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先天三重境,是誰給你的膽子對相爺不敬的?”
出手的是文雪岸,而他所使的乃是元十三限傳給他的三絕技之一的【氣勢之劍】,别說雷炮隻是初入先天三重境了,就算是尋常先天五重境,面對這一劍都要全力以赴才行。
很顯然,文雪岸一上來就拿出這氣勢之劍就是爲了先聲奪人震懾衆人。
而他也确實成功了。
一時間,哪怕是雷卷這樣的先天五重境高手都忍不住變了臉色,想要出手,可在看到對面的六合青龍、方應看以及‘後會無期’吳其榮後,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不論是先天境高手的數量,還是質量,他們這邊都要比宰相府的人遜色了一籌,不然他們也不會想要聯盟了。
場中一時針落可聞。
這次六合青龍等人倒是沒有再開口催促,而是滿臉冷意的掃視着衆人,以無形的死亡壓力,不停給在場衆人施加壓力。
也不知道不是提前安排好的托,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加入了金風細雨樓。而這個人的投誠就好像是按下了開關一樣,緊接着又有人一個接一個的投降了宰相府,僅僅片刻就已經有五六十号人之多了。
見狀,不但是花枯發這邊一個個面色難看的緊,就連雷媚等六分半堂的高手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在心裏暗罵。
沒辦法,誰讓這些投降的人有八成都選擇了金風細雨樓呢?可能在這些人看來,投降金風細雨樓的名聲要比投降六分半堂的名聲要好一些吧,畢竟如今雖然是白愁飛掌權,但蘇夢枕還沒死呢。
而且白愁飛這人雖然不擇手段,但爲人卻傲得很,行事作風,可以殺人,無論善惡或出身,哪怕是普通百姓也一樣下的了手,不過他卻看不上偷盜、JY這種下三濫的事,底線還是要比六分半堂高一點的。
不過爲了道義或面子不怕死的人還是有的,而且很多人也不相信對面的六合青龍等人真的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汴京城中三區大開殺戒。
因此在這一幾十人投降後,場面再次安靜了下來。
隻是這些人明顯低估了宰相府的狂妄和兇狠程度,這次宰相府派出了這麽多高手,可不是光站在那吓人的,他們還真打算大開殺戒。
甚至早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動手了。
“酒水有毒?!”
沒錯,宰相府這些人可不會講什麽江湖道義,來之前就蠱惑了花枯發的大弟子張順泰,給宴會所有的酒裏下了毒。
這毒既然出自宰相府之手,又是爲了這麽重要的一戰而準備,自然是厲害的很,哪怕是先境高手,也必須分出大半心神和功力逼毒,才保證不被毒氣攻心,這讓聯盟這邊的戰力一下子就減少了七八成還多,先天境以下更是近乎全軍覆沒了。
畢竟這江湖上不喝酒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不過這些人也沒死,隻是筋骨酸軟功力全失,動彈不得而已,畢竟活的高手可比死的高手有價值多了不是嗎。
“可惡!跟他們拼了!”
逃?不是沒人試過,隻是此時的花府早已被包圍的水洩不通了。
真以爲宰相府就隻派了一群先天高手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宰相府爲了這次甚至連禁軍都調動了兩萬,這些可都是裝備着破甲弩種利器的精銳,萬箭齊發,哪怕是先天高手的護體真氣恐怕都支撐不了太久。
所以他們隻能拼命了。
“這聯盟真的能抗住宰相府的打擊嗎?”蘇尋安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此時他早已悄無聲息的帶着宋伊洛和雷純推入了中堂的角落内,遠遠的觀看着場中的亂戰。
不是他不相信雷純,實在是如今的形勢對聯盟一方實在是太不利了。
本身高手的數量和質量就比對方少,再加上中毒削弱了一波,那就更不是對方的對手了。然而更關鍵的是,周圍還有一堆動彈不得的武林同道在限制着他們的動作,可宰相府那邊動起手來卻沒有一點顧忌,此消彼長,蘇尋安實在是不看好聯盟能夠渡過危機。
可雷純卻依舊是自信自己的判斷。
“肯定沒問題的!”
她見蘇尋安猶豫着要不要訊問,不由莞爾一笑,主動解釋道:“四大名捕還有三個沒來,顯然是去尋找能夠解決這次危機的這次助力了。”
蘇尋安聞言更加不解。
“這汴京城内還有能幫助神侯府對抗宰相府的勢力麽?”
雷純笑道:“當然有了,宰相府的這次出手雖然是立了威,但也讓所有人看到了他的霸道,引起不知道多少人的不滿和忌憚。如果我猜的不錯,六扇門,禁軍,以及原本朝中中立的類似朱月明這樣的高手都會出手,甚至連皇室也有可能派出高手來敲打敲打宰相府。
公子可不要小看朝廷哦,雖然皇帝和皇室都很昏庸,但卻還沒有愚蠢到完全放任宰相府的地步,有米蒼穹這個煉神境的大内總管,再加上皇室所掌握的資源,宮中肯定也隐藏着不少高手的。”
話音未落,追命便已經帶領着一大群身着統一樣式的黑色錦服,要挂柳葉刀的六扇門高手越入了場中。
雖然六扇門最有名氣的就是四大名捕,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麽高手,但實際上,這百來人中足足有十一名先天境高手,最強者甚至和四大名捕一樣有着先天四重境的修爲。
除此之外,其餘的人也全都是後天九重,這些人雖然對上那些宰相府的先天高手就是找死,不過去可以幫忙搬運那些中毒的人,把他們挪開,如此便解決了那些聯盟高手的最大顧慮。
“純兒你真是太厲害了!”蘇尋安忍不住稱贊道。
雷純聞言頓時心中一甜,這不僅僅是因爲蘇尋安的稱贊,更主要的是稱呼上的改變。哪怕早在幾天前蘇尋安就已經自然而然的改口了,但她還是每次聽到這聲‘純兒’都會情不自禁的感到歡喜。
有了六扇門的高手助陣,場上局勢立時就扭轉了一大截,不過總體而言還是宰相府這邊占據着上風,畢竟聯盟這邊的高手有一個算一個還都中着毒呢。
“啊!”宋伊洛突然驚呼出聲,把蘇尋安給吓了一跳。
“怎麽了洛洛?”蘇尋安趕忙問道。
“對不起師兄,是溫柔姐姐,我剛剛看到那個文雪岸沖她去了.還好那個許天衣把他攔下來了。”宋伊洛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而蘇尋安聞言卻是有些驚訝。
他雖然一直都分出一部分心神關注的溫柔的安危,但也隻是關注溫柔周圍而已。
文雪岸雖然是個不錯的高手,但比起聯手的六合青龍、方應看,還有雷卷、吳其榮、雷陣雨等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想對溫柔出手。
“他爲什麽會對溫柔出手?”蘇尋安不由看向了雷純。
可惜雷純在思考了片刻後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也許是因爲溫柔的身份?”雷純有些不确定的猜測道,“‘老字号’溫家可是與‘霹靂堂’雷家齊名的大勢力,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也比其遜色一籌。溫柔是溫家大小姐,溫晚對她也是極盡疼愛,明知道她逃婚,都沒有抓她回去就可見一斑。宰相府若是能拿下溫柔,不說逼其投靠,至少也能令其保持中立了。”
雷純的推測合情合理,可一旁的宋伊洛卻有些好奇道:“爲什麽不會是那個文雪岸看上了溫柔姐姐呢?”
“呃”
雷純和蘇尋安同時一呆,臉上閃過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即便她覺得溫柔其實也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子,但也不至于讓文雪岸在這種局勢下,因爲這種理由而對她出手吧?
然而聰明如她也想不到,宋伊洛的猜測居然是對的。
文雪岸對溫柔動手的理由,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跟許天衣有仇,想要通過占有溫柔來報複許天衣,但更多的原因還真是他也看上了溫柔。
此時,文雪岸被許天衣擋下,兩人從師門到個人全都不對付,自然是互相都下起了死手,戰鬥的格外激烈。
而溫柔這邊雖然因爲中毒的緣故一身實力十不存一,但在唐寶牛、方恨少、王小石等一大堆護花使者的保護下,倒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不過蘇尋安的目光還是從正在交手的方應看和雷卷身上轉移到了文雪岸和許天衣的戰鬥上。
同爲自在門傳人,兩人的武功卻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因爲自在門的規矩,每一門武功隻能一個人使用,若是多人同使同一門武功,則兩人都将遭到反噬。
文雪岸比六合青龍更得元十三限的寵愛,所以一個人就學到了【仇極掌】、【恨極拳】以及【氣勢之劍】這三門絕技。哪怕許天衣同樣一人身兼自在門、溫家、神針門三家之常,在全盛狀态下也僅僅隻能和其不相上下而已,此時因爲中毒的原因,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這許天衣好像不太行啊.要不要等下出手救他一命呢?”
蘇尋安轉頭看向了雷純,而雷純在稍稍思索了一下後,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首先她不認爲許天衣真的會出事,畢竟他的身份可不得了,神侯府應該不會看着他出事才對。再者,就算許天衣真的出事了,從蘇尋安所處的角度來說也是好事。
許天衣出事,不論是天衣居士還是神針婆婆都會跟宰相府不死不休,就連溫家說不定也會因此徹底站在神侯府這邊,這樣一來,神侯府和象鼻塔聯盟絕對有足夠的實力和宰相府抗衡了。
幾十招下去,許天衣已經受了三處輕傷,不過對于聯盟這邊的整體局勢而言卻是向好的方向轉變了許多,因爲冷血帶着數名傾向于神侯府的禁軍高手趕了過來,并且以禁軍統領的手令,把圍困花府的禁軍全都給撤走了。
這下,聯盟高手雖然不會舍棄花府衆人就此逃離,但是心理上的壓力卻是又去了一大塊,戰鬥起來也更加從容了。
當然,這跟文雪岸和許天衣沒什麽關系,這倆人是真的一點都沒受着,全都打出了真火。
更讓人無語的是,他倆打生打死的理由居然全都是溫柔。
而溫柔呢?本來她就對自己的實力有些盲目的自信,再加上在一衆護花使者的保護下輕輕松松就殺退了好幾個修爲比她還高的高手,這讓她的心态不自覺的又飄了。
眼見周圍已經沒什麽敵手,她居然将目光瞄上了不遠處的文雪岸和許天衣二人。
雖然她恨不待見許天衣,但許天衣畢竟是她爹的徒弟,這要是當衆敗了,那也丢了她爹溫晚的臉不是?一想到着,溫柔頓時就偷偷摸摸的向着文雪岸靠了過去。
王小石他們因爲都在戰鬥所以并沒有太過注意,可在遠處吃瓜看戲的蘇尋安三人卻是将她瘋狂作死的舉動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我去!這家夥也太飄了吧?她把自己當成誰了?蕭秋水嗎?即便是蕭秋水當年在先天一重境的時候也不會腦殘到主動去找先天四重境高手的麻煩吧?真當越級戰鬥這麽容易嗎!”
蘇尋安忍不住瘋狂吐槽。
自大的人他見多了,但這麽自大的他還真沒見過。
就連有着安雲第一自大狂之稱的白自在,也沒聽說他在先天一重的時候就敢向先天四重的高手呲牙啊。
“師兄,你不攔着溫柔姐姐嗎?”宋伊洛有些擔心的問道。
對此,蘇尋安卻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哼道:“攔什麽攔,我又不是她的保姆,更何況這家夥就是欠收拾,就該讓這家夥受點教訓!”
說話間,溫柔已經突然暴起,腳下瞬息千裏輕功使出,閃電般跨越了五六丈距離,從背後向文雪岸發動了偷襲。
這簡直就是不把文雪岸當個人啊!先天境高手的感知難道是假的嗎?
一直壓着許天衣打的文雪岸仍舊留有餘力,并且早就感知到了向他靠近的溫柔,之前裝作沒有察覺僅僅隻是故意釣魚而已,爲的就是借機一舉将許天衣幹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