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武林人士也紛紛出手助拳,武功好的便也直接飛身而下,武功差的便在城門打開之時護佑城門。
武林人士雖擅長單打獨鬥,相互之間少有配合,但憑借個人突出的戰鬥力,一時之間竟也将這支鞑子部隊成功的擋在了城門數丈之外,不得寸進。
鞑子将領見狀直接命令大部隊一起攻城,隻需鞑子大批人馬到達城牆之下,屆時不論武林衆人武功再高,在大軍碾壓之下也要引頸就戮。
不過好在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内百姓便已經入城,于是一衆武林人士也紛紛退回城内,隻留郭靖一人殿後。
城門緩緩關閉,郭靖見狀大松一口氣,然後直接縱身一躍,幾次借力朝着城牆上面趕去,正是一招‘上天梯’。
若是平日,登上不過數丈高的城牆對于郭靖來說自然是如履平地。
但他昨晚爲楊過輸送了太多内力,如今竟是有些功力不足,再無力登上城牆,直直地朝下墜去。
而他身下的鞑子士兵本以爲這個漢人又要像以前那樣如同飛人一般的回去,結果卻見他竟然直愣愣的掉了下來,不由得紛紛大喜,齊齊舉起長槍朝着郭靖紮去。
眼看郭靖就要殒命在此,城牆上衆人發出一聲聲驚呼,也有些人不忍看到這一位爲國爲民的大俠就這麽命喪于此,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此時王越正立于城牆之上,雙目緊緊的盯着郭靖下墜的身形,隻待他接近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救援的極限便出手救他上來。
隻因王越雖然能夠立刻救下郭靖,但他還是打算看看楊過的決定,隻要郭靖的情況還在他的救援範圍之内,那他就不慌。
隻見楊過臉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是看着郭靖身體離城牆越來越遠,雙手一會兒緊握一會兒又放開。
又是一會兒,就連王越都有些沒把握,打算直接出手的時候,楊過直接面色一狠,抓起一旁的繩子就朝郭靖丢了下去。
郭靖見狀急忙抓住繩子,朝城牆上爬來。
但遠處一直視他爲心腹大患的鞑子自然不會讓他如此輕松,隻見金輪國師取來一把硬弓,彎弓搭箭,直接一箭便射斷了郭靖的這一根救命稻草。
楊過見狀大驚,正要飛身跳下抓住郭靖,忽然見身旁一道身影飛速而下,抓住郭靖後又不知怎的一借力便上了城牆,看的衆人一陣驚歎。
但王越可管不了這些,因爲此時遠處正有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正是金輪國師所射。
王越直接搶下身邊兩個守城士兵手中的大弓丢給郭靖,郭靖見狀心領神會,将兩張弓疊在一起,又随手抽了一支箭便射了出去。
此箭一出,快若閃電,眨眼便與金輪國師射出的一箭相撞,二者竟是同時破裂,相互抵消。
郭靖此時又是迅速抽起一支箭,直接射斷了金輪國師手中硬弓,一箭剛出又是一箭,竟是直接射斷了被鞑子大軍拱衛在中心的忽必烈的王旗!
王越在一旁也是看得一陣驚歎‘隻這一手箭術便勝過了在弓箭上獨有建樹的神箭八雄了吧。’
城下的鞑子大軍見王旗倒下,不由得一陣躁動,原本訓練有素的軍隊竟也有些難以成陣,忽必烈見狀歎息說道:“此時軍心大亂,襄陽城又是無法攻下了,下令撤軍吧!唉!郭靖果真是我之心腹大患也!”
……
城牆上衆人見鞑子撤軍無不歡欣雀躍,郭靖見狀也是長舒一口氣。
楊過看着周圍的這些軍民,心中無限感慨最終卻也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莫說郭伯伯對我真情實意恩重如山我絕不能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便是爲了這滿城的軍民,我也不能傷了郭伯伯啊!’
“楊兄弟覺得怎麽樣?”這時王越對着楊過說道。
楊過聽了他的話,微微一笑抱拳道:“還要多謝王兄方才出手救下郭伯伯!”
王越見楊過這麽說,知道他是放下仇恨了,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說錯了。”
“啊?”楊過聽了王越的話一愣。
王越笑眯眯的說道:“我之前看你一直心情不好,就沒跟你說,其實你早該改口叫我叔父了!”
說完,王越還示威似的朝一旁正在與衆武林人士及守城官兵談笑的郭靖喊道:“二哥!”
郭靖聽到王越的話急忙轉過身走到王越面前,抱拳說道:“三弟!還要多謝三弟剛才出手相救啊!”
王越聽了郭靖的話笑着擺擺手說道:“二哥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既是兄弟,還說什麽救不救的?”
“哈哈哈!是二哥的不是!我們快走,讓你嫂嫂親自下廚做些飯菜!”
“哎!二哥,嫂嫂現在懷有身孕,豈可勞累?”
“哈哈,是我的不是,哈哈!”
……
王越和郭靖你一句我一句勾肩搭背的就走了,隻剩下楊過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
“蓉兒,我回來了。”大廳内,郭靖抓着黃蓉的雙手輕聲說道。
平日裏一直不拘小節的郭大俠,如今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後,卻是用足以讓一旁衆人瞠目結舌的語氣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就連黃蓉聽了郭靖這番話的語氣也是一愣,然後趕忙說道:“怎麽了,靖哥哥?莫不是守城之事出了什麽意外?”
郭靖聽了黃蓉的話一愣,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腦海中又浮現出初見她時那個小乞丐活潑可愛,天性爛漫的樣子。
再看看爲了助他守城,如今心力憔悴的黃蓉,郭靖愧疚的說道:“蓉兒,苦了你了!”
黃蓉本來見郭靖重重歎氣,還吓了一跳,畢竟她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又聽了他後面說的話,頓時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于是黃蓉眼眶微濕地把雙手又從郭靖手中抽出,輕輕抱住郭靖說道:“靖哥哥,蓉兒沒事的。”
郭靖聽了黃蓉的話也輕輕抱住了她的後背,這兩個老夫老妻,竟不自覺間當着衆人的面抱在了一起。
尤其還是宋朝這麽個禮教大防極爲嚴重的時期,直接讓一旁的衆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