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安咬着牙,打開了面闆,心念一動速度和悟性通通洗掉,全轉到體質上面,高達五百點的強大體質強行壓下了身體所有的躁動,也終于讓他的真氣解脫了出來。
下一刻,他一掌按在了雷純的百會穴上,一掌按在了雷純的心口,先行護住了她的大腦和心脈,然後雄渾的明玉真氣自這兩處竅穴中,湧入了她體内。
“這算什麽?”
小半個時辰後,被汗水和香氣浸透的雷純,渾身赤果的靠在蘇尋安懷裏,看着盡在支持的蘇尋安,眼神無比複雜。
而蘇尋安則是喘着粗氣,額頭上挂滿了細密的汗珠,就仿佛跟一個旗鼓相當的絕頂高手大戰了一天一夜一般。
“不對,以明玉功的特性,就算隻真的戰鬥一天一夜功力消耗也不會這麽嚴重!”
蘇尋安不由沒好氣的橫了雷純一眼,毫不客氣的吐槽道:“你這是把自己當大象了嗎?居然給自己下了這麽多,就算真要膠合恐怕沒個一天一夜也停不下來,你是想把自己累死嗎?”
原本還有些不知所措的雷純聽完頓時滿臉漲紅,又是害羞又是氣惱的瞪了蘇尋安一眼,小聲道:“我這也是第一次啊我又不知道這藥力這麽霸道”
蘇尋安不由苦笑着搖頭。
伸手一招,将地上遺落的羅裳攝來,重新爲她穿在了身上。
“麻煩以後别在這麽做了,可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意志力這麽強大~”
“好!”雷純認真的點點頭,柔聲道:“我不會再爲任何男人寬衣,除了你!”
蘇尋安一怔,随即再次苦笑。
“我也不用,因爲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幫忙報仇的事,我答應了,是先找狄飛驚,還是先找蘇夢枕?”
“狄飛驚!”
雷純毫不猶豫的說道。
顯然相對于蘇夢枕,她更恨的還是狄飛驚這個叛徒。
“爲什麽!爲什麽要背叛我爹爹!”
極緻的壓抑和憤怒讓雷純的聲音都沙啞和顫抖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真氣和精神完全恢複的蘇尋安便帶着她和宋伊洛闖入了六分半堂,找到了狄飛驚。
狄飛驚目光掃過雷純,看向了她身旁的蘇尋安,下意識的摸了摸少了一截的右臂,眼神變的有些複雜,也許是失血過多,又一夜操勞,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看起來一副疲倦的樣子。
沒等雷純再次開口,狄飛驚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密信,交給了雷純。
“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姐看過這封信後就知道了。”
雷純一怔,随即有些驚疑的結果了密信打開查看了起來,片刻後,她身上的憤怒和殺意消失不見,臉色反而變的.極爲精彩。
這讓蘇尋安不由感到好奇,不過他不是透視眼,并不能看到少信上的内容。
“公子,我們走吧!”
就在蘇尋安猶豫着要不要問問的時候,雷純突然将密信還給了狄飛驚,轉身對蘇尋安說道。
“好!”
蘇尋安一怔,随即帶着她和宋伊洛離開了這裏。
至于原因,現在顯然不是訊問的時候。
“我爹爹他沒死。”
回到客棧後,雷純不等蘇尋安訊問,便已主動道出了這個驚人的秘密,顯然,她真的已經對蘇尋安毫無保留了。
“沒死?這怎麽可能?那爆炸——”
“炸藥并不在棺材裏,而是埋在了大殿的柱子中,那棺材下其實是一處地道。”頓了頓,雷純繼續解釋道:“這一切都是他和狄飛驚聯手做的局,金風細雨樓一直在調查狄飛驚的來曆以此來挑撥他和我爹爹的關系,而我爹爹他們也就将計就計,費勁心思編造出了一個足以讓楊無邪和蘇夢枕都沒有看出絲毫破綻的來曆和理由。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以爲他真的死了,這樣也就沒人再來幹擾他殺蘇夢枕了,就好像昨晚的朱月明和方應看那樣。”
蘇尋安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雷損、狄飛驚這些人,簡直是太奸詐了。
“那你還要護着你爹爹嗎?”
蘇尋安下意識的問道,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
可雷純聽了卻反而并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雖然我爹爹他并未告訴我他的後續計劃,但我我能夠猜出,他應該是打算在今晚金風細雨樓的慶功宴上動手”
雷純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公子,我想過去看看但我不會再出手了,既然他不想要任何人插手,不惜性命也要和蘇夢枕分出個生死勝負,那我也會尊重他的意思。如果他這次真的死了我會替他報仇!”
蘇尋安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能感受到雷純心中的凄苦,雷純爲了給雷損報仇可以連自己的清白都犧牲掉,可雷損眼裏卻隻有六分半堂,不但視她爲工具人,還這麽不信任她,到現在都還不告訴她自己的計劃,換誰心裏都會難受,都會有氣。
暮色将至,金風細雨樓總堂所在的善行街卻是車水馬龍,擠滿了前來賀喜的三教九流,占地足有數百畝的總堂更是裝飾一新,燈火通明,哪怕昨夜才經曆了一場大戰,有數千弟子因此而死傷,但是每個金風細雨樓的幫衆弟子臉上卻都洋溢着興奮的笑容。
因爲他們終于戰勝了多年來的對手。
接下來他們會吞并六分半堂,再吞并迷天盟,成爲汴州僅次于權力幫、十二連環塢、朝廷、血河派的第五大勢力,不論是地盤還是資源,都将是以前的四五倍,每個幫衆的待遇自然也會随之提高,這個是能夠落在每個人身上,切切實實的好處。
而對于白愁飛和王小石這樣的高手來說,今夜也是同樣的興奮。
因爲斬殺雷動天,以及昨夜一戰的功勞,蘇夢枕許諾白愁飛的副幫主之位也終于落到了實處,也爲大家所認可了。
而且白愁飛是知道蘇夢枕傷勢的,所以今後金風細雨樓大部分權利其實會落在他的手中,這對野心勃勃,心比天高的他來說,才是最值得高興的。
哪怕昨天他因爲使出了一指天敵而功力大損。
隻有蘇夢枕,雖然表面上同樣高興,但心裏卻無比的複雜,因爲上官悠雲的犧牲,因爲他自己身體的不堪重負,也因爲雷純。
他其實是真心喜歡雷純的。
像雷純這樣傾國傾城,卻又蘭心蕙質,冰雪聰明的女孩,哪個正常的男人會不喜歡,不心動呢?哪怕眼光再挑剔的人也絕對不可能否認雷純的美貌,蘇夢枕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也會對雷純心動。
可惜在雷損死後,他已經不可能再和雷純走到一起了。
因爲他不是雷損,不會像雷損那樣,親手害死了上任六分半堂總堂主雷震雷,還裝作無事發生似的,強行霸占了雷震雷的女兒雷媚,逼迫雷媚爲他效力,甚至連個名分都不給。
也正是雷損的人品如此低劣,他才會不懷疑狄飛驚的背叛,因爲不隻是狄飛驚,雷媚、雷滾其實也早就背叛雷損了。
隻不過一個還沒用上,另一個卻是很冤枉的死在了蘇尋安手上。
“刑部總部朱大人送上麒麟紋紅木轎子一頂!”
“神通侯方小侯爺送上猛虎下山、蛟龍入海屏風兩善!”
“神侯府諸葛神候送上百年好酒十壇!”
“.”
唱喏聲不斷響起,不但朱明月、方應看等人紛紛派人送上了賀禮,就連原本應該不對付的宰相府也派人送來了一份厚禮,顯然是存着拉攏結交的意思。
當然,這次事成定局後,他們并沒有親自過來,因爲蘇夢枕還不配。
沒有煉神境高手坐鎮,即便金風細雨樓真的吞并了六分半堂和迷天盟,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也仍舊無法和他們站在同一層次上。
蘇夢枕冷笑,但卻沒有發作,同時心中不由忍不住有些悲涼。
哪怕他和雷損這樣武功絕頂智謀過人的一方勢力之主,不還是在這些人的逼迫下,不得不成分出個高下生死嗎?
人群之中,雷純遠遠的看着蘇夢枕,心情同樣有些複雜,原本她是很欣賞蘇夢枕也對蘇夢枕有好感的,可惜命運就是這般的弄人,她們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更何況她已經有了真正喜歡的人。
想到這,雷純不由的轉頭看向了身旁的蘇尋安,然後噗嗤一笑。
此時的蘇尋安正一手攬着宋伊洛,一手死死的按住左顧右盼欲要‘逃跑’的溫柔,俊秀的面龐上寫滿了無奈的神色。
“喂!你能不能别亂跑了!我說過今晚有危險,而我隻有一個人好嗎!”
溫柔嬌哼一聲反駁道:“我哪有亂跑了,我就是想看看那個轎子,真奇怪,送禮爲什麽會送轎子呢?我師兄他又不坐轎子。”
頓了頓,溫柔繼續道:“而且我就算亂跑又怎麽了,本姑娘武功那麽厲害,輕功那麽好,就算真有危險我、我打不過還逃不了嗎?”
蘇尋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算溫柔死纏爛打他也決不妥協了。
“不過要是讓她自己過來那反而更麻煩吧?”
蘇尋安不由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要怪隻能怪他因爲雷純而忘記了溫柔每天跑來找宋伊洛修煉的事,結果剛好被溫柔給聽到了。
“咦!小玄子你快看!居然還有人送棺材诶!”溫柔突然拽着蘇尋安的袖子驚呼出聲。
事實上不隻是她,還有很多人也因爲這棺材忍不住變了臉色,畢竟一般哪有慶功宴上送給人家送棺材的?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發現,這棺材和雷損當初的那口棺材尺寸外形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雷損那個是口黑色鐵棺材,而這個是一口白色的木棺材。
這是什麽用意?
所有人都在這口白木棺材,和正向其走去的蘇夢枕身上來回打量着。出乎衆人意料的,蘇夢枕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難看?
沒錯,蘇夢枕的面色确實并不難看,因爲他和這個送棺材的人是不錯的朋友,并且他也記起了兩人當初的一句玩笑。
“龍八太爺讓小的給您帶話‘你小子本來隻有一座樓,現在雷損的棺材也是你的了,不過當初你小子說過不喜歡黑色,那太沉重,所以老子就給你換了口白色的,不錯吧?’”
蘇夢枕一邊聽着那人的轉述,一邊撫摸着白木棺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初我和龍八太爺曾開過玩笑,假如我有一天擊敗了雷損,他就把雷損的棺材給我送過來當賀禮,沒想到龍八太爺居然還記得。”蘇夢枕開口解釋道。
衆人頓時恍然大悟。
這樣說來,送棺材好像也确實說的過去,畢竟雷損最讓人記憶深刻的就是他走到哪就帶到哪的那個鐵棺材了。
隻不過就在蘇夢枕轉身即将走開的時候,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因爲他發現,這棺材居然自己動了一下。
一個棺材怎麽會動?以他先天五重境高手的修爲當然不可能眼花看錯,所以就隻有一種可能,棺材裏有人!
可什麽人會通過棺材混進來,并接近他?總不可能是朋友吧?
真氣探出,蘇夢枕立刻感知到了棺内之人的修爲——先天三重巅峰!
若是以前的他,區區一個先天三重巅峰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但是現在,苦水街一戰,昨日一戰,他還能站着走動都已經是奇迹了,一個先天三重境在這種距離下,如果率先出手,足以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爲強。
“铮!”
從不離身的紅袖刀突然出鞘,在衆人驚疑的目光中,帶着鋒銳至極的血色刀光,反身一刀将那白木棺材給劈成了兩半,同時也将那棺材中的‘殺手’一招斬殺。
棺材的碎片和‘殺手’屍體同時炸開,而蘇夢枕在一刀斬殺那‘殺手’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若對方真的是來暗殺他的,那爲何面對他的刀氣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護體真氣都不曾激發,難道是因爲他的刀太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