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來了興趣,“怎麽用?”
“之前骁果衛爲何嘩變,是爲了關中嗎,是爲了他們的家眷!你别管了,我自會傳信江都,給這事安排明白!”
楊諒說着,打馬跑向後方。
突然,前方一個斥候跑了回來,“陛下,我們發現一個大寶貝,是那個趙王李玄霸,他還在找着程将軍,就是快要餓死了!”
楊勇愣愣,還有這樣的人,這都多少天了,還沒忘了程黑炭?
想了一下,“給他點吃的,别真餓死了,給他引過來,告訴他程黑炭在這,但小心點,别讓他傷了!”
畢竟是趙王,怎麽也能有點用處,而且看他對于武道這種癡迷的程度,真要活活餓死,楊勇也于心不忍。
這天下間,肯認真鑽研一樣東西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蠅營狗苟,追名逐利。
程黑炭嘴角抽抽,嘴角一顫,“陛下,末将去後勤看看,那幫兔崽子押運辎重,别偷藏了寶貝!”
“滾回來!”楊勇看着程咬金說完就要走,當即一聲呵斥,讓他不得不再次回來。
“你一軍主将,怎麽如此膽小怕事!這還在大軍當中呢,一個李玄霸就把你吓成這樣了!”
程咬金撓撓腦袋,悻悻開口,“陛下,俺不是怕他,就是怕萬一跟他打鬥起來,不小心傷了他性命,小羅還得生氣,小羅對他可是念念不忘,總想着公平對決呢!”
他心裏清楚,那是趙王,陛下不可能當場射殺。
可那也是個瘋子,陛下肯定帶在身邊嚴加看管,萬一發現自己,一錘子輪過來,他可就慘了。
畢竟他戲耍了李玄霸那麽久,不知道李玄霸心裏得把他恨成什麽樣,又是個瘋子,做事肆無忌憚,才不會在乎這邊上十幾萬大軍……
但被陛下點名呵斥,他也不敢走,隻能盡量躲到後面,矮出諸将半個馬頭。
沒多久,一隊斥候就匆匆跑回,而後面跟着一個哇呀呀大叫的金盔大将,正是李玄霸。
他在洛陽城外找着那張黑臉,幾乎快餓死,剛剛得了水和胡餅,終于有了點力氣,就奔着指引,跟着大軍沖了過來。
戰馬早已沒了,隻是舞動雙錘,在地上奔跑。
楊勇看看身後諸将躍躍欲試,不禁笑笑。
“都别亂想了,什麽天下十猛的虛名根本不值錢,而且欺負這個快餓死的家夥也沒意義,等下次武舉,我江都也要派個天下十猛将出來。”
衆将不由臉色一紅,都被猜中了心思,但想想以後江都也會排天下十猛将,各個又摩拳擦掌,不知道自己會是第幾。
楊勇說着已經策馬前去,到了李玄霸近前,長槊一揮,頓時砸在李玄霸的大錘之上,趁着李玄霸的體力不濟,直接将大錘砸飛。
“你這癡兒,還認識朕嗎!”
楊勇居高臨下的問道。
李玄霸頓時眼睛一亮,“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昏君,你比那羅家小崽子厲害多了,來,我們來比武!”
羅士信匆忙打馬過來,“陛下,他畢竟身體有虧……”
“滾回去,把朕想成什麽人了!”
羅士信竟然以爲他要趁着李玄霸身體有虧,去搶那天下十猛的名聲,讓楊勇勃然大怒。
回槊橫掃,寒光凜凜。
羅士信是個武人,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他,一時忘了君臣禮儀,輪起大鐵槍便擋,卻看個槊尖在橫掃中突然加速,讓他的格擋根本失去意義,不由一聲驚呼。
槊尖在羅士信脖頸前停住,楊勇冷視,“還不快滾!”
羅士信渾渾噩噩,陛下的武藝……
同一時間各軍主将都看得明白,心中也是同一個想法,陛下的武藝……
隻有李玄霸的眼睛更亮了。
“妙!昏君你這招果然妙,比羅家小崽子厲害多了,來,我們來打過一場!”
楊勇笑笑,“你這癡兒,身體有虧,怎麽打,跟朕回江都,養好身體,再來比武怎麽樣?”
李玄霸認真想了片刻,“好,現在我确實身體不便,等我養好身體再跟你比武!”
“那就跟朕回江都,但有條件,其他人武藝不行,你不能欺負他們,隻能跟朕比武!”
“好!”
李玄霸毫不猶豫,進了隊伍,看都沒看羅士信和程咬金一眼。
楊勇又是輕笑。
李淵,又多個趙王,總得動心了吧!
長安和江都的朝廷還在打着口水仗,說着三百萬斤生鐵的事情。
但一封密信,卻直接出現在李淵手中。
那不是來自江都的朝廷,而是來自大軍在外的昏君之手。
他們都知道,朝廷的口水仗毫無意義,真正做主的,還是背後的兩人而已。
李淵深深看了幾眼李君羨,最近變故太多,讓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而那昏君的密信能直接送到他手裏,證明長安宮中已經被滲透了。
沒有直接看信,而是問向李君羨。
“密信哪來的?”
李君羨有些尴尬,他戍守宮城,讓人滲透進來,是他的失職,但他又不是搞情報的,他隻是個純粹的武将。
“回陛下,是我們宮中的信鷹帶回來的,是我們的情報網,被江都滲透了!”
李淵皺着眉頭,一時也想不出因果。
負責情報的謝思禮,早已叛逃洛陽,他這情報網暫時由李君羨掌管,也是無奈之舉,他也知道李君羨是沙場猛将,卻不是搞情報的料。
隻是最近變故太多,讓他受傷根本無人可用,大量的人都被那房玄齡挖去了洛陽,自己也派人跟着混進去幾個,洛陽一戰,卻都是生死不知。
那逆子倒是逃到了太原。
看了看信,是他不認識的書法,卻也簡潔明了,能認得出來。
昏君竟然再次提議,用關中骁果衛的家眷,換取李建成和李玄霸。
事關重大,他想找人商議,卻一時無人,李君羨對這些事情無用,劉文靜遠在仙人關戰場,想了半晌,“給羅藝叫過來吧!”
他知道羅藝父子來長安,也不會安什麽好心,但想在他長安混飯吃,就總得出口力,此次正好,可以辨識一下人心。
李君羨領命而去,不久羅藝便已經匆匆前來。
“罪将羅藝,參見陛下。”
“起來吧,到了長安,贖罪的機會還多。”
李淵淡淡開口,所謂的罪,也隻是胡扯,幽州和他李唐,還沒什麽沖突,但李淵得讓他明白,到了長安,就得好好爲長安效力。
羅藝起身,“陛下,找罪臣來何事?”
他投奔李二,被李二出賣,無奈之下,隻好趁着最後炸營之時,和羅成一起逃到了長安。
天下之大,也隻有這裏是他的容身之處了。
得罪了江都,得罪了李二,正好長安,和這兩個勢力都是水火不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