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别這樣,别吓我啊,二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二哥,二哥……”
過了好一會兒,林若良情緒終于平穩了些。
他不願再看林靜姝。
偏過頭,閉着眼。
“不,你沒錯,是我錯。”
他生氣了,生她的氣了。
他氣她,那樣低聲下氣的求人。
可她絕不後悔。
“二哥,我知道,我不該求他,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二哥死在他的手中,死在那個地方,我甯願死的是我。二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應該統領千軍萬馬,戰死沙場啊,二哥……”
林若良再沒了脾氣、
“姝兒,我懂。我隻是恨,恨自己爲什麽不聽你的話,将他送走,恨自己爲什麽認定,一定會馴服他,恨自己,把他送到你的身邊,讓他傷害了你。”
林靜姝微怔,她何時說過将他送走的話?
“二哥,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見過他?”
林若良眼神一閃,“沒有,你曾經見我受傷,勸我将傷了我的人送走。”
“哦。”
她完全不記得。
不過,以她們家的行事作風,她是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二哥,他走了,你也回來了,我們從今以後,也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他了,也不再因爲他吵架了,好不好?”
林若良巴不得不再提他,隻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想辦法,讓都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好。”
林靜姝也是真的信了,因爲,林家人,都是這樣,隻以德抱怨。
兩人不再争吵,林若良也終于看到了林靜姝身上披着的銀白披風。
他眼神微暗,“這是梁十的?”
林靜姝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她的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件披風。
想來,一定是梁十給她披上的,心中一暖。
“嗯,是師兄的。”
她特意咬重‘師兄’二字。
因爲她知道,林若良對她的管教,比林母還嚴。
“還給他。”
輕飄飄的話,在林靜姝的耳中,有些重。
她點了點頭。
*
林靜姝出來時,見梁烨霖還沒走,想到自己還披着他的披風,上前道謝。
“師兄,多虧有你在,我和二哥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梁烨霖有些不好意思。
“沒,沒什麽,我也沒幫上什麽忙,你平安回來了就好。”猶豫了一會兒,他問,“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她知道他在問什麽,輕輕搖了下頭,“或許,他念着我曾幫過他一些,并沒有爲難我。”
梁烨霖有些憤怒,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我真想不通,你爲什麽對他那麽好,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大丈夫,應當頂天立地,敢做敢當,爲難一個女子,算什麽男人,還耍陰招,要是再碰到他,我一定好好替人教訓他。”
林靜姝心中一暖。
“多謝師兄。”
兩人說說笑笑,往一旁的花廳走去。
太子來時,正巧看到林靜姝坐在花廳,和梁烨霖說說笑笑。
笑容,有些礙眼。
她,本該是他的。
手中的玉骨扇猛的握緊,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