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飛燕卻不一樣,她雖然連真氣都沒有,但她卻是天賦異禀,天生神力,筋骨強健甚至可以和純煉體流的武者相比。
錦袍中年人這毫無保留的一掌雖然讓她傷上加傷,但卻還沒能讓她立時斃命。
下一秒,趙飛燕雙臂一扭,直接将韓千山的身體當成大錘掄了起來,在那錦袍中年人驚駭萬分中一個轉身橫掃千軍,直接将他打飛了出去。
“瘋子!瘋子——”
看着眼前受了如此重傷卻依舊屹立不倒,反而愈發瘋狂的趙飛燕,錦袍中年人不由心膽俱寒,二話不說轉身就逃。
他不知道趙飛燕還能支撐多久,他隻知道自己的命金貴的很,絕對不要被趙飛燕給拉上墊背。
“哈、哈哈——”
被刺穿的肺部就好像漏氣的風箱,每一次呼吸血水都不停的從口鼻向外面冒。
趙飛燕真的已經快要死了,即便是天賦異禀,這樣的傷勢也絕對無法再活下來,可是當她轉頭目光掃向四周的時候,那股無法形容的兇狠暴力,頓時便吓退了那些原本正在圍攻黑鳳寨其他人的山賊喽啰。
“逃啊!”
不知道是誰先出的聲。
剩下的那八九十個山賊一個個轉身就逃,那樣子簡直是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生怕跑慢了會被趙飛燕這個怪物給追上似的。
是的,此時此刻,在他們的眼中,趙飛燕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披着人皮的人型兇獸。
連領頭的韓千山和楊春都死了,他們不跑還留下來幹什麽?
又是一道炸雷響起,傾盆暴雨嘩的一下,落了下來。
“二當家——”
“别管我,快去通知大當家!”
似乎這句話耗盡了她得全部力氣,不等話音落下,她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這家夥真的是女人?”
“滾開醜八怪!看到你老子就想吐!”
“滿腦子都是肌肉的怪物,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麽生下了她這個玩意兒...”
往事一幕幕從她的腦海中劃過。
天生神力這種事,如果落在一個男人身上必定會被大家所敬畏、崇拜,哪怕沒有内功,放在戰場上也絕對會是一員猛将。
可如果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呢?那簡直就是災難!
别說是那些男人了,就連村子裏的女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滿了厭惡,甚至,原本小時候還疼她寵她的爹娘,在村裏不斷的惡言惡語中對她的态度也變了。
似乎從記事的時候開始,整個世界就對她充滿了惡意。
直到那一年,她終于忍不住,一拳打死了那個嘲笑他的混混,逃離了村子,無處可去的她遇到了同樣無家可歸的楚安晴。
楚安晴看向她的目光中有驚訝,有憤怒,有同情,但唯獨沒有厭惡。
這是她一生當中遇到的第一個沒有歧視她的人,就好像一道光,照進了她那自卑孤獨的心靈,照亮了她的前路。
“快...去...”
滾燙的鮮血在冰冷的雨水沖刷下漸漸冷卻,與泥土融合。
死亡并不可怕,她隻是不甘,無法看到楚安晴脫險,她死不瞑目。
“咔——”
楚安晴看了眼手中斷掉的木勺,又看了看窗外傾盆的暴雨,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了。
“小七!你現在就下山,把二當家叫回來!”
“是,大當家!”
那小七雖然有些不解,不過看到楚安晴滿臉凝重,也不多問,直接放下快走拿起一旁的蓑衣就沖進了門外的暴雨之中。
“小梅,你再帶幾個姐妹在寨子附近巡視一番,如有異常就立刻發信号!”
“是,大當家!”
小梅也帶着七八個人離開了飯堂,所有人沒有一句怨言。
隻不過楚安晴見狀卻仍舊暗暗的歎了口氣,因爲她心中的不安并沒有因此而減輕多少。
環視了一圈,看着整個飯堂的氣氛都因爲她的緣故而變的凝重,她知道自己現在隻能做到這些了。
“對了,蘇公子呢?”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開口,和蘇尋安最熟的小梅剛剛離開,她們哪知道蘇尋安現在在哪?
心裏暗暗搖了搖頭,楚安晴遲疑了一下,拿起劍走出了飯堂。
對于這種雨勢來說,不論是傘還是蓑衣,其實都沒有什麽用處。
“咚咚咚——”
“大當家?”蘇尋安打開門,看着出現在門口渾身都濕透的楚安晴不由愣了一下。
倒是楚安晴,依舊神色如常,似乎濕透的不是她一樣。
“我見蘇公子沒來飯堂,所以過來看看。”
蘇尋安恍然,有些歉意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剛剛修煉忘了時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雨了,所以我就想着晚飯要不就不吃了...”
本來他就讨厭下雨,房間裏既沒有蓑衣也沒有傘,山寨裏還都是土路,一出門就滿腳泥,還沒經受過饑餓毒打的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不吃晚飯,卻是沒想到楚安晴會因爲這種事來找他。
“她這是在關心我嗎?”
前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蘇尋安此時不禁心跳加速,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楚安晴這樣的美女時,都不可能會不心動。
隻不過兩人之間的身份擺在那裏,一個山賊大當家,一個被綁來的窮秀才。
他雖然心動,但是理智卻一直在提醒着他。
可不知道是不是接觸的多了,還是因爲實力提升的緣故,不知不覺中,他好像已經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在楚安晴面前保持絕對的理智了。
“既然蘇公子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楚安晴點點頭,轉過身,準備離開。狂風暴雨中,本就纖細的嬌軀在這一刻看起來格外的柔弱。
“等一下——”蘇尋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看着楚安晴那訊問的眼神,心中苦笑着改變了原本剛剛打定的主意。
“那部明玉功我已經推演好了!”蘇尋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