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盯着哀家的臉看有什麽用,看臉能看出來謀害哀家的兇手是誰嗎?”太後被蔔南看的厭煩,拍着桌子指責道。
這國師真是越來越無禮了。
蔔南淡漠一笑,果然是太後的臉有問題,表面上看唇色是紅的,但總有些被遺漏的邊緣,不是正常的唇色,而是發紫。且皮膚下明顯有血絲紋路,臉上的脂粉塗的再厚,也休想逃得過國師的法眼。
“太後勿惱。”他扭頭對葉姝道:“皇上不如叫人查一查太後娘娘用的胭脂粉末裏,興許答案就在其中。”
蔔南處變不驚的臉上帶着勢在必得的神色,讓衆人對此事重新燃起了眉頭。
楚玄墨看着國師得意的面容,不會錯了,這家夥隻要露出這種表情,就錯不了,看來問題是真的出在裏脂粉裏。
葉姝忙喚下人檢查,這一查,可不得了。
“趙太醫,去看看那毒是否混在太後的脂粉中。”葉姝沉聲道,“陳玉,去将平日裏給太後梳頭弄妝的丫鬟帶過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沒過多久,趙太醫便跪在禦前道,“皇上,臣在太後娘娘的口脂裏果真發現了菌葉毒的毒性,臣判斷是将菌葉毒研磨成汁,混和在口脂裏。每次微量塗抹造成不了大的傷害,但長期塗抹,毒性透過皮膚深入到娘娘的血液裏,侵害五髒六腑啊。”
“什麽!?竟然有人對哀家下如此劇毒。”太後捂着胸口憤恨的說道,想不到,她縱橫後宮多年,竟然也會找了旁人的道。
葉姝面色一沉,皺眉下令:“來人,将伺候太後梳妝的宮女全部押下,一個一個的審。”
幾名侍衛面無表情的過來,把太後身邊的宮女押在葉姝面前,其中也包括李嬷嬷。
蕭貴妃眼見事情有了着落,站起來指着那群宮女,“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平日裏待你們不薄,你們怎麽這麽歹毒。”
被蕭貴妃一頓指責,幾位宮女跪地磕頭,“冤枉啊,貴妃娘娘,冤枉啊皇上,奴婢怎敢對太後娘娘下此毒手,還請皇上明查。”
“奴婢實在不敢膽大妄爲做這種事情,求皇上明查。”
一衆沾染過太後胭脂水粉的宮婢,瞬間臉色恐懼,哭哭啼啼的道。
然而,蕭貴妃卻迅速出聲道,“還明查什麽?就是你們下得毒,來人,把她們都押入地牢,各打一百大闆,賣爲娼妓。”
蕭貴妃一口咬定她們幾個,匆匆忙忙想将此事與自己撇幹淨。
但她仍舊是威脅道,“但你們若是說,有人指使你們,你們便給本宮說出來,本宮可留你們一命。”
那幾個宮婢怯弱的看着蕭貴妃,轉而對太後道,“太後娘娘,奴婢們跟着您也有十幾載了,請太後娘娘查明真相,不要讓真正的兇手繼續迫害您的鳳體。”
太後雖面色虛弱,然而卻依舊威嚴十足的道,“皇帝,哀家這群貼身宮女,哀家還是信得過的。”
楚玄澤一直被太後按着,讓他别說話。
葉姝微微颔首,“母後,朕勢必要爲你讨個公道的。”
李嬷嬷開口道,“皇上,您若是擅自對太後娘娘的奴婢動用私刑,勢必要遭天下人不恥。”
此行爲惹得君顔不悅,葉姝一臉無語的看着李嬷嬷。
楚玄墨眼瞅着李嬷嬷狗仗人勢,在這裏暗中諷刺皇帝,冷笑一聲,下令道,“李嬷嬷,掌嘴二十。”
掌嘴二十?
李嬷嬷面色一驚,“葉昭儀,老奴是太後的人,你打老奴的臉,就是打太後的臉。”
“放肆!”楚玄墨厲聲喝道,“區區一個宮婢,也敢跟太後娘娘相提并論,本宮打的就是你。春雪,還愣着幹什麽,将這個妄想動搖皇上名譽,還狗仗人勢的老婆子掌嘴二十。讓她長長記性。”
春雪身姿一動,便移步到李嬷嬷身邊,“得罪了,嬷嬷。”
“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震懾了所有人。
“葉淑儀,你怎敢如此耀武揚威!這可是,太後身旁的貼身嬷嬷……”蕭貴妃咬牙切齒道。
葉姝面無表情的開口,“陳玉,蕭貴妃出言不遜,掌嘴。”
蕭貴妃霎時驚恐的看着皇上,她又做錯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她。
一旁的蕭玄墨見狀,額頭的青筋抽了兩下,好家夥,還學會了狐假虎威。
“臣妾隻是想幫皇上找出真兇罷了,皇上怎麽能不領情呢?臣妾也是見葉淑儀對太後身旁的人,動辄打罵,看不過才訓斥葉淑儀,皇上卻要責罰臣妾,皇上因爲葉姝這狐狸精魅惑,對臣妾又罵又罰,讓臣妾的臉往哪擱啊?”蕭貴妃哭哭啼啼的說着,她不想被掌嘴啊。
太後心底煩躁,突然想将她趕出去,她的毒,八成就是她下的,對她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
而蔔南則是在心裏嘀咕了一句,“這位娘娘,您要臉嗎?”
楚玄墨站在宮女面前,絲毫不把蕭貴妃放在眼裏。
“不過是小小的宮女,何德何能找來菌葉毒,定是有人 指使她們做的,皇上,臣妾懇求此事徹查。”
葉姝看了一眼楚玄墨,心知他定是有了算計,便附和道,“葉淑儀所言有理。”
“哼,還能有誰,這宮裏與太後娘娘不和的,不就隻有你葉淑儀嗎?”蕭貴妃再次将事情往葉姝身上引,明裏暗裏告訴衆人,就是告訴衆人是她葉姝毒害太後娘娘。
楚玄墨看着蕭貴妃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是斷定毒是宮女下的,再是讓衆人以爲是葉姝指使的。原來這個女人比自己想的還要歹毒,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
“蕭貴妃是如何知道我與太後娘娘不和呢!即便我與太後娘娘不和,這也不能構成我就是指使宮女下毒的兇手吧。是不是我指使的,問一問便知。”
蕭貴妃眼見她說的話沒有威脅到葉姝,心底嫉恨,卻又無能爲力,好在她已經将自己置身事外,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望月宮那位惜昭儀身上。
“哼。”蕭貴妃輕哼一聲,心态又恢複了平靜。
她輕拂寬袖,慢條斯理的道,“問就問,本宮也想知道,這毒究竟是誰下的,還有葉淑儀宮裏的布人兒,究竟是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