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心尖一顫,這容顔對女子究竟有多重要,再也沒有人能比她還清楚了。
“傳太醫。”
蕭貴妃也顧不得思慮其他了,步履匆忙的跑向外面,吩咐道。
“娘娘,奴婢的臉是不是毀了,奴婢的臉好痛!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毀了這張臉,奴婢以後還要出宮嫁入……奴婢的臉毀了可怎麽辦啊!”
綠蘿捂着自己的臉,眼淚‘啪啪啪’的砸在地闆上,她恐懼又可憐的哀求着蕭貴妃。
“娘娘,奴婢的臉若是毀了,奴婢的後半輩子可該怎麽活啊!娘娘,奴婢求求娘娘,娘娘救救奴婢!”
綠蘿趴着到蕭貴妃的腳邊,伸出帶血的手抓着蕭貴妃的衣裙下擺,不停的晃動着。
蕭貴妃被她的尖叫聲,哭泣聲給弄得心裏發慌,原本就因爲葉姝的事情,心煩得很,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
她索性擡腳狠狠的将綠蘿給踹開,“本宮說不管你了嗎?本宮的手也傷了,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都是本宮的宮女,怎麽不見得你跟綠蘭學着一點鎮定的模樣!沒用的東西!”
綠蘿被踹倒在一邊,臉上的疼痛越來越重,她無助的小聲哭泣着。
自從綠蘭姐姐去後,她盡心盡力的伺候蕭貴妃,可是……可是,蕭貴妃卻絲毫不将她當回事兒,如今她的臉還以爲蕭貴妃被毀了!
蕭貴妃不僅不幫她,甚至還辱罵她不如綠蘭姐姐鎮定……
綠蘿心寒的忘了一眼蕭貴妃不耐煩的臉色,“嗚嗚嗚,奴婢的臉……”
聽着這小聲的嗚咽聲,蕭貴妃心底多少生出些愧疚感,想到往後還要靠綠蘿伺候,爲她做事,她收起心裏的厭煩,蹲下身子,哀憐的對綠蘿道。
“綠蘿,你放心,本宮一定會找太醫 治好你的臉,方才本宮不是故意的,是本宮太心急了才會……”
“娘娘不必說了,奴婢都明白。”綠蘿抽泣着回了話。
蕭貴妃伸手想去撫摸綠蘿的傷口,卻在看到那往外翻的皮肉時,心底湧上一股惡心之感。
“綠蘿,本宮日後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綠蘿卻不再說話,低着頭等太醫來。
不多時,一名太醫便匆匆忙忙的朝儲秀宮而來,真是晦氣,趙太醫去瞧了姝妃娘娘,姝妃娘娘就遇喜封貴妃。
而他卻要來儲秀宮瞧一名宮女!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蕭貴妃站起身子道,“快給這宮女的臉看看!”
綠蘿帶有希冀的眼神看向那太醫,隻看了那傷口一眼,那太醫的眼神便暗了暗。
這都皮肉外翻了,這臉多半是要毀了!
太醫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取了幾根銀針,封了穴位止血,旋即用幹淨的布巾将綠蘿臉上的血漬擦幹淨,他瞧着綠蘿臉上的那蜿蜒的傷口,微微搖了搖頭。
“這傷口太深了,隻能縫合了,若是不縫合,便會腐爛壞死,可是縫合,這宮女的臉怕是……要留一道疤了。”
綠蘿雙眼一黑,跌在地上暈死過去。
見狀,蕭貴妃輕描淡寫的道,“那就縫合傷口吧!”
太醫取了些麻沸散,撒在綠蘿的臉上,又将針線消了毒,“娘娘,這場面有些血腥,您回避一下。”
“嗯。”蕭貴妃轉身出了宮外,也沒吩咐個人,将綠蘿給擡到床上,隻在地上簡單的進行了一下縫合。
由于是宮女,那太醫也沒十分上心,粗略簡單的縫合過後,便收了針。
蕭貴妃端坐在殿外的石椅上,冷靜下來,手上的疼痛感才漸漸傳到意識裏。
葉姝那個賤人竟然壞了龍子,不管是男是女,這都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絕不能讓她生出來,否則……
她如今已是貴妃,若是生了皇子,豈不是要順應大勢,登上皇後之位……
那到時候,還有她蕭靜蘭什麽事?
越想,蕭貴妃氣息便越不穩,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太醫也從裏面出來。
“娘娘,那宮女已縫合好傷口了。”
“嗯,本宮的手也傷了,給本宮處理一下吧!”蕭貴妃把手往前伸了伸。
不隻是儲秀宮掀起軒然大波,慈甯宮的氣氛更是詭異到了極點。
太後在李嬷嬷的攙扶下,臉色陰冷的走到室外,“她竟然有喜了!”
李嬷嬷符合着道,“是有喜了,趙太醫的醫術,想必是不會診錯的,皇上還封了她爲貴妃,真是便宜她了。”
“葉姝與哀家不合,雖說與澤兒是有婚約的情分,但是,依哀家看,這葉姝太不好掌控了,幾次三番的與哀家爲敵。”
太後頭疼的歎了口氣,“這個孩子不能出生。”
“太後,您且稍安勿躁,如今不隻是您不想讓姝貴妃生下這一胎,那蕭貴妃,寶婕妤,王美人……都不想讓姝貴妃生下這一胎,我們隻需穩着,看她們如何做。”
李嬷嬷小聲對太後說。
太後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錯,這是皇上的頭胎,若是皇子,那必定是要封爲皇後了,蕭貴妃又怎麽可能讓她生下這一胎。”
她目光望向不遠處,冷冷的勾起唇角,“就讓她們鹬蚌相争,咱們漁翁得利。”
李嬷嬷符合道,“太後睿智。”
“隻是,咱們還是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讓葉姝真的誕下皇子。”
“太後,老奴倒覺得,咱們無需動手,這孩子生不生的出來,對咱們都有利。”李嬷嬷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之色。
“此話怎講?”太後斜睨了她一眼。
李嬷嬷道,“太後,這孩子若是生不出來,那必定是姝貴妃,蕭貴妃的責任,若是生的出來,姝貴妃身子那麽弱,生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多康健,隻等辰王殿下準備充裕,皇上駕崩,皇子體弱,那最後不還是辰王殿下得利嗎?”
“倒是有些道理。”太後勾了勾唇,“這兩月的時間,澤兒的傷好的如何了?”
“辰王殿下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太後娘娘無需憂心。”李嬷嬷勸慰道。
“哀家就澤兒一個嫡親的兒子,不憂心她,又憂心誰。”太後幽怨的道,“也是哀家,讓他受了那麽重的傷。”
“爲了太後,辰王殿下做什麽都是願意的 這都是辰王殿下的孝心。”
李嬷嬷恭維的話,一句接一句的說,直哄得太後喜笑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