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皺皺眉頭,緩緩解釋,開口說道。
“沈光的地位不合适,這事情得通過朝廷,兵部,情報軍,又得隐秘,還是你來辦合适,你費費心,回了江都,朕的産業也給你份份子錢吧!”
楊諒脖子漸漸細了些,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要是能有點錢花,倒也不錯。
“多少份子錢!”
楊諒惡狠狠的問道,心中想着,這老二靠他的小生意養軍,總得狠狠敲一敲。
楊勇又皺皺眉頭,他還真不知道他的份子錢能有多少。
最新情報好像是行宮分了六十萬貫,但江都缺的不是錢,主要還是物資,物資不足的話,錢再多也沒用,沒有購買力,銅錢還不如拿去造火器。
好在江都已經接受了金銀,銅錢隻用于對外的貿易,等到江都的小手工工業可以施展,自己生産物品,東西又搶手,那反而可以反向操控貨币了。
把他江都的金銀錢流向外界,銅錢回收回來,就用銅錢制造火器又如何,敗家敗的反賊的家。
想着商會的發展總會越來越多,就随口說了句,“分你三十萬貫!”
“多少?”
楊諒的眼睛瞪大了!
一貫錢能買一百個胡餅,三十萬貫是什麽概念!
他已經窮慣了,大隋建國以來,他們皇族就是最窮的,最有錢時,也是魚俱羅勒索的三百萬頭羊,但也是分給了豐州,靈武和周圍的百姓。
他們皇族也沒沾到光。
父皇分給他們的田産,也早被老二沒收了。
抄家虞慶則時,他們皇宮是發達了一陣子,可到他那份,很快也被楊麗華沒收了!
他當着并州總管,經手的錢銀無數,可他卻連根毛都留不住,那時父皇在位,正是大隋勵精圖治之時,錢銀全部都得交公。
想來想去,從小到老,就沒有過這麽多錢!
不由暗罵一聲,他媽的,老子這皇族當的,連窯子都沒逛過!
看着楊勇,一臉隻剩下殷切。
楊勇看着他鄉巴佬一樣的樣子,也是覺得好笑!
重新給他确認了下,“三十萬貫,隻多不少,聽明白沒!”
楊諒又是愣了半晌,緩緩開口,“老二,你那到底是什麽生意,怎麽回事,好好跟我講講!”
“你不覺得當皇商丢臉嗎?”楊勇故意一臉好奇的問道。
“那也比手下娶媳婦,連個分子錢都沒法随要強!”楊諒惡狠狠說道。
楊勇哈哈大笑,也知道了這個靠山王的尴尬。
肯定是上次學着楊素,給各個親兵納妾,卻是自己都不敢納,養不起,手下大婚,肯定有人讨賞,他也肯定是黑着臉,呵斥一頓掩飾尴尬。
這也怪他,正常皇族的分潤,都被他扣下了,誰讓這老五對他一直出言不敬。
想了想,“你知道那個細鹽的生意吧,也就是一個無本的生意,養着士卒,總得幹點活,就去海邊做細鹽了,現在隻做這一樣,差不多每天進項幾萬貫吧,當然這錢也不是我自己的。”
楊諒眼睛瞪大了,細鹽!
他娘的,他就想着這次回去,想辦法搞點細鹽帶回渤海渡呢!
沒想到竟然是老二的生意!
這細鹽……
這生意他也能做啊!
他就靠着海,士兵們天天操練,倒不如分出半天時間做做細鹽。
但這工藝流程他得弄出來。
“老二,薛舉這事交給我,放心,他肯定被拽進戰場裏,拖都拖不出來!”
楊勇聞言笑笑,财帛動人心啊,連堂堂皇族,都能被錢财收買,看來以後得多給情報軍撥點款子了。
不對,得是用多少有多少才對。
收買一個薛舉的手下,散布流言,不是有用的多!
當然這是楊守國的事,他不會插手,這些事情,最忌諱一軍多将,指揮的人太多,指點變成指指點點。
“老二,你那個細鹽加工,是怎麽個工藝?”
楊諒又是尴尬開口,有所求,自然要禮下于人。
楊勇哈哈大笑,頓時知道了他的打算,原來是圖着這個。
不過這一點他也無所謂,皇族本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而且細鹽的經營,長久不了,那些海邊生活的,很容易就知道如何加工。
“這次回江都,你帶幾個人,去海邊看看,就什麽都會了,我幹說也沒用,但我用的是閑散的士卒,是那些無事可做的骁果衛,你在渤海渡,要做這事,就得随時把握河北動向!”
楊勇慢條斯理說着,卻讓楊諒心頭怦怦亂跳。
他還以爲又得被安排什麽艱難的任務呢!
楊諒揮揮手,“放心吧,我知道輕重,腦袋沒了什麽錢也沒有用,我加工了細鹽,就運回江都,你幫我賣掉!”
“好,那這皇商就算你一份了!”
楊勇笑着,想着,未來,還有更多的事可以做!
等那些反賊打得差不多了,就用貿易戰,抽幹關中的物資!
看看楊諒,“你先安排薛舉的事吧,我還得琢磨一下李二,這家夥在暗中,反而難辦了!”
楊勇在琢磨着李二,李二也同樣在惦記着楊勇。
洛陽一戰,李二的勢力損失慘重,但也帶着骨幹隊伍逃出升天。
他們一路輾轉,筚路藍縷,走在高原,繞過了石嶺關,金鎖關,偏關,取道雁門關,終于進到了太原地界。
雁門關上,李二恨意滔天,昏君不死,世民不安,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他真正的心意。
房玄齡看着雁門關,心中求生的堅強終于褪去,抱着城牆,漸漸痛哭起來。
“殿下,是玄齡害了你,害了洛陽,書生誤國,書生誤國啊,那昏君說的沒錯,百無一用是書生,玄齡再多權謀機變,也統統毀在他的大軍之下,陰謀詭計,終究是上不了台面!”
房玄齡又看看周圍衆人,一個個都是一身狼狽。
李靖,張亮,殷開山,李孝恭,杜如晦,尉遲敬德,柴紹,謝思禮,李叔良,李神通,溫彥博,李奂之,盛彥師,謝映登。
又挨個行了個禮,“是玄齡害了你們,玄齡再不想操控陰謀,隻想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了此殘生,還是諸位好好輔佐殿下吧!”
李二深深皺着眉頭,突然一聲大喝。
“房玄齡,你怯敵了嗎,你被那昏君的誅心之言吓破膽了嗎,本王下次還要與那昏君決戰,你要臨戰脫逃嗎,太原大事未定,還要你出謀劃策,可你現在,成什麽樣子!”
房玄齡愣了愣,“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