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吩咐。”
綠蘿雙手交握,垂着頭,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
可實際上,她心底對蕭靜蘭的恨,無法釋懷!
她太了解蕭靜蘭了,她根本就不會去找什麽名醫,一切都是安撫她罷了!難道這種手段她用的還少嗎?
“你去鎮國寺提前買通幾個僧人……”
綠蘿捏緊拳頭,點了點頭。
“江柳之。”蕭皇貴妃朝外叫道。
儲秀宮的總管太監,跪在地上道,“請皇貴妃吩咐。”
“江柳之,最近溫淑儀,寶昭儀等人與姝貴妃走的挺近的,本宮要你去偷些寶昭儀的物件,你應該辦得到吧!”
蕭皇貴妃陰恻恻的勾起唇角。
江柳之點頭道,“奴才辦得到,奴才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好,這件事成了以後,本宮定會重重有賞。”
蕭皇貴妃就着葉姝方才用過的杯子,輕輕的抿了口茶。
次日,楚玄墨吃罷了早膳,便施施然的前往儲秀宮,給蕭皇貴妃請安。
“娘娘,您真要去給皇貴妃請安,奴婢覺得,既然皇上省了您的晨昏定省,咱們又何必去惹這個麻煩呢!”丁香和春雪一左一右的護着楚玄墨。
生怕,楚玄墨摔了磕了碰了。
楚玄墨淡淡的說,“她上任這麽久,本宮總要去見見她的。”
“可是娘娘,萬一皇貴妃對您不利,您腹中可是懷着小皇子呢!”丁香擔憂的看着楚玄墨平坦的小腹。
說來也是,娘娘有孕在身,這身子,卻還是如此單薄纖細,尤其是這肚子,怎地一點也沒有懷孕的迹象啊!
興許是才兩個月,不顯懷吧!
“她不敢。”楚玄墨冷笑一聲,眼中浮現一層輕蔑。
儲秀宮内,蕭皇貴妃坐在梳妝鏡前,端詳着銅鏡中的自己,這張臉,少說也是端莊穩重,風情萬種,怎地就不及葉姝在皇上心裏的地位。
她輕輕撫着自己的臉,長歎了口氣……
“皇貴妃,姝貴妃來了,正在外面侯着呢!”綠蘿不想讓楚玄墨久等,便立即進來禀報道。
哪知,蕭皇貴妃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随即道,“給本宮梳妝穿衣。”
“是,娘娘。”
綠蘿忍着心頭的厭惡之感,垂着頭走到蕭貴妃身旁,正要拿起桌子上她尋常帶的簪子給她盤發髻時。
蕭皇貴妃卻突然指着最華麗貴重的那頂冠子道,“用這個。”
綠蘿眉心一跳,蕭皇貴妃這是要在姝貴妃面前立威嗎?
盤好發髻,已過了一炷香的時辰,蕭皇貴妃又挑了件紅金相間的宮服穿戴上,如此整理之下,便又過了兩炷香的時辰。
“娘娘,已經好了。”
綠蘿想到外面等着的楚玄墨,便忍不住有些催促道。
蕭皇貴妃不緊不慢的又舒展了一遍衣服,才緩緩的朝外走去,她一出現,身上的金色便奪了楚玄墨的目。
他皺了皺眉,從座椅上起身。
蕭皇貴妃見他竟是坐着等她,臉色不由得暗了暗,“姝貴妃久等了,是本宮的不是了。”
楚玄墨微微颔首,卻并不行禮,“臣妾并未久等,皇貴妃言重了。”
“你見到本宮,竟然不行禮?姝貴妃,萬不可仗着皇上的寵愛,就如此任意妄爲啊!”
蕭皇貴妃坐在座椅上,雙手隔在膝蓋上,目光凝視着楚玄墨的臉。
楚玄墨勾唇,“臣妾并未任意妄爲,實在是太醫說臣妾胎像不穩,不易行禮,所以皇上才免了臣妾的晨昏定省。”
“哼。”蕭皇貴妃冷冷一哼,目光下移到楚玄墨的肚子上。
她皺了皺眉,都兩個多月了,怎地一點起伏都沒有,莫不是根本就沒有遇喜吧?
“放肆!”
蕭皇貴妃一聲冷喝,“你竟敢假裝有孕,欺君罔上!”
楚玄墨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雙手撫向自己的肚子,“皇貴妃怎麽知道,臣妾是沒有遇喜呢?”
“是不是遇喜,請太醫來看看便是。”
蕭皇貴妃看向一旁的江柳之,“去太醫院将所有的太醫都請過來,好好爲姝貴妃請個脈。”
“不必了。”
楚玄墨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自顧自的端坐在椅子上道,“這是趙太醫親自把的脈,趙太醫不聽從任何人的旨意,皇貴妃應當是知曉的!難道,皇貴妃不相信皇上,不相信趙太醫嗎?”
蕭皇貴妃臉色倏然凝固,趙家曆代隻聽命與皇上……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可是,姝貴妃的肚子真的不像是有孕在身啊!
“趙太醫,本宮自然是信的,隻是姝貴妃這肚子确實不像是有孕在身。”
楚玄墨有恃無恐的道,“是嗎?臣妾身子虛弱,才兩個月,不顯懷也情有可原吧!還是皇貴妃不想讓臣妾有這個孩子呢?”
“你莫要信口胡說。”
蕭皇貴妃臉色一寒,冷喝道。
楚玄墨擡眸,“臣妾是來感謝皇貴妃的!昨夜聽皇上說,皇貴妃特地爲了臣妾,請來了鎮國寺的高僧,爲臣妾的皇嗣祈福,臣妾真是感激不盡啊!”
“本宮如今是皇貴妃,自然要事事爲皇上,爲皇嗣考慮。”
蕭皇貴妃淡淡的飲了口茶,壓住心底驟然而起的怒意。
“皇貴妃果然是六宮表率,不知皇貴妃準備在何日祈福呢?”
蕭皇貴妃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道,“十五便是個好日子,也讓高僧來驅逐一下宮裏的邪氣。”
“那臣妾就多謝皇貴妃了。”楚玄墨的手輕輕拍着自己的小腹,這一舉動,簡直刺瞎了蕭皇貴妃的眼。
她眼巴巴的判了這麽多年,卻一個孩子都盼不來,這才多久,葉姝這個賤人就懷了皇嗣!
“姝貴妃,你可要好好安胎,别如此大張旗鼓,最後卻生不下來這個孩子。”
楚玄墨笑道,“皇貴妃放心,隻要不是有心之人的加害,臣妾必定平平安安,将這個皇嗣給生出來。”
“那就祝姝貴妃心想事成。”蕭皇貴妃冷哼一聲。
“借皇貴妃吉言,臣妾定是福澤深厚,就是不知,皇貴妃的路能走到什麽時候。”
“你放肆!本宮現如今是皇貴妃,豈容你如此嚣張。”
蕭皇貴妃瞧着楚玄墨那張若無其事的臉,便一口郁結之氣堵在胸腔,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