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李玉的聲音響起來。
葉若盈和葉若蘭臉上具是一喜,她們便是打聽好了,皇上會在這個時辰入未央宮,所以才踩着點來見葉姝。
楚玄墨将她們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旋即慢條斯理的将信紙給裝到信封裏,藏在自己的暗袖中。
他安坐在主位上,絲毫沒有起來恭迎之意。
葉若盈和葉若蘭頗爲意外,倒是未央宮的宮女,太監早就習慣了。
葉姝邁過台階,見殿裏跪了兩個年輕的女子,眼眸微暗。
“臣女葉若盈,臣女葉若蘭,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葉若盈和葉若蘭,跪地行大禮。
葉姝眉心微蹙,姓葉,莫非跟她沾親帶故的?
就在她怔愣時,丁香開口解釋道,“皇上,這兩位是葉府的庶女,也是娘娘的三妹和四妹。”
丁香格外咬中了‘庶女’二字,葉若盈和葉若蘭臉色一僵。
斷不敢擡頭,明視葉姝,但光看那修長的輪廓影子,便知道,當今皇上必定俊美非凡。
葉姝臉色淡淡,越過她們二人,朝楚玄墨走去。
楚玄墨起身,給葉姝讓了個主位,自己主動走到副位上去。
“起來吧。”
一直等了許久,才有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謝皇上。”葉若盈和葉若蘭怯怯的擡頭,嬌羞的看了一眼葉姝。
這動作擱在葉若盈身上,倒沒什麽大礙,但是擱在葉若蘭的身上,怎麽都有種别扭之感。
尤其是那張紅腫的臉,頗有些滑稽。
葉姝差點沒忍住就要笑出聲來。
“哪個是三小姐?”
葉若盈心底激動,忙道,“臣女排行爲三。”
葉姝點點頭,看向腫着臉的葉若蘭,“那你便是四小姐了?”
葉若蘭嘴角扯出生硬的笑,不笑不打緊,一笑便牽動了臉上的傷。
“唔——”
葉若蘭此刻都要把楚玄墨給恨死,她本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爲了皇上這一眼。
結果卻被打成這個樣子,皇上一定對她印象差極了!
葉姝道,“四小姐這臉倒是喜慶的很,昭儀,你瞧着像不像年畫娃娃?”
楚玄墨淡淡的斜睨她一眼,“皇上說是,便是吧。”
葉姝語塞,轉而葉若蘭像是被嘲諷一般,委屈道。
“皇上,臣女的臉是被昭儀娘娘派人打的!”
葉姝狐疑的看向楚玄墨,楚玄墨面不改色。
“是本宮打的。”
葉姝知道楚玄墨動手從來不屑說理由,但還是象征性的問道,“四小姐怎麽惹的昭儀不痛快了?”
楚玄墨淡淡的說,“這是本宮的庶妹,本宮想管教便管教了,難不成皇上連這也要插手嗎?”
葉若蘭臉色驟變,臉上的疼痛簡直又像是被撒了一把鹽水一般。
葉姝幹咳兩聲,“即是昭儀管教庶妹,朕怎會插手。”
“皇上!”葉若蘭驚呼。
“四妹。”葉若盈不悅的制止葉若蘭,“四妹萬不可在皇上面前失了禮儀。”
葉若蘭憤憤的垂下首,好事都讓你們占盡了,呸!
葉姝問道,“你們今日進宮找昭儀,所爲何事?”
葉若盈臉色一變,旋即溫聲笑道,“若盈挂念長姐,聽說前些日子,長姐在宮中受了委屈,所以想來陪陪長姐,也算是幫長姐,驅散郁結。”
楚玄墨冷冷的勾唇,“本宮的話,你當耳旁風嗎?”
葉若盈惶恐的道,“若盈一時口誤,請娘娘恕罪!”
本以爲在皇上面前 葉姝至少會收斂些,沒想到,竟然這麽嚣張。
她不過就是改口叫了聲長姐……
葉姝淡淡的說,“昭儀在宮中很好,日後無甚要緊事,不必入宮。”
葉若盈不甘心的咬了咬唇,“是。”
葉姝轉首看向陳玉,“時辰不早了,送二位小姐出宮吧。”
“喳——”陳玉領命,朝葉若盈和葉若蘭擺了個請的手勢。
“請吧,三小姐,四小姐。”
葉若盈餘光戀戀不舍的瞥了一眼葉姝,低頭道,“有勞公公了。”
那樣霸氣威武的人,應該是屬于她的!
送走葉若盈和葉若蘭後,楚玄墨低聲問道,“她們是你的庶妹,你竟分不出,哪個是四小姐,哪個是三小姐?”
葉姝無辜的說,“我不是說,大多事情我都忘了嗎?”
楚玄墨冷哼一聲,試探道,“那你可知,她們今日進宮,所爲何事?”
葉姝道,“不是爲了看你嗎?”
“荒唐。”楚玄墨冷道,旋即從自己袖中将那封信給拿了出來,扔在旁邊的桌子上。
葉姝臉上浮現疑慮,順手拿了過來,僅僅看了兩行,她就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看完後,葉姝将信重新隔回桌子上。
下一秒,楚玄墨纖弱的身影便出現在她面前,一手扼住她的咽喉。
“待辰王凱旋歸來,讓朕下旨賜封他爲護國大将軍,将東離國三分之一的兵權都交到辰王手中。”
楚玄墨眼中充斥着恐怖的怒氣,他渾身肆溢着殺氣。
将葉姝和他相處的這幾日的點點滴滴抛諸腦後。
葉姝咽了口口水,現在的楚玄墨相當于開了狂暴模式。
沒錯,那封信上寫着,讓她給皇帝下毒,蠱惑皇帝,讓皇帝對辰王下放兵權。
若是不照做,便殺了她,派庶女進宮頂替她……
她早就猜到原主和葉柏城,以及辰王之間都有聯系,但沒想到葉柏城竟然會這麽狠。
爲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放棄!
楚玄墨伸手撫摸着葉姝的側臉,“朕若是沒有與你對換身體,是不是早已成爲一具屍體。”
“皇上……”
“你閉嘴!”
楚玄墨怒吼,他不想聽到葉姝說話,他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軟了。
“葉姝,你又該怎麽爲朕解釋這一切?是不是待辰王凱旋歸來,朕的江山,朕的子民,朕的皇位都要易主啊!”
“皇上……”葉姝搖頭。
楚玄墨按住葉姝的頭 俯身,咬住她的唇。
鮮血的鐵鏽味在口中肆溢蔓延,葉姝瞪大眼睛,楚玄墨抽開葉姝的衣襟,在她耳邊低聲道。
“國師不是說,隻要行夫妻之事,便能換回來嗎?你放心,換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你人頭落地。。
森森寒意落入耳中,葉姝深深的瞌了一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