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弘愣了愣,想想這個小弟主要是練拳法的,他們兄弟之間比較,還隻能比劃拳法,這樣太吃虧,不行。
頓時不再搭理來整,而是盯上了來楷。
“你就不要想着再去了,你讓那岑文本忽悠了都不知道,你說一百萬石,人家就給了一百萬石,爲啥,人家有的是,就當你是個叫花子,随便就給你打發走了,昨天練兵你看到了吧,他們船隊都南撤了,就是懶得搭理你。”
來楷啞口無言,剛回來時還各個誇他厲害呢,現在說變臉就變臉,真是根本就沒有臉。
他也知道,這是那個爵位,但他就算當驸馬,也一樣看好了爵位,誰也不能搶,親兄弟不行,老父老了也不好使。
來整想了想,頓時也将火力對準了來楷,幹掉一個是一個。
“說實話,你确實被那個岑文本耍了,當時大家就是哄你開心,你也别太當真了,現在既然朝廷又有旨意,又是急需,你就不适合了,就讓人覺得咱江都沒人,每次都派一個傻子,随便給點塞牙縫的,再說,你就知道要糧,連幾個江陵的娘們都沒要到,你丢不丢臉!”
來楷勃然大怒,拔出橫刀就要向前沖,卻被來弘一把抱住,隻得大聲嚷嚷,“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是傻子!”
虞肅看着眼前,有些發呆,隻覺得自己不應該來來府,直接把密信給他們,讓他們自己選人就是了。
也不知道以前他們出去分配,都是怎麽争出來的。
雖然尚書省有令,以後的戰功,會封爵,但也不急于一時吧,而且,來家的老國公還在呢,根基無比紮實,用得着這個爵位嗎!
那可是大隋碩果僅存的一個國公爺,榮國公,開府儀同三司,可以說除了皇族以外,身份已經是這朝廷中最超然的,用得着這個爵位嗎。
而且來楷還馬上就要成爲驸馬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也就是陛下回師江都的這幾天。
虞肅清清嗓子,“三位來兄,能不能聽虞某說兩句。”
來家三虎頓時一靜,齊齊停了動作。
不說這位是天子面前的紅人,經常出入行宮。
不說這位背後那個尚書左仆射,老奸巨猾的虞世基。
單單是這位本身,他們就得敬重一二,平時遇到麻煩事,可是沒少找這個幫忙。
反正好像多大的麻煩事,隻要這位有空,就能幫上,隻要是沒空,抗走人也會變成有空。
現在天下誰不知道。
河北有個病諸葛,宋正本,江都有個齊名的小諸葛,虞肅。
虞肅看三人停了動作,心中滿意,緩緩開口。
“諸位,這次軍情實際沒那麽急,除了南梁蕭銑那,虞某也有其他的渠道解決問題,空缺也不大,幾萬石足以,倒也不能一直去威逼蕭銑吐血,真把他吓跑了,江陵大片土地無險可守,那樣才是大麻煩,會放跑了薛舉,毀了陛下大計!”
三人怔怔出神。
沒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虞肅想着,這下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不用争了,一點小功勞,恐怕都沒人願意動彈。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中氣十足,聽聲音便知道人,正是來護兒。
大隋有兩個人是以聲音出名的,一個是在野,是豐州總管魚俱羅,傳言嗓門極大,戰場之上,大軍厮殺,經常是嚷着嗓門指揮戰鬥的。
據說當他的親兵,一年就得換一批,之後也都會出現時長耳鳴的症狀。
另一個是在朝的,就是這位了。
榮國公來護兒。
據說文皇帝時期,因爲他嗓門大,又不講理,經常在朝堂議事當中,就将他中途趕出去了,後面議事,他也幾乎不出席,幾乎成了習慣。
現在有了尚書省,他也根本懶得去,畢竟說話也沒人聽,還招人煩,他自己大概也知道。
隻是身份超然,沒人敢得罪他罷了。
來護兒大聲喝喊。
“三個兔崽子,都聽到這個小狐狸的話了吧,一點小事就嚷嚷,讓人笑話我來家家風,讓别人怎麽看我來家,不用争了,來整去,這次少要點,薅羊毛也不能從一個羊身上薅。”
看看來楷和來弘。
“你們也不用争,這次陛下回來,我們還是得出軍,外面廣闊天地,才是我來家男兒大顯身手的地方,這窩邊草,吃着麻煩!”
虞肅沒有說話,一個小狐狸,顯然是罵他呢,窩邊草吃着麻煩,那肯定是他二叔,虞世南之前抨擊來楷的事。
這事他不能參合,得讓父親去給二叔好好講講這朝廷的道理。
來楷和來弘不敢争辯,不再多言,他們拳頭硬,這老頭的棍棒更硬。
來整有些迷糊,讷讷開口。
“老父,那少要糧草,還有啥意思,畢竟出去一趟也不易啊!”
來護兒看看虞肅,又小聲開口,可惜嗓門大,總是能傳出點聲來。
“你不是都說了嗎,你看看我來府中缺啥,原先下人成群,現在連下人都養不起,還不都是被那老狐狸忽悠的,他捐了家中錢财,咱們也跟着捐了,可他還有商鋪進項,咱們有啥!”
來整緩緩點頭,恍然大悟,“老父英明!”
虞肅隻覺得沒法再待下去,匆匆一抱拳,“老國公,在下就告退了!”
按着這老頭的意思,這府中缺的啥,讓來整去幹啥……
虞肅不願想下去,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回頭看看來府,又不自禁感慨。
這老頭才是來家虎啊!
楊勇不知道太原李二的瞞天過海,也不知道江都來家虎的真正顯形。
他依舊在洛陽等待交換骁果衛家眷,按斥候情報,拖拖拉拉的骁果衛家眷明日即可到達。
楊諒開始着手布局薛舉,據說是請君入甕,一聽就是個精細活,他不想打擾,更不想參與。
難得的清閑時間,他卻是開始在琢磨,剛剛腦中那氣運值+1000的提示音是來自誰的。
這是他的女人有了身孕,但他已經連日征戰,幾乎忘記女色了。
裴婉兒,還是水榭閣的那些小娘?
都有可能,畢竟都是隻有一次。
裴婉兒是一次之後,就一改作風,開始要當家做主,他也幹脆住到了水榭閣。
獨孤靜還留在麒麟閣,随意她怎麽誘導裴婉兒,裴婉兒要是心裏坦蕩,自然怎麽都無所謂,要是心裏有着私欲,那也怪不得他。
獨孤靜留在那,根本就是一個試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