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再是暗搓搓的小紙條了,留在秦王府中的舞女秘密的送來了消息。
“皇上,奴婢在深夜時分,聽到秦王與一女子密謀。”
他們要是密謀明天吃什麽,或者玩什麽,楊勇都不會有所震驚,結果他們在秘密怎麽篡位,這就讓他很不爽了。
“天色很黑,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樣,奴婢在暗處怕被人發現也不敢動彈,所以并不知道那人是誰,隻聽到那女子對秦王說:
‘皇上如今對你好,不過是因爲太上皇,太後還在,等到他們都走了,皇上眼裏怎麽會容得下沙子?
‘皇上送了舞女來,嘴上說是爲了給你解悶,其實都是爲了暗中監視你,你軟禁在府不知情,我在外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舞女定期會去宮中給皇上通風報信,你的一舉一動早就在皇上面前,他對你如此防備,你覺得他以後還會留下你嗎?’
“秦王倒是一句話也沒說。”
楊勇轉着手上還未沾墨的毛筆,心裏浮現一個名字——蕭钰。
香的事情和蕭钰有關,隻是沒有确切證據,蕭钰又一直恨着他,蕭钰會和楊俊密謀的可能性很大。
隻是莳蘿和琴音跟在蕭钰身邊,怎麽會一點也不知情呢?
“深夜?”楊勇又問道。
楊勇注意到了舞女說的時間——深夜,爲了确認,又問了一遍。
“是。”舞女很是确定道。
楊俊向來耳根子軟,若是有人天天在他面前念叨,不保楊俊又會起歹念。
他性格如此,楊勇也無能爲力,總不能把楊俊天天帶在身邊吧?
那倒也不是不行,楊廣登基後,怕楊秀搞事情,就把楊秀天天帶着身邊。
楊勇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一臉的拒絕,他和楊俊八字不合,待在一塊渾身不舒服,還是各自快活吧。
既然是深夜,會不會是趁着莳蘿,琴音睡着後,蕭钰偷偷行動了呢?
楊勇越想越覺得蕭钰可疑。山賊,彈劾案,太監假造信件,這三件事情他暫定是虞慶則和阿史那氏所爲,會不會蕭钰也參與其中?
是什麽人在背後指使楊俊,楊俊又不肯說出那人的身份?
難道那人的身份很特别?
楊俊說一切都是母後的錯,楊勇不禁又把懷疑的目光放到了獨孤伽羅身上。
如果是獨孤伽羅在背後指使楊俊,楊俊不肯說出口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是蕭钰在背後指使楊俊,楊俊爲什麽不肯說出蕭钰呢?
不管怎麽樣,楊勇都決定好好查一查蕭钰。
“安德海,之前那個投井的宮女,對她家人的調查怎麽樣了?”
安德海小心翼翼的看着楊勇,“皇上,這件事情的确很蹊跷,那個宮女家中最近突然有了許多錢财,他們全家人都過上了好日子。奴才問過宮女的家人,他們說那些錢财都是已死的宮女送回去的。”
果然如他所料,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宮女。
“朕讓你盯着的那個丫頭,叫什麽星來着的,有什麽動向沒?”
“皇上說的可是雙星?”
“對,就是她。”楊勇已經确定,壓勝的事情,就是雙星故意陷害另一個宮女的,隻是不知道雙星那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奴才一直派人盯着呢,她現在做打掃的活,沒什麽特别的。”
楊勇點了點頭,或許雙星和背後兇手沒有聯系,隻是想擠掉其他宮女的位置,給自己謀個好去處。
楊勇又問了問琴音和莳蘿的事情。
蕭钰讓琴音和莳蘿在府上做些粗重的活,蕭钰并不重用她們
這也不奇怪,蕭钰心中必定對他還有隔閡,愛屋及烏,對他送去的人也一并喜歡不起來。
連個宮女白天累得東倒西歪,晚上沾到枕頭就睡,如果蕭钰半夜出門,她們也不會有所察覺。
“趙景,你派人盯着晉王妃,看她晚上的時候有沒有去秦王府。再派人盯着秦王府,看看都有什麽人去過。”
楊勇想起甯氏父女被楊俊叫去秦王府的那天,他想要去救人,卻被蕭钰攔住,唯有那日,蕭钰對他的态度不像平時那麽冷若冰霜。
那天蕭钰爲什麽要攔他?如果蕭钰和楊俊是一夥的,她應該巴不得他去秦王府才對啊,好讓他背負上欺君之罪。
可是蕭钰攔他,這麽想來,蕭钰對楊俊的詭計似乎毫不知情。
晉王妃和秦王到底有沒有串通一氣,隻要查查看就知道了。
這段時間,楊勇和楊素商議,讓楊素陪着他去南方,“杭州城還未修完,你陪朕處理完南方的事情,正好留在那把杭州的事情了了。”
虞慶則被扳倒,史萬歲跟着楊諒去了并州,眼下朝中炙手可熱的大臣就剩下楊素,高熲,蘇威。
楊素自然不放過建功立業的好時機,滿口答應,“皇上看得起臣,是臣的榮幸。”
自從登基以來,楊勇就發現,聽彩虹屁的機會變多了,就連以往對他擺過臉色的楊素,現在笑的都像隻沒骨頭的貓。
趙景很快就帶回了消息,“晉王妃一直待在府中,并沒有出去過。屬下看見有人深夜去了秦王府,跟蹤了一番,發現是南沙公主。”
“袁憲的遺孀?”楊勇奇道,他還記得那個在大街上爲袁憲痛苦的婦人。
袁憲是彈劾案中領頭人物,南沙公主是梁朝公主。
他們心懷不軌倒也情有可原。楊勇打消了對蕭钰的懷疑。
楊勇歎了口氣,都是前朝的老人了,再大動幹戈就有些小題大做了,“幫袁憲修個好些的墓,讓南沙公主去守喪三年吧。”
守喪期間會有士兵保護,這麽一來,南沙公主就沒有機會到處晃悠了。
楊勇處理完後方的事情,打算去南方時,宮中又突然出了一件事情。
蘭陵公主大鬧了起來,這次她的劍指着的人不再是楊勇了,楊勇見那彩蝶般的女子,氣勢洶洶的指着蕭钰時,不禁心中慶幸,被指着的那個人不是他。
“晉王妃,你有何居心,想害我就罷了,還想害母後。”
這一日,楊勇去清甯宮獨孤伽羅請安,清甯宮可一點也不清甯。
蕭钰掩着袖子不斷啜泣,“太後,臣妾冤枉啊。”
阿五一臉怒氣的對着她,把一個荷包甩在了蕭钰面前,“這是你當日送給我的香,我聞着不舒服,就沒再用了,你說裏面是不是有一味劇毒?”
楊勇擡手叫宮人不要通報,這件事情他沒讓人張揚,阿五是怎麽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