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容公子?”段延慶聽了段正淳的話卻是頗爲不屑。
而王越也是回道:“伯父多想了,小侄王越卻是絕不敢欺瞞伯父,這也不是鬥轉星移,而是小侄的一門獨門絕學。”
段正淳聽了王越的話雖仍有迷糊但卻也不再較真,隻是看着王越與四大惡人對峙,心中隐有擔憂。
又見一旁的蕭峰還并未出手,段正淳趕緊朝他喊道:“蕭賢侄,你不若與王賢侄一同出手,以二對四卻也不算不講江湖道義!”
‘我不出手幫段正淳是因爲殺父之仇,但若是因我在一旁不出手而讓五弟有了什麽損傷,那我以後還如何立于天地之間?’
想到這裏,蕭峰大喝一聲手掌飛快飛舞,口中不斷發出“喝!哈!”的聲音,然後直接雙掌推出隔空拍向段延慶,緊接着一十八道金龍飛舞而出,直接撞向段延慶,霸道無比。
段延慶見狀雙眼微眯,鐵杖一點地便飛身而起,接着揮舞着鐵杖接連點向金龍虛影。
但段延慶武功雖好比起蕭峰卻還是差了許多,盡管他在這一瞬間使出了渾身解數但卻仍是難阻金龍飛舞的速度。
隻見一十八道金龍威勢不減,直接撞在了段延慶的雙杖之上。
而段延慶在金龍虛影近身之後也是将全身功力運在雙杖之上,使一陽指的功力全力點出。
隻聽“砰”的一聲,段延慶的身影便直直墜落下來,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然後“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出聲道:“丐幫降龍十八掌,名不虛傳,四大惡人認栽了!走!”
聲音剛落,段延慶率先轉身離去,一旁的葉二娘等人見蕭峰如此輕易便勝了段延慶,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也是趕緊離開。
段正淳見此也是大驚,随即快步走到蕭峰面前抱拳道:“多謝賢侄出手相救!”
蕭峰見段正淳這般姿态,暗想:‘此人彬彬有禮,實乃豪傑之士,真的便是那大惡人嗎?而且四弟也是一等一的仁傑之士,他的父親怎會……’
想到這裏,蕭峰便想再問他一問,說道:“段叔父,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相告。當年你做過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錯事,是也不是?雖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卻害得一個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爹娘是誰也不知,是也不是?”
雁門關外父母雙雙慘亡,此事每每思及蕭峰便是心痛萬分,卻又不願當着衆人明言,是以繞了這麽一圈來問段正淳。
而段正淳聽了蕭峰的話,卻還以爲他在說自己抛棄女兒之事,不由得滿面通紅,随即又轉爲慘白,低頭道:“不錯,我每當思及此事便是耿耿于懷,隻是大錯已經鑄成,再也難以挽回。”
蕭峰聞言厲聲喝問道:“你即知大錯,怎的卻不悔改,反而連連犯下惡事?!”
蕭峰此時說的正是他與阿朱這一路追查,每到一處便有一個江湖名宿慘死之事。
而段正淳卻還以爲他再說自己沾花惹草,于是搖了搖頭道:“我行止不端,德行有虧,這荒唐之事不知幹了多少,每每思及便不勝汗顔。”
蕭峰聞言大駭,他本從康敏處得知段正淳姓名後便打定主意要讓段正淳吃盡苦頭後再取了他的性命。
但如今卻突然知道這段正淳竟是自己四弟段譽的父親!而且又觀他行事多爲豪放,對朋友也是關心之至,便有些不信,出言試探,結果他竟是一一承認!
蕭峰冷哼一聲,寒聲道:“雁門關外,三十年前……”
蕭峰正要繼續喝問,卻聽得阿朱道:“大哥,這事說來話長,咱們慢慢問不遲。”
蕭峰聞言雖不知其中深意但仍是依言對段正淳說道:“今晚三更,我在那青石橋上等候,有事與閣下商談。”
段正淳聞言雖疑惑蕭峰态度爲何前後轉變這麽大,但還是回道:“好,我必定準時赴約!”
‘雖不知賢侄于我有何誤會,但今晚我與他說清楚便是。’段正淳心想。
蕭峰見段正淳答應下來,冷哼一聲便帶着阿朱離去,卻是連王越也不再理會,暗道:‘我此番殺了四弟的父親,哪還有什麽兄弟之情,隻待今晚之後便割袍斷義吧!’
這般想着,又想到當日三人結拜之時的豪邁與意氣風發,蕭峰心中不由湧出一種悲涼之感。
王越看着蕭峰離去的身影,心中有了計較。
……
夜晚二更天
蕭峰獨自一人來到冒着大雨來到橋頭,卻見橋頭之上已立着一個人,夜色之下看不清楚,但看輪廓仍舊能認出,正是段正淳。
蕭峰見了他冷哼一聲道:“來的好早哇!”
“段正淳”聞言輕輕一笑道:“喬幫主相邀,段某自是不敢怠慢。”
蕭峰聽聞“喬幫主”三個字心底冷笑:‘什麽喬幫主,早讓你給坑害的與丐幫衆兄弟反目了!’
想到這裏,正要說話卻又聽“段正淳”道:“蕭賢侄今晚叫我來難道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吧。”
蕭峰聞言一愣,随即想到:‘是了,他能憑借計謀将我和阿朱一直玩弄于股掌之間,豈會不知我的來意。’
想到這裏,蕭峰也不再多言,大喝一聲飛身而起,直接一掌打向“段正淳”,金龍虛影纏繞周身,實是不凡。
“段正淳”見狀不慌不忙,同樣飛身而起迎向蕭峰,半空之中食指飛快點出,正中龍眼,直接便破了這一掌。
蕭峰和段正淳也緊接着落于地面,隻聽蕭峰大喝一聲又是一掌打來,“段正淳”繼續用一陽指應對,一直點在蕭峰手心,直接将他逼退數步。
蕭峰與段正淳這才過了兩招便是大驚,一時之間摸不清段正淳的虛實,不敢上前。
‘這段正淳怎會有如此高強的内力?!若他有如此功力又豈會險些喪命在段延慶杖下?!’蕭峰在心中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