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楊勇出征高麗,去江南平息叛亂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楊堅派了蜀王楊秀前去。出發前,在觀文殿,衆大臣苦口婆心的勸說楊秀,要沉得住氣,不要随意發火,楊秀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火氣一上來,就是十頭牛都攔不住。
楊堅現在悔不當初,因爲楊秀在江南給百姓剖膛開肚,弄得情況更加糟糕了。
江南百姓出言不遜,楊秀怒火沖天,哪裏還聽得進勸,“見好不收,蹬鼻子上臉!”
拔刀就霍霍了幾個百姓,把人吓得紛紛往山裏蹿,哪裏還抓得住一個百姓。
城一個一個的收服,一個一個都是空城,百姓又怕又氣,還編了許多不堪入耳的打油詩,詛咒大隋。
楊堅趕緊把楊秀調回來,讓他回自己的封地去了。正心心念念盼着楊勇回來的時候,卻收到幽州總管的消息,說楊勇沒了。
把楊堅一顆心吓出病來,這是戰死了,還是戰死了?除了戰死了,沒了還能有什麽别的意思?
仔細一問,才知道來龍去脈,原來,楊勇穿太白山去了。這的确和沒了沒什麽兩樣。
看着禦座前沒有形象嚎啕大哭的安德海,楊堅真想放下身份也大哭一場,他白把個兒子養的那麽大那麽肥,全給喂野獸了。
太子去太白山的消息一傳開,朝中大臣都隻有一個想法——人肯定沒了。
那太子之位不就空出來了?陳叔寶第一個行動了起來,楊勇死了,他少了個知己,心疼不已,但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連忙進宮求見楊堅。
太子是按嫡長子立的,楊勇沒了,那緊接着的不就是秦王楊俊了嗎?
陳叔寶說什麽都不會讓殺害自己女兒的人登上皇位!當下冷飯熱炒,苦苦哭訴自己的女兒,“皇上,您的苦,臣都明白,臣心裏也苦啊,臣的女兒死的不明不白,到現在爲止,秦王都沒有給出一個說法,啊,皇上啊!”
陳叔寶說着癱坐在地上,雙手捶地。
楊堅看陳叔寶不顧形象的大哭,又一次想抛開身份大哭一場。仔細一想,幾個兒子中,就楊勇中用。陳叔寶的哭訴,讓楊堅想起了楊俊的那茬子破事,當堂下令道:“沒有朕的命令,從今日起,秦王不得離開王府半步。”
這是軟禁秦王了,還把楊俊的吃穿用度都縮減了。
“送去前線,補貼軍士!”
衆人紛紛說好,楊俊剛對楊勇下落不明的事情感到高興,這道聖旨把他打的直不起腿來,該來的還是來了,沒想到結果這麽嚴重,這麽一來,他就永遠和太子之位無緣了!
平陽王還不知道楊俊已經失寵的消息,還指望着楊俊能幫他一把。
現在,高麗使臣絡繹不絕的到達大興宮,向楊堅禀報,楊勇有不臣之心,在高麗自稱爲王。
本想大隋皇帝會大怒,卻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哈哈大笑聲,使臣疑惑的擡頭看去,他們沒有聽錯,大笑的人正是楊堅。
大隋皇帝氣瘋了?
楊堅這是高興壞了,楊勇他還活着!
“好,他有這份心,朕就安心了。”楊堅高興的看着高麗使臣,在使臣開口前還挺讨厭他的,現在覺得這使臣又親切又和藹,“快帶高麗使者去休息。”
高麗使臣一頭霧水,這好像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使臣把楊堅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平陽王和阿不罕婁。
平陽王臉色一僵,“你沒聽錯?”
“大隋皇帝還說,他深怕太子不想當太子,似乎對大隋太子稱王一事感到十分高興。”
高元呼吸一滞,“秦王呢?”
“秦王被軟禁在府中,我們見不到他。”
平陽王茫然片刻,很快反應了過來,“軍師!這個計謀不行,快幫孤再想一個辦法吧,孤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的。”
事到如今,阿不罕婁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了,“王上,眼下别無他法,隻能投降了。”
“不能投降!”平陽王環顧四周,“這裏是尉那岩城,孤的王城,隻要守住這裏,孤就不會敗。”
阿不罕婁見平陽王這副樣子,隻覺得高元癡狂到瘋了,他之所以幫平陽王,無非是想從中撈到好處,靺鞨地處偏遠,難以發展,周邊又有大國虎視眈眈,要想有出路,就必須從周邊的國家下手。
他已經成功的把高麗,大隋,契丹拉下水了,高麗現在已經廢了,國家經過戰火的摧殘,已經破敗不堪,大隋也好不到哪裏去,南方的事情就夠嗆了。不久之後,突厥也會對大隋發動進攻。
在阿不罕婁看來,平陽王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正如平陽王所說的,尉那岩城堅不可摧,易守難攻,隻要堅守這裏,守上幾年都不成問題,但他可不想再陪着平陽王玩下去了。
在平陽王驚慌失措的來回走動時,阿不罕婁藍色眼睛眼神已經大變,背在身後的手中已經拿上了一塊濕布,在高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塊布就蒙在了他的口鼻上,高元驚恐的看着阿不罕婁,慢慢失去了知覺。
乙支文德和淵太祚見時機差不多了,一同到了尉那岩城,卻沒見到平陽王人,不禁疑惑道:“王上呢?”
侍從一臉平淡,“軍師大人帶着王上出宮了。”
淵太祚看了眼還放在架子上的禦劍,“還有誰一道?”
“還有一些靺鞨人,軍師大人說王上是秘密出宮,不宜張揚。”
淵太祚皺眉,不帶侍衛出宮?眼下可不是什麽太平的時候,外面亂成一團,平陽王不可能敢這麽出去,“他們往什麽方向去了?”
“他們去漢京那邊了。”
“漢京?”這是後撤了?淵太祚回頭找乙支文德的身影,想問問他的意見,卻發現,乙支文德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侍衛看出淵太祚的意圖,指了指回廊的那頭,“大将軍往後`庭去了。”
後`庭關押着榮留王,淵太祚大跨步追了上去。
高麗的新王宮從選址構圖到修建,一切都需要在短時間内完成,緊迫的時間下,壯丁不得不承受着超出負荷的勞動,他們雖有怨言,但不敢聲張,隻要稍有不滿,監工的鞭子就會落到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