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給中年男子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閉嘴,但是男子仿佛沒看到一樣繼續開口爲小徒弟打抱不平:“他到底是你的兒子。你這樣對他是不是未免有些不公了。”
“不公?”甯父冷笑,“那賤人當年做的事我就不該讓他們有機會出生才是正确的!”
甯父的柔軟,早已經在知道所有真相之後徹底泯滅,兒子又如何,又不是他和白姬的種。
男子也是不平:“恒升,他也是你兒子!他和那個女人不一樣。”
甯恒升的情況,男子這次回來也是知道的,對于這種事他也隻能說事遺憾和憤怒,但終歸是怒不及後代,而且舒和的性子更多一部分是繼承了甯父,看着也讨喜的很,雖說是冷漠了點。
“阒然,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說吧!”甯父冷着臉,顯然是沒有說下去的必要,站起身準備離去,“老頭,你最好不要坑我女兒,不然有你好果子可以吃!”
“恒升…”男子還想說什麽,被老頭拉住閉了嘴。
“師父,你看他….”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看看你這智商!”老頭瞪着圓潤的眼睛,“老狐狸說是不在乎你那小徒弟又并非真的無情,不然也不會把他送來給你做徒弟了!”
甯父有些口硬心軟,更何況他的兒子也跟他性子一般模樣,認準了一件事就力行到底。
“可是師父,他連見一面都不肯!”
老頭顯然是說不過自家蠢徒弟,比起小徒弟來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氣不過用手指戳戳男子的腦袋:“你看看你這智商!當初老頭我怎麽就收了你這麽個笨徒弟!幸好你家丫頭不随你,不然還真是一輩子讨不到你小徒弟的喜歡!”
說罷,轉身走人,真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男子一人在亭子裏頗爲郁悶,怎麽想也沒想透,師父開口諷刺就算了,連着他的遺傳都要諷刺。什麽丫頭不像她,現在已經無法無天了,要是像他一樣老實點多好!
總之腦回路确實也是個好東西,隻是男子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就是比較煩惱了,比如這個時候。
….
夜色沉沉,稀疏的星點外籠罩着飄渺的雲霧,若有若無。冷寂的微光和寒風讓客棧的一處風景顯得格外冷略模糊。
透過燭影,能夠稀疏看清房間裏的幾道人影在說着事情。
“少族長!出事了!”
上坐大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姿修長,一身玄裳看似偉岸,眉峰如箭,狹眸深邃,看上去倒是一個内斂的少年公子哥。隻是那臉色過于蒼白,倒像是身體極其不好。
此刻眸色陰沉,盯着來人:“什麽事?”
“少族長!出大事了!”
被稱作少族長的男人面色不悅,看着慌張失了分寸的下屬就差一腳踹了過去:“給我說清楚!”
來人總算是穩定了情緒,面色驚恐:“少族長,消息傳來北皇死了、政親王擇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