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不必對着我下跪。既然是我的人就必然是有尊嚴!”甯望白同樣也是一副看不出情緒的模樣,冷聲問道,“随影,你是什麽時候記起來的?”
甯随影起身的身子随之一抖動,咬着牙低頭不語。
“随影!回答我!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沒有失憶!”甯望白語氣冷冽、透露着寒冬的荊棘赤果,稍有不慎就會彌足深陷!
“主子!我沒有…”明明是冷漠的語氣卻偏生讓她聽出了委屈。
一句我沒有是表達什麽?
她知道甯随影是在說他的失憶并非是謊言,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孩子,但是甯望白知道随影的逃避并非是好事。
“他們是你的爹娘!”如若不是,随影也不會這麽抗拒。
當初爹說過在雪地裏遇到的随影渾身是傷、也是八九歲左右,一切的一切都是跟小王爺符合,而且更重要的是甯随影他自己的态度,從一開始他還算是親近的時候突然變得抗拒十足,就連他想要正式出現在甯望白身邊的侍衛機會也要做回見不得人的“暗衛”。
這都是在說明他的逃避。
若非他的不正常也不會讓甯望白已經确認了那個小王爺就是甯随影。
“主子,屬下不是什麽小王爺!也沒有什麽爹娘!屬下隻是甯随影!”甯随影被拆穿也沒有反駁,但是他無法原諒也是真。
并非是無法原諒,他說過他不要什麽身份,他隻是想做甯随影。
“随影,歸根到底你身上的血留着的也是她們的。”經曆了甯父一事,甯望白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好比這個政親王妃、她對随影的愛是真、也是深沉。
不比政親王,政親王妃和随影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如果沒有這個北皇,想必現在一家三口倒是也算的上天倫之樂。
隻是凡事都有這個例外,也不會有那個如果沒有。
“屬下隻是想做甯随影。”甯随影,唯一的甯随影。雖然日後會有很多人會跟着主子,但是真正有這個名字意義的隻有他一人。
他失去記憶的這麽多年都是甯父和主子給予的,如果沒有他們也就沒有了今日的甯随影,當日的小王爺早就死在了那場行動裏。
回不去了。
甯望白明白随影的決心,但是如果今日她不說開,随影這種情況遲早會出事:“我對政親王說過的話自然也對你有效。”
她說:他若是想回來,自然會回來;若是不想,誰也找不着他。
“主子,屬下不想回去!”甯随影一字一句的肯定。
他不要他們的對不起,既然已經過了十幾年又何必再去找尋一個“死人”。
“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北皇室血脈一生隻能得一子。所以,政親王妃除了你便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孩子。”
甯随影對政親王妃的抵觸情緒遠遠大于政親王。
也許就是因爲政親王妃無錯和那份熾烈的母愛讓随影才會更加抗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