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一見阿朱便趕緊戒備起來,将阮星竹護在身後對阿朱喝問道:“你是何人?!爲何扮作我的模樣!”
而蕭峰也已經發現王越此時雖然重傷,但一身内功仍是渾厚無比,自己爲他所渡之氣全然無用,于是便也緩緩收掌。
蕭峰剛一收功便聽到段正淳喝問阿朱,于是将王越扶起來後一起轉身朝段正淳他們看去,隻見兩個一模一樣的段正淳相視而立,不過其中一個段正淳身後還跟着阮星竹,真假立分。
蕭峰一見兩個段正淳也是一愣,随即便也很快反應過來,對着其中一個段正淳輕聲問道:“阿朱?”
那個“段正淳”聽了蕭峰的話後身子一顫,随即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摘下,正是阿朱。
段正淳和阮星竹見狀都是一驚,卻是沒想到這個一直跟在蕭峰身後的小丫頭竟有這般易容的本事。
而蕭峰雖有猜測,但見這個段正淳真是阿朱所扮,還是不可置信的問道:“阿朱?!你這是爲什麽?”
阿朱聽了蕭峰的話也不再隐瞞,紅着眼睛将手放進了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金鎖片來。
段正淳和阮星竹見了這個金鎖片皆是已經一驚,阮星竹更是直接用手掌捂住了嘴巴。
随即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是...”
阿朱聽了阮星竹的話終于繃不住,直接撲在了她的懷裏,不住的哭泣起來。
蕭峰看着眼前這副景象也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說道:“阿朱,你...你竟是...”
阿朱聽了蕭峰的話緩了緩後驚喜而又凄慘地說道:“大哥,這是我爹媽啊!我也找到我爹媽了啊!”
蕭峰聽了阿朱的話心亂如麻,阿朱能找到自己的爹娘自是極好,可……可段正淳可是那個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的帶頭大哥啊!
王越此時也是穩了穩氣息輕聲說道:“三哥,你若有事大可與段伯父明說,何至于心生殺意?!”
段正淳聽了王越的話一驚,又想到王越傍晚之時來找自己借衣袍,以及自己才來之時王越重傷,阿朱也扮作自己,哪還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于是便向蕭峰抱拳道:“蕭賢侄,不論你與段某有何誤會,大可明說,若段某真是罪大惡極,不必賢侄動手,段某自己便自盡于此!”
蕭峰本被王越重傷和阿朱是段正淳女兒這兩件事搞得心亂如麻,此時聽了段正淳的話冷哼一聲回道:“還有什麽可說?你下午不都已承認了嗎?!”
段正淳聽了蕭峰的話一怔,随即回道:“段某承認了什麽?”
“我當時問你,是不是因爲早年一件錯事而導緻一個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的爹娘也不知是誰,你不是已經承認了嗎?”蕭峰見段正淳到了這時竟還死不認賬,朝他喝問道。
“我們說的是我們的女兒啊!與你又有什麽關系?!”不等段正淳說話,阮星竹便率先開口說道。
卻是阮星竹知道自己的女兒險些喪命于蕭峰手下,而且蕭峰還對自己的丈夫懷有殺心,再也忍不住朝蕭峰喊道。
蕭峰一聽,心中大驚,不可置信的呢喃道:“你說的是阿朱?”
段正淳拉了拉阮星竹随即又抱拳道:“不錯,段某今天下午說的那個孩子正是我的女兒。”
蕭峰聽了後又急聲追問道:“那我問你明知不對還不悔改,一錯再錯,你又爲何承認?!”
段正淳聽了蕭峰的話臉色一紅,但又想到此時情況特殊,卻也顧不得許多,便說道:“段某半生風流,到處沾花惹草,雖知不對,但卻也情至深處而不能自已,卻不知幹賢侄何事?”
蕭峰一聽段正淳的話卻是不敢相信,又問道:“那我的養父養母喬三槐夫婦,趙錢孫,我的恩師玄苦大師,還有譚公譚婆,他們不是被你所殺嗎?!”
段正淳聽了蕭峰的話自嘲道:“賢侄所提之人除喬三槐夫婦外皆是江湖名宿,别的不說,單是玄苦大師,段某若有能力殺他,又豈會被四大惡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甚至還險些連累了妻兒?”
蕭峰聽了段正淳的話已知他絕非真正的兇手,一時站在那裏心亂如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又想到自己爲了殺段正淳而重傷王越,還險些誤殺了阿朱,更是自責無比。
但蕭峰不再說話卻不代表段正淳願意罷休,隻見他抱拳道:“卻不知蕭賢侄爲何會認爲段某是殺害這麽多江湖名宿的兇手呢?”
卻是段正淳也已經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人陷害,頓時惱怒無比,又想到幕後之人既然要借蕭峰的手才能殺他,那武功自是不如自己,便想要問清楚幕後之人,以便事後尋去。
阿朱本已死心,心中隻覺得縱使這次不死以後也絕不會再和自己的蕭大哥有半點情分。
然而聽段正淳和蕭峰的對話好似事情還有轉機,便趕緊說道:“是馬夫人!是丐幫馬夫人!”
蕭峰聽了阿朱的話也是眼前一亮,暗道:‘此次若非正巧五弟也在,我非要犯下彌天大錯不可。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馬夫人!’
想到這裏,蕭峰眼中兇光畢露,已是動了殺心。
而段正淳卻是疑惑的問道:“馬夫人?我怎麽不記得我得罪過什麽馬夫人?”
蕭峰聽了段正淳的話回想了一下說道:“馬夫人是原丐幫副幫主馬大元的遺孀,名字好像是叫做...康敏。”
阮星竹一聽“康敏”二字頓時冷哼一聲,原本因爲擔心段正淳而抓着他的手也直接撒開,專心的對着阿朱一陣噓寒問暖。
而段正淳雖然尴尬但還是不可置信的說道:“康敏?!她怎麽會這樣?”
蕭峰見段正淳果真于康敏有所交集,便知沒錯,定是康敏想要借刀殺人,于是冷哼一聲道:“蕭某一生光明磊落,卻連遭小人陷害,此番卻是非報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