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一掀開,托盤上的點心還冒着熱煙,糕點晶瑩剔透,中間點着一顆紅棗,紅棗周圍撒了些桂花,模樣看着就挺喜慶。
都拿過來了,他沒有不吃的道理,楊勇起身,“替本宮謝謝母後。”
謝過了才重新坐下,拿筷子夾起,往嘴裏一放,完全就是糯米的味道,無糖無鹽,唯一讓人舌尖一悅的就是那顆紅棗了。
沒想到,穿越到這裏之後會覺得紅棗好吃,這話要是讓告訴以前的他,一定是匪夷所思。
感覺不知不覺的就搞上養生了。楊勇吃了一個就放下了筷。
算着時間元尋也該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窗上又映照出幾個身影,外頭有幾個人腳步匆匆的往這邊來了。
不會還有什麽糕點吧?他可不想再吃了……
門口先出現的是安德海的身影,楊勇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不是糕點了。
隻是,安德海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楊勇還放下沒多久的心又提了起來。
緊接着就聽安德海聲音焦急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她暈過去了!”
“什麽?!”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楊勇感到一股寒顫流遍全身,立刻站起身,“快帶我去看看。”
“是。”安德海邊走邊說當時的情況,“太子妃和晉王妃從皇後娘娘那出來,兩人在那說了一會話,奴
才就在外頭候着,突然就聽到晉王妃喊了聲‘太子妃暈倒了’。奴才也吓了一大跳,這會太醫已經來了,太子殿下不必太擔心。”
楊勇衣袖下的拳頭握緊又松開,元尋早上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暈倒?
這一刺激,他突然想起了元尋是怎麽死的了,楊勇的正室是死于心髒病,古代醫療水平不發達,因此一直沒有診斷出來,也錯過了及時的醫治。
看到楊勇到來,宮女立刻掀起簾子。
元尋臉色蒼白的躺在小榻上,還沒有醒過來。
晉王妃拿着帕子,站在一旁,神色緊張。
獨孤伽羅一臉嚴肅,問跪在地上的太醫,“這是怎麽回事?”
人好好的從她房間裏出去,到了外面就暈過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這個皇後,說什麽吓着太子妃了。更重要的是,太子妃的身體健康關系到皇孫的誕生。
太醫立刻回禀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子妃脈象虛弱,氣血不足……”
“挑要緊的說。”楊勇大跨步的走進屋,先對獨孤伽羅行了個禮,然後打斷了太醫的話。
太醫愁眉苦臉,猶豫幾秒後道,“太子妃這是憂思過重,所以才暈了過去。皇後太子晉王妃不用擔心,太子妃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此事不可對外張揚,勞煩太醫去開一些調理的藥來。”獨孤伽羅沉着臉揮了揮手。
太醫點了下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太子妃剛剛成婚就憂思過重?獨孤伽羅的眼神往楊勇身上飄了過去。
元尋這姑娘她之前仔細看過,健健康康的,這一下子就病倒了,怎麽想都說不過去啊。
楊勇浪·蕩風流的名聲早就深入人心,獨孤伽羅一下子就懷疑起他來了。
楊勇當下就感覺到了獨孤伽羅那道重如千斤的目光,他現在就是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看來早上,楊廣起個大早,吹的耳邊風還是挺奏效的。
眼下,他擔心的是元尋的身體,曆史上既然記載元尋心髒病發作猝死了,那就說明這病挺嚴重的,是病就得治啊,看剛才太醫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那太醫心裏沒譜。
楊勇看了看晉王妃,蕭钰拿着帕子掩着嘴唇,眉頭緊皺,像是擔心到在咬手帕了。
安德海不會騙他,元尋和蕭钰說了幾句話,就暈過去了,恐怕這事和蕭钰脫不了關系啊。
“這好好的人怎麽就暈過去了?”獨孤伽羅的眼睛又移到晉王妃身上。
蕭钰頓時花容失色,驚慌失措,“母後,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和太子妃說着說着,太子妃就突然,突然。”
她像是說不下去,拿着帕子掩了臉,身子抖動,像是哭泣了起來。
外頭一陣風風火火的腳步聲傳來,緊跟着的是楊廣略顯焦急的聲音,“王妃,你沒事吧?”
楊廣走進屋來,牽住蕭钰的手,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别怕,本王在呢。”
楊勇冷冷的看着,手臂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一個夫妻情深。
偏偏獨孤伽羅就愛吃這套。
“太子妃的身體這般嬌弱,太子就當好好照顧她。”獨孤伽羅贊許的看着相擁的晉王和晉王妃,對楊勇的語氣已經冷淡了許多。
“母後說的是。兒臣回去一定讓太醫好好調理太子妃的身體。”楊勇說的是心裏話,他也沒想到元尋會這麽嬌弱。
身子是可以調理的,哪有讓這麽個美人年紀輕輕就喪命的道理。
吵吵鬧鬧間,元尋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守在自己身邊的獨孤伽羅,當即不好意思的要坐起身來,“母後。”
“不妨事,躺着吧,還不舒服嗎?”
“臣妾已經好多了。”元尋垂着睫毛,聲音低低的,嘴唇還是不見血色。
獨孤伽羅看着一陣揪心,好好的姑娘可别讓楊勇那小子給辜負了,握着元尋的小手道:
“太子要是對你不好,你盡管跟本宮說,本宮爲你做主。”
元尋身子微不可見的輕顫了下,旋即擡起頭,笑道,“謝母後關心,太子殿下待臣妾很好。”
她望向楊勇,很快又别開了眼睛。
既然沒事,幾人告辭了獨孤伽羅就出了仁壽宮。
蕭钰又和元尋說了幾句話,才萬分不放心似的上了馬車。
元尋虛弱的捂着心口,茫然的點點頭。
楊勇見她失魂落魄般的模樣,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更是好奇,隻可惜,就算他問,元尋也不會說什麽。不過,肯定是蕭钰說了什麽,刺激到了元尋,而蕭钰會那麽做肯定是受了楊廣的指使。
他伸手要扶元尋上車,元尋愣了一下才握住了他的手。
手心裏柔若無骨的小手一片冰冷,楊勇這一握,就沒再松開
。
早半個時辰前,正殿前。
元尋和獨孤伽羅說完了話,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默默記着獨孤伽羅的好,打算按着獨孤伽羅說的做好太子的賢内助。
她打簾子一出來,就瞧到外邊有個俏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