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看看李唐正規的國書,隻有上面贖人條件上還未填,想必是爲了回去商讨結果,而贖人事宜卻根本沒有李秀甯。
再看看這蕭瑀,心中滿是不耐,這李唐還真是好打算,現在還來玩這套,有求于大隋,還想在談判上玩玩技巧。
就算信佛,也該懂的佛門真谛,業力不敵神通!
楊勇猛地從牆上拔出橫刀,在蕭瑀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順勢在他胳膊上一劃,鮮血頓時濺射出去,也濺到了橫刀上面。
蕭瑀吃痛,心中一驚,“陛下,你這是要作甚!”
楊勇撕掉他染血的袍袖,在那國書上随便一按,就當完成了盟誓!
他怎麽可能在空白的國書上,加蓋大隋玺印,就算是昏君,也不會任由李唐拿此造勢。
看看蕭瑀一臉驚恐,這才淡淡開口。
“原來你還是怕刀啊,滾!”
蕭瑀終于離開了江都,這個他眼裏的虎狼之地。
正慶幸自己安全脫身,雖然胳膊上挨了一刀,當年至少比那李綱,鐵冠道人強多了,反而可以回去吹噓自己的英雄本色,威武不能屈!
可是使者隊伍沒出江都多遠,就被一夥蒙面盜匪一頓胖揍,儀仗散落一地,隊伍中的侍衛也被打得骨斷筋折。
隻有他還好點,沒受内傷,但也是鼻青臉腫,斯文掃地。
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江都,蕭瑀咬咬牙,“走,回長安!”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江都的作爲,但他沒有辦法,也隻能回了長安找李淵,在想辦法來江都尋仇。
楊勇笑眯眯地聽着沈光的彙報,知道收拾了一頓蕭瑀,有了效果,也就揮揮手讓沈光下去了。
打一頓蕭瑀,不是爲了出一口惡氣,否則在江都就可以打。
就是爲了讓蕭瑀心裏憋着氣,鼓着勁讓長安士卒來江都送死!
江都大軍沒有勞師遠征的能力,尤其長安的潼關,除了用計,在外根本無法攻破,而且現在換下了李元吉,啓用了尉遲敬德鎮守潼關。
但關門打狗,江都軍卻是完全無懼。
“陛下,你壞笑什麽呢?”
裴婉兒依舊賴在塌上,不肯動彈,也是被楊勇折騰的夠嗆,沒法動彈,看着楊勇盯着沙盤傻笑,不禁好奇問道。
“朕在想着長安啊,可真不容易,本來就沒多少兵,得打着仙人關戰場,還得分兵駐守各大關隘,防着周圍李軌,梁師都,劉武周,可是一到黃河結冰,他們可就難了!”
裴婉兒抻着脖子,盡量看着沙盤,一臉好奇。
“陛下不是說,隻有李唐才是勁敵嗎,其他勢力要麽是靠背後撐腰,要麽沒有背景,而吐蕃下不了高原,适應不了環境,突厥也無法在中原立足,隻能劫掠,隻有關隴,才是大敵啊!”
楊勇笑笑,按回了她抻長的脖子,讓她好好休息。
“李唐是勁敵,但李唐可不止有長安啊,還有洛陽,洛陽能容百萬兵,現在完全是軍鎮,誰知道裏面到底兵力有多少,關隴又給了他們多大支持,隻能靠黃河結冰的機會試探了。”
被他真正當做大敵的,還是洛陽城中的李二,始終隐忍,不知深淺,甚至連魏征在邊上,都摸不清底細。
那才是枭雄本色,哪像現在紛紛冒頭的造反諸王,天天招搖,哪天死在哪裏都不知道。
不過黃河結冰,劉武周,梁師都騎兵南下,争奪河西,又有薛舉在仙人關的牽制,那長安可就危險了,要是西涼的李軌在插上一腳,那長安可能會失去外圍所有土地。
到時看看李二的反應,也就能摸清虛實,他就不信李二連老爹都肯放棄!
畢竟長安要是丢了外圍所有土地,那些關隴的大佬和饒不了李淵,賜上一杯毒酒,算是好結果了!
“陛下,你天天想這些事情,不累嗎?”
裴婉兒看楊勇又在思考,有些心疼,好像他除了帶兵打仗以爲,全部時間都在思考,解決問題。
哪像他們裴家那些子弟,沒事玩玩投壺,打打馬球,遊山玩水,擺弄風月。
楊勇苦笑一聲,“誰讓朕是昏君呢!”
别人都有選擇,他卻沒有,他連解甲歸田,找個地方當農夫的資格都沒有,就算無心天下,别的各個勢力也不會放過他,隻有他死了,别人才會安心。
他隻有兩條路,要麽身死國滅,要麽帶着大隋中興,這需要選嗎!
“婉兒,你去告訴裏面那小娘一聲,有人來贖她了,讓她不用急着尋死,另外有機會探探她的底,到底是什麽來頭,獨孤家這麽看重!”
楊勇皺眉說道,一個小娘而已,根本不值得獨孤家如此作爲,唯一的特别就是她是李二的未婚娘子,那是身份上的特殊。
獨孤家對她的看重,難道是爲了李二?
那個獨孤懷恩,明着支持李淵,實際上已經選了李二了嗎,準備把他培養成下一個獨孤氏的皇後?
否則根本說不通!
裴婉兒稍一起身,突然一聲嬌呼,又跌回塌上。
“陛下,你之前一直那樣……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裴婉兒嬌嗔地說着,耳根又不自覺紅了起來,初爲人婦,更想在愛郎面前撒撒嬌。
楊勇愛憐地将她放平軟榻上,看着她嬌豔欲滴的臉龐,不自覺又低頭吻了下去。
“是朕疏忽了,朕去試試,你好好歇息……”
楊勇看看天色,被這一連串的事情耽擱,也打消了出去看皇商經營的念頭,隻能等明日再去了。
“陛下,那是獨孤家的狐狸精……”
裴婉兒又嬌聲說道,深怕這剛到手的愛郎又被獨孤家的女人騙走,畢竟從北周到大隋,獨孤家的女人,實在太出名了……
楊勇笑笑,知道她心意,“放心吧,就算是狐狸精,朕也把她狐狸尾巴拽出來!”
“可是……那你不能對她動手動腳,畢竟她姓獨孤!”
裴婉兒又嬌聲說着,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天子,不可能是她一個人的,也沒有那個想法,連他祖父都娶了十幾房呢,何況天子。
可是那人畢竟姓獨孤,别人行,但她不行。
楊勇一臉正色,“把朕當什麽人了!”
“可你對我最開始就是……你都習慣了……”
裴婉兒的聲音細弱蚊蠅。
“你不一樣,放心吧,朕去去就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