晨,胡言拎着陶罐去外邊噴灑藥水,前面一戶人家的漢子透過後窗看到這一幕。
“後生,你家還有吃的嗎?”
胡言循聲看去,“尚且餓不到。”
男人好一番哀歎,“縣裏的啥啥都漲價不說,壓根買不到,好多鋪面都關門了。”
他似乎在等着胡言詢問,自己這邊再向對方讨要一點。
孰料胡言壓根就不接茬,直接繞到側牆繼續忙活。
漢子自讨沒趣,暗中翻了個白眼,“啪”的一聲閉合窗戶。
回到家裏,秦鹿招呼倆孩子用早飯。
針對韓鏡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的習慣,秦鹿是萬分唾棄的。
“兒啊,你現在還小,是有權利睡懶覺的,多少孩子爲了不早起上學,爹娘三催四請的,到了你這裏卻起的比你娘還早,太不像話。”
想到自己那早婚的閨蜜,每天去女兒房裏脆小姑娘早起上幼兒園,多少次都是被小姑娘撅着小屁屁嘤嘤嘤的拒絕。
不好,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要個女兒了。
可惜她并不想自己孕育孩子。
秦鹿喜歡孩子,但不喜歡生孩子。
當然也僅僅是喜歡。
胡言:“……”吃飯吃飯,道上的事兒少管。
他就沒見過如此溺愛孩子的。
兒子起得早不誇就算了,居然還讓兒子睡懶覺。
韓鏡似乎習慣了母親的性格,“我睡得早,起的自然也早,而且午後也會休息,娘别擔心我。”
他的生物鍾早就定了,輕易改變不了。
就算想睡懶覺,到了既定的時間也會醒過來。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習慣。
“那平時你也可以到處玩玩,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者多向老娘撒撒嬌啊,你看看自己,哪裏像個四歲的小娃娃?”
秦鹿總覺得養孩子的樂趣不太夠,兒子太懂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胡言覺得秦夫人似乎有什麽大病。
韓鏡卻不動如山,“哪裏不像了,兒子懂事還不好?”
“我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懂事的呀?”秦鹿張嘴就是歪理。
韓鏡胡言:“……”
“那娘把我生下來,是做什麽的?”韓鏡“虛心”求教。
秦鹿伸出食指,朝着上方順時針畫圈圈,“你是我的兒子,絕非凡夫俗子,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韓鏡伸手捏着眉心,“很好,娘,您這個非凡俗的兒子現在隻想讀書。”
此時的秦鹿猶如被戳爆了的氣球,癱軟在椅子裏,一臉的嫌棄。
“我兒子不可能這麽乖。”
“嗯,讓您失望了。”韓鏡稚嫩的語氣是哄人的态度。
胡言在旁邊肩膀抖動,被這對母子的互動笑死了,以至于憋得岔了氣,肚子疼的厲害。
“兒子,娘想養隻貓或者狗都行。”
“老……胡管家,按我娘的意思辦。”韓鏡交代一聲。
胡言點頭,“好的小公子,夫人想養什麽品種的貓?”
“狸花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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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院,縣令難得開始辦公。
整日催促着縣裏的大夫和衙役到處奔走,盡量将疫情控制住。
兒子的賭坊因爲疫情無人光顧,這筆進項可不能少。
縣裏的人死多了,稅收自然會受到影響,他能撈到的錢也會減少。
但凡有點苗頭的,都被縣衙捕快驅趕到縣城外的臨時隔離點,任憑那些百姓如何哭喊都沒用。
他大概率是要在這華陽縣養老了,萬一瘟疫在縣城裏傳播開,自己的性命豈不是受到威脅?
還有但凡是在這種時候,去街上亂跑的,一律抓起來送到城外。
如今走在縣城街頭,除了巡查的衙役,看不到一個平民百姓。
而且縣裏到處都是藥材的味道。
“死多少人了?”書房内,縣令詢問前來彙報的捕快。
捕頭道:“回大人,目前已經死了二十二人,多是些上了年紀的老者。”
縣令愁的好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總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膘都下去不少。
“聽杏林堂的孫大夫說,這次可能是兩種甚至多種疫症混雜散播的。”
縣令一聽,愁容滿面。
這得死多少人呐,就算他不是個清官,治内死的人多了,他也心痛呀。
做得好了不一定會升官,但是做得差了,真有可能丢命。
你在任期内撈錢,上面大概是不會管的,隻要做的小心些。
可死的人多了,定然是瞞不住的,上邊多少人等着謀個一官半職的,哪怕是小小的縣令,照樣有人搶着幹。
“你們巡查時都盯緊着,一旦有人在街上亂竄,務必送出城去。”
“大人放心吧。”捕頭領命而去。
他們也不希望死人,畢竟這些捕頭幾乎都是本地人,鄉裏鄉親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真要死得多了,他們也不是滋味。
平日裏白吃白拿的,關鍵時候也得顧着些。
“大人,如今瘟疫都傳播到華陽縣,可見上邊的幾座府城絕不太平。”
師爺在旁邊皺着眉頭道。
縣令長歎一聲,“誰說不是呢,之前白秀才說可能有瘟疫,我還沒當回事。”
“讓他們都走動起來,絕不允許私自掩埋屍體,一定要焚燒掩埋。”
“大人放心吧,我這就去辦。”
師爺離開,一個穿着清涼,模樣妖娆的女子從後邊出來,走到縣令背後緊貼上去,柔弱無骨的手臂勾住縣令的脖子。
“老爺,您陪陪奴家嘛。”
聲音嬌滴滴的好不甜膩。
縣令肥碩的身子一下就軟了,将愛妾撈到腿上坐下,手掌也跟着不安分起來。
“美人兒,縣裏鬧瘟疫,老爺這不是忙嘛。”
女子嬌嗔的翻了個白眼,“哼,又不是老爺招來的,誰讓他們不當心呢。”
“誰說不是呢。”縣令聞着美人香,頓覺心猿意馬,“還是美人兒知道體諒老爺。”
女子柔弱無骨的手在縣令胸前遊弋,“本想着和老爺夜泛江舟,誰知道就出了這等事,奴家不依嘛。”
“哎喲喲,美人莫惱,老爺我讓人在府城給你打了一副镯子,就你有。”
“真的?”女人作懷疑狀,“其他院裏的姐妹沒有?”
“沒有沒有,就你有,誰讓你是老爺的心肝肉呢。”
女人輕拍他胸口,“就知道說好聽的哄人家。”
我也想要個美人兒抱着,性别就不需要卡死了。
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