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宮少廷離開,夏唯至拿開祁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她的臉上沒有什麽波動,平靜得讓人害怕。
“你看到宮少廷來了故意親我的吧,下次别這樣了。”夏唯至淡淡地說。
她想生氣,可生氣的力氣都沒有。而且生氣的意義也沒有!宮少廷原本就以爲她和祁尊是男女朋友。
“唯至!”祁尊去拉她的手。
夏唯至依舊是出于本能把他甩開,“别跟着我了,我們倆的绯聞也是夠鬧騰了。我目的也達到了,你就不要炒绯聞了。”
“我沒炒,都是媒體和粉絲的主觀臆測,他們總是憑他們自己的想象來猜測我的生活,我不能控制他們的意識。”
簡而言之就是不關他事。
夏唯至也随便他,她現在隻想回房間去冷靜一下,宮少廷的态度讓她的心裏被刀子戳着一樣,實在有些痛。
什麽叫連呼吸都是痛的,大概就是此刻這般。
回到母親房間,她站在窗口還能看見在醫院門口。
門口停滿了十幾輛車,似乎都是來找宮少廷的。
幾十個守衛站在車旁等着宮少廷上車。
他回過頭,看向病房大樓。
夏唯至站在窗口,觸不及防和他對視。
他們彼此離的太遠都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而她隻看到他冷漠地轉身,似乎是不帶任何表情的。
車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車子的身影越來越遠,宮少廷也越來越遠。
他變成了她觸不可及的神話,而她在他眼裏已經低入塵埃。
他們終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樣也好。
她不是他的累贅了,他也不會讓她支撐得喘不過氣。
她經曆過懵懂無知的初戀,也瘋狂地追求過所愛,她從來都相信愛情又敢于追求。一次一次跌倒了都沒有放棄,可是愛他,真的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最後她卻選擇放棄。
她以前死活追求薄源佑,不管薄源佑做什麽,她都當看不見。
那時候她的眼裏隻有他的好,所以哪怕他和任一茹在一起,她都覺得沒關系,隻要沒結婚,怎麽都沒關系!
她願意等他啊!她心裏想的滿滿都是怎麽占有他。
可現在,她心裏想的卻是怎樣讓宮少廷對她死心,原來愛一個人,是真的可以偉大到成全。
回頭看自己的母親,她一直很奇怪,印象裏母親不愛說什麽,跟任何人都不交流。
别人都說母親高傲得像天鵝。
就是這樣高傲的天鵝,竟做了父親的第三者。
她不怪母親,也許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瘋狂的。可她絕對不能認同母親的做法,哪怕在愛,都不該插足别人的感情,特别是别人的家庭。
“媽媽,你快醒來吧,女兒這些年撐的好累好累……”在母親的病床前,她喃喃着。
“可卿要醒了嗎!老天有眼啊,她總算要醒了!”外面一陣嘈雜聲。
夏唯至走出門,沒看到病床上的女人睫毛微微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