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哲咬牙,看着不遠處的男人,他竟然真的沒死,也不知道是怎麽逃脫的。
他回來時,一聽到箫聲斷了,就趕緊回來的,沒想到,就憑這一支曲子還真給招來了。
梁文若沒想到,竟然真的見到了林靜姝,眼睛裏自動過濾了那邊的存在感極強的張嬌和都哲。
他來不及想張嬌爲什麽在這兒,隻知道,他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竟然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姝兒,你怎麽在這兒,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有人在這,還以爲……”
“還以爲是來抓你的人?”林靜姝開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
發覺自己說錯了,不禁咬唇懊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梁文若眼神微閃,下一瞬,他又調整好了表情,微笑着。
“沒事,我懂。”
伸手去握她的手,林靜姝躲了一下,他緊追不舍,再往前伸手,手背忽然一痛。
“放開。”
都哲一臉陰鸷,站在不遠處,身上立即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梁文若回頭,一看是他,拳頭猛然一緊。
他怎麽也在。
肅殺的眼神,瞬間射到張嬌的臉上,張嬌害怕的垂着頭,不敢看他。
“這是誰啊,這不是林家後院的那個養馬奴嗎?聽說,你現在出息了,做上了西涼王?”
他這話,尖酸又刻薄,都哲沒生氣,林靜姝卻生氣了。
“你在說什麽,什麽養馬奴,他隻是被人陷害,流落在外,吃了許多苦,若不是被人陷害,他也不至于淪落到我的府上做下人。”
她的态度,大大的出乎了梁文若的預料。
“姝兒,你竟然因爲一個外人,怪我?”
他不敢信,這還是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後,太子哥哥長,太子哥哥短的懷春少女嗎?
林靜姝的回答,更加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人,你不可以這樣說他,再說了,你明明沒死,爲什麽連一封信也不給我,還有張嬌,你知道她這些年,爲了你,吃了多少苦嗎?你知不知道,她因爲你,差點死掉啊?”
梁文若沒到太多,他隻聽到了,林靜姝說,都哲是他的人,也聽到了她在怪他,怪他沒有給她寫信,報平安。
一想到她是因爲擔心自己,才借題發揮的,他心裏好受多了。
對了,他不是西涼王嗎?
那正好啊,借着林靜姝,他不僅可以請來林若良,還能請來西涼王。
有了他們的助力,他絕對可以扳倒皇帝。
于是,都哲很輕易的從他眼中讀出他的目的。
“姝兒,我們走。”
他已經察覺到他目的不純,甚至,還有可能會傷害林靜姝,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林靜姝聽了他的話,正要詢問,梁文若不快的看過來。
“你憑什麽命令她。”
他明明沒有命令他,他卻故意這樣說,就是爲了讓林靜姝對他産生反感。
當然,都哲是一眼就看穿的,林靜姝隻覺得他有些着急。
明明說好了,找到他,勸他收手的,爲什麽要急着走。
“文若,他沒有命令我,你現在是在哪兒?爲什麽會在這裏?”
“此事,說來話長,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哦,我們……”
都哲靠近林靜姝,将她按到身後。
“你以爲,你的行蹤很是隐秘?呵,隻可惜,那個人,早已經知道了。”
與梁文若的想法一樣,他現在,也想利用這個人了,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正所謂,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林靜姝說過,要他做黃雀的。
他就安心的,做他的黃雀好了。
梁文若聽後,心中一驚。
“什麽?”
難道是他?
都哲見他神色慌張,稍稍放心了些,隻憑這一點,恐怕還拿捏不住他的命脈。
他還想再加些,他卻忽然笑了。
“那又如何,知道就知道了,我還怕他不知道呢,姝兒,你這麽遠來,一定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我們好好叙叙舊。”
他欲上前,張嬌不識趣的勸道。
“殿下,今日尚早,不如我們先回去,拿了東西,再來……”
梁文若一瞪過來,她就哆嗦了一下,忍着沒再敢說。
林靜姝也看出來了。
張嬌好像有些不對勁。
按說,早知他還活着,她不得比自己還激動?怎麽反而有些怕他。
還說要走?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梁文若哼笑着。
“回去?你覺得,你們今天回去了,那個人的眼線會不知道?你們還能來嗎?眼下,隻有你們跟我走,才是最安全的。”
林靜姝覺得,确實是這樣。
伸手戳了戳都哲的腰。
都哲不爲所動。
“沒關系,我們可以從另一面進山。”
這個人,油鹽不進。
梁文若不再理他,問林靜姝。
“姝兒,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絕不會害你,你這麽遠來了,難道不想到我那裏看看?”
她當然想了,想問他爲什麽沒死,是怎麽逃出來的,來這裏是要繼續造反嗎?
可不可以放下武器,和張嬌一起歸隐山林?
“都哲,我們去吧。”
都哲也在猶豫,但他覺得,此人絕非善類,好在,來時,他帶有精兵強将。
可張嬌的反應,讓他極不信任他。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周圍忽然多了幾十個人,皆隐藏在暗處。
來者不善。
隻可惜,林靜姝不知道。
他一個西涼王,他怕誰。
“不,既然見到了他,那麽明日,我一樣有辦法送你過來。”
梁烨霖也看出來了,明天,他絕對不會送林靜姝過來。
則他的藏身之地,已經暴露出去了。
“既然你不願,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一聲令下,周圍忽然漫起白色的煙霧。
都哲趕緊轉身,欲護着林靜姝,卻發現她已經有些昏迷了。
單手扶着他,另一隻手,迅速抽出彎刀。
梁文若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力氣反抗,差點被他的刀劃到脖子。
若是再近一點,隻怕他就沒命了,
當即怒不可遏。
抽出手下的劍,迎面戰了上去。
他已經很久,沒有與人交手了。
這樣的實戰,他太期待了。
刀與劍,劍法不同,刀法也不同,可不耽誤他們打得激烈。
若在平常,都哲與他對打,十個回合,便能将他幹趴下。
可他現在中了迷藥,手中又帶着一個被迷暈了的林靜姝。
打得更吃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