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這樣的情感裏包含了璃安的靈魂，所以她也有些感同身受。
想過很多種可能，也許會是陰暗潮濕的地方、也許是寒冷交界的地方...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幾乎是瞬間，甯望白感受到冷冽的同時，眉頭緊簇，連身體都忍不住停頓在出口。
是驚訝，還是驚悚？
甯望白沒有覺得吓到，隻是...讓她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雖然面色微微有些白，可是目光卻始終盯着那前方的人移不開。
人？物件？
那個人還能被稱之爲人嗎？或者說是一件雕像都不足爲奇。
“這就是老祖宗。”政親王妃低着頭，語氣沉重，緊握着拳頭想要說什麽都無法說出口。
隻是過了千年，這一千年…難道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目光所及，是一個被冰塊疊加而成的位置，隻是隔着這種距離，準備了的她都覺得冷得可怕，更不用眼前的這個人幾乎是整體身體都陷入了進去，面目早已全非，若說千年前的北漣漪是清秀的聖女侍衛的話，現在的她…臉上卻是有了幾道猙獰的劃痕，看起來非常突兀醜陋。
千年未經洗言的皮膚卻還是和千年一樣的年齡，隻是那也并非是光滑，道道鞭痕都能看得清楚的模樣存留了千年之久。
盤坐在中間而成的北漣漪比起被牢裏關押了數十年的牢犯而言隻是幹淨了些，卻比他們還要更凄慘。
北漣漪的下半身幾乎是被這寒冰包裹着、亦是無法動彈，從下半身到心髒位置都是冰封着，即使是如此，但透過冰封卻更能将那些殘忍傷害看得清晰！
連膝蓋骨上都有着透骨釘，讓甯望白看得明白的同時也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知道北漣漪身上有着永生蠱卻還有能夠讓這些傷痕永存的能力，到底是誰…能做到這麽殘忍？！
“千年之前有些人知道老祖宗吞食過永生蠱之後，那些不敢對巫蠱一族動手的一些人終于找到了法子！想要把老祖宗身上的永生蠱挖出來…然而永生蠱已經被祖宗吞下，就算是再怎麽折磨傷害都是沒用的，但那些人更是喪心病狂…”政親王妃還想要再說什麽話，但是卻也停住了！看着眼前的老祖宗也隻能無力的握着拳頭，說什麽想要報複的話，連那些人是誰又或者哪些家族都不知道，都已經過了千年…
甯望白明白她的意思，看着眼前這樣的北漣漪，隻覺得心髒出更是炙熱的厲害、一股憤怒從裏散發，她想要阻止也不知道怎麽做。然而最明顯的是一種濃濃的悲哀，從骨子裏散發出來，連她都不知道是在爲了什麽…
是爲了千年之前的事，還是爲了眼前的人…
“莫公子！你流淚了？！”政親王妃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甯望白站在身後默默無聲，隻是從那雙讓她看不懂的眸子裏眼淚從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