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結合太子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胖胖壓根沒去想其他的原因,除了太子異想天開,還能是因爲什麽,大費周章的要穿過太白山去高麗呢?
既然太子這麽傻,那就一定會答應他的請求的。而且他跪的這麽真誠,又聲淚俱下,他一定能打動太子殿下的。
果然就聽到楊勇說:“你實在太可憐了,本宮會幫你尋找他們的下落。”
身旁時不時有巡邏的衛兵經過,手持武器,簡直是明晃晃的威脅,楊勇答應的非常爽快,語氣誠懇,不露半點破綻。
他要是不答應,胖胖一定會讓他吃點苦頭的。
胖胖慌忙站了起來,想要拉楊勇的手,楊勇戰略性後退一步,讓他落了個空,幹嘛要用撐過地面的髒手碰他啊,這是把他當抹布嗎?
這小小的尴尬,對厚臉皮的胖胖來說,不算什麽,他笑容滿面,連聲稱謝,把自己家人的名字,模樣都描述了一番。
楊勇留給他一個背影,回到了崔新和裴仁基身邊。
“太子殿下,他跟你說了什麽?”崔新見胖胖又是下跪,又是哭泣的,對談話内容很是好奇。
楊勇轉身,目光冷冷的看着遠去的胖胖,“他居敢想讓我找到他的家人,真是癡心妄想。”
裴仁基聽到這話,微微詫異的看向楊勇,他猜中了胖胖要說的話,但楊勇的想法和他的不謀而合,實屬出乎他的意料。
“他背叛大隋,害的江南百姓受盡苦頭,惹的大隋内部混亂,居然還敢腆着臉來求我,要不是這裏是白山部的軍營,我早就……”楊勇收回了目光,“先不提他的事情,我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聽到楊勇這麽說,裴仁基對楊勇敬佩了幾分。
“什麽事?”
“高麗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楊勇把自己的想法稍微說了說。
崔新皺眉沉思,“太子殿下的死士是不可能洩密的,那十個選出來的士兵不好說。”
裴仁基的看法不同,“太子殿下,弘靜大師是不可能洩密的,王桐澤和高麗之間隔着殺父之仇,他也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周福生是高麗人,他很難說,而陸收,我不太了解,不能妄下定論。”
楊勇心想,要是裴仁基知道周福生曾刺殺過他,不知道會說些什麽。
“太子殿下。”王桐澤從營帳中探出了一個腦袋,睡眼朦胧的朝着他們這邊大喊,“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楊勇朝他點點頭,對裴仁基道:“我也疑心這兩人,還望将軍幫我多多留意,今日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先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楊勇就被軍營裏練習的聲音吵醒了,金屬器具相互擊撞,“铮铮”“當當”聲不絕于耳。
有了胖胖的命令,早就有士兵送來了洗漱用的熱水和食物。
“胖胖呢?”楊勇問那個送水的士兵,士兵愣了愣,沒聽懂楊勇的話。
楊勇弧手在兩腮做了個手勢,士兵立刻會意,點着頭離開了,沒一會,胖胖就熱情的趕來了,“太子殿下,有什麽吩咐嗎?”
“本宮想和你再聊聊你家人的事情,昨晚你說的,本宮有些忘記了。時間倉促,你就陪着我們走一段路程吧。”
楊勇哪裏是真的想和胖胖聊什麽家人,他是怕半路遇到危險,帶着胖胖,相對安全些。
胖胖沒多想,一下子就上鈎了,“好,太子殿下的吩咐,小的自然照辦。”
一行人上了太白山,走了一段路後,胖胖氣喘籲籲,“太子殿下,我已經說了十遍了,太子殿下記住了嗎?”
他扶着一棵樹大喘氣,有些分不清楊勇是真的傻還是在戲弄他了。
楊勇側着頭,“你大兒子叫萬康?”
“叫……”胖胖上氣不接下氣,“叫萬健。”
“哦哦,對對,你瞧我這記性。”楊勇停了下來,林間幽靜,隻有幾隻鳥雀來回飛動,啼鳴清脆悅耳,“我們休息一會吧。”
“太子殿下,不如讓我寫下來吧。”胖胖看了眼陡峭的山路,他已經走不動了。
楊勇指着胖胖帶來的士兵,“你去取點水來,好蘸筆墨。”
胖胖對士兵解釋一番,士兵立刻離開了,沒人注意到一個死士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萬大人,本宮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聽到稱呼突然轉變,胖胖筆都拿不穩了,滾落在了岩石縫中,“太子殿下,您在說什麽?”
“你家人這麽多,本宮一個一個找起來多麻煩啊。”
“太,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胖胖下意識的回頭看帶來的士兵,卻發現在他忙着喘氣的時候,帶來的人都不見了。而地上有一灘紅色,像小溪一般蜿蜒着。
“不如這樣吧,本宮送萬大人去且末縣,這麽一來,一家人就能團聚了。”胖胖自己犯下了無可彌補的罪孽,按律當斬,他還妄想逃脫罪責。
胖胖慌忙的辯解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太子殿下,您在說什麽,小的是個高麗人,娶了大隋的夫人,小的不是什麽萬大人,太子殿下認錯人了。”
“本宮的記性是不好,裴将軍,你好好看看,這位是不是萬大人。”
裴仁基走上前來,一隻手按在佩劍上,胖胖艱難的吞咽口水。
“裴,裴将軍,你要幹什麽?”
“太子殿下仁厚,給了你認錯的機會,你卻知錯不改,還癡心妄想。”佩劍出鞘,發出“刷”的輕響,“本官當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叛國逆賊。”
“認錯人了,認錯人了!”胖胖轉身就跑。
楊勇回轉過身去,喝了口熱水。
身後傳來胖胖的哀嚎“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裴将軍手下留情,不要殺我啊!”
“那你說,可還有什麽瞞着我們的。”
“沒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了,軍師大人隻是派我來傳口信,我隻是照做而已,裴将軍,不要殺我,我還有妻兒……”
手起刀落的聲音響起,很快一切就歸于甯靜。
裴仁基擦拭劍上的血,心裏的憤恨這才平複了些。
陸收見血濺三尺,吓得捂住了眼睛,“太子殿下,爲什麽要殺他?要是沒有他,我們可能早就死了啊!”
“父皇信任他,授予他官職,他非但沒有做好自己的職責,還和高麗聯結,鼓動百姓販賣米糧,按照隋律,他當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