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墨松開手,轉身,在寝宮内緩緩踱步。
辰王看着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唇畔勾出一抹弧度,“姝兒,本王要離開東離國數日,這段時間,你要多照顧一點母後,本王知道母後不喜歡你,但是她總歸也是本王的母後。”
“離開?”楚玄墨裝作不知情的問。
辰王冷笑一聲,“皇上派我領兵出征,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嗯。”楚玄墨面無表情。
“皇上本是讓本王去慈甯宮和母後話别,但本王心心念念的還是你,又恐怕害了你,不敢走正門。所以才翻了窗,沒吓到你吧?”
辰王走到楚玄墨身旁,溫柔的凝視着楚玄墨的側臉。
楚玄墨伸手輕輕撫弄了一下垂在肩頭的流蘇,意味不明的說,“你此去可千萬小心,本宮等你回來。”
聞言,辰王頗爲的得意的笑了笑。
“這個時辰,皇上也該來了。”楚玄墨不想再與辰王周旋,便婉言下了逐客令。
辰王臉上布滿遺憾不舍之色,他竟伸手将楚玄墨攬入懷中。
爲了不打草驚蛇,楚玄墨強忍着作嘔的感覺,僵硬的依偎在辰王的懷中。
辰王的下巴抵着楚玄墨的頭發,“姝兒,本王真的不想讓皇兄碰你,對本王來說,你的所有都隻能是本王一個人的。”
楚玄墨默默不言。
正極力壓抑着想動手揍辰王的沖動時,丁香敲了敲寝宮的門。
“娘娘,這個時辰,皇上便要到了,奴婢傳了早膳。”
辰王抱着楚玄墨長歎了口氣,“姝兒,本王真舍不得你,但本王真的該走了。”
楚玄墨心底松了一口氣,丁香若是再晚來一步,他就要出手将這個狼子野心的楚玄澤給千刀萬剮了!
辰王依依不舍的松開楚玄墨,随後步伐靈動敏捷的跳窗而出。
稍稍緩和了片刻後,楚玄墨終于忍不住心中作嘔的感覺,一掌劈向案桌。
“嗯!”
然他忘了他此刻是葉姝的身子,體内無半分内裏可言,這麽一用勁,疼的也隻能是自己罷了!
楚玄墨疼的連帶着手肘都在微微顫抖,雖是竭力忍住。
但小女兒家的身子就是嬌貴!
再加上,一想到方才辰王碰了這具身子,他就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好不容易将手掌的痛緩了過來,從腹部猛烈的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之感。
緊接着,下方便有一種排洩之感。
楚玄墨臉色一黑。
身爲成年男子,他自然知道那是女人的月事!
很快,楚玄墨便忍不住癱軟在地,腹部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疼的他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這種疼是一陣一陣的,哪怕是身中數刀他也可以咬咬牙就過去了。
但,這女子的月事,爲何這麽疼?
“丁香。”
楚玄墨忍着疼冷聲喚道。
丁香侯在殿外,聽到楚玄墨傳喚,立刻踱步進去。
入眼便是楚玄墨癱坐在桌案前,渾身發顫。
丁香霎時晃了神,連忙走到楚玄墨身旁,“娘娘,娘娘,你這是……”
這幅模樣在丁香眼中是無比的熟悉,算算日子,娘娘的月事也就是這幾天了!
“娘娘,您身子虛弱,每到這幾日就疼痛難忍,奴婢去傳太醫給您看些藥膳,緩解一些。”
楚玄墨伸手扶住丁香的胳膊,“傳太醫先等會兒,本宮要沐浴。”
丁香瞪大眼睛,“娘娘不可。”
楚玄墨不悅的斜睨她一眼,抓着她胳膊的手一度用力。
“本宮要沐浴。”
“娘娘,您身子本來就虛弱,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碰水的!”丁香連連勸阻道。
但楚玄墨實在忍受不了這具身子被辰王抱過,身下又沾染了血迹,實在難受。
“本宮最後再說一遍,本宮要沐浴,去!”
丁香爲難的看着楚玄墨,在接收到楚玄墨威脅的眼神後,最終還是無奈的轉身。
然,一聲厲喝制止住丁香的腳步。
“站住。”
葉姝一臉陰沉的走入寝宮,看着楚玄墨癱坐在地上,抓着桌案的手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顆顆滑落臉頰。
“你不能沐浴。”
楚玄墨冷眼看着她,從牙關中擠出兩個字,“放肆。”
丁香慌張失措的跪在地上,“皇上,我家娘娘身子及其虛弱,每逢來月事的時候,都疼痛難忍,娘娘不是存心要冒犯皇上的。”
葉姝沉聲道,“你還愣着幹什麽,去準備些熱水給你家娘娘擦身子,拿一套幹淨的衣物,将該備的東西都備上,讓春雪去太醫院請趙太醫。”
說罷,葉姝大步流星的走到楚玄墨身旁,彎腰,大臂一揮便将楚玄墨給公主抱了起來。
楚玄墨蜷縮着身子,臉上暴起震怒之色,在葉姝耳邊低聲道。
“葉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葉姝皺着眉,一言不發的将楚玄墨給抱到床上。
這具身子确實虛弱,就是來個月事,竟能讓鋼鐵意志的楚玄墨疼的身子發顫。
該不是有什麽大病吧?
“你現在的身子,是我的身子。”葉姝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楚玄墨神情一怔,旋即眼神複雜的盯着葉姝的臉。
也就是說,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每月都要經曆一次這麽蝕骨灼心的痛?
丁香震驚的看着葉姝的舉動,随後連滾帶爬的跑出宮殿。
在東離國,女子來月事,男子是很避諱的。
可是皇上竟然将娘娘給親自抱到床上,還事無巨細的吩咐的這麽清楚!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葉姝坐在床邊,伸手去解楚玄墨的外衣。
楚玄墨迅速回過神來,一把扣住葉姝的手腕,“你幹什麽?”
葉姝撇了撇嘴。
“皇上,這是臣妾的身子,臣妾自然知道來月事了該怎麽辦。”
“朕要沐浴。”楚玄墨冷冷的說。
“不行。”
葉姝果斷的拒絕,“女子來月事的時候,不能碰冷水,也不能泡在熱水裏,否則會更疼的。”
“可是方才辰王……”
楚玄墨幾乎脫口而出,然覺得這關乎他的面子,又瞬間住了口。
“辰王?辰王什麽?”
葉姝耳尖的聽到‘辰王’二字。
随即,她睜大眼睛,“辰王該不會把你?”
楚玄墨臉色一沉,“不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