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相府說不要就不要了。
就在她剛回去的時候......
原來,甯父在等她來不是錯覺。
原來,爹在等的人就是她。
甯父辭呈、歸期未定。
未定?
還能不能再回來,她都無法清楚。
爹...
是她唯一的親人啊,一出生沒了娘、所以現在是也沒了爹...
她想,如果不是她這麽快的讓妾室暴露、使爹知道了真相,是不是爹就會好一點...
至少不會消失。
前些日子還松了口氣覺得甯父終于放下了,原來不是放下,而是做了決定。
爲了娘,再次被抛棄的女兒也不過是個沒了爹寵娘愛着的孤女。
權勢、金錢對甯父不過雲煙,果然最重要的還是白姬。
明明剛剛才知道爹是她的爹,卻偏偏沒有了。
甯父不會回來了。
想起爹對她的囑咐,很顯然就是托孤遺言。
“爹…”甯望白怔怔的看着書房裏照舊的模樣,不過隻是少了一個人一幅畫,卻讓她意外覺得空洞。
魂歸故裏不過數月,連一絲孝道也未曾有過,最多還是她對父親的怨念與原諒,可是如此,怪的了誰?
甯父對甯母的感情竟讓她覺得壓抑,十幾年了還是如火如荼。
她終究還是無法釋懷...
“爹他到底是誰?!”甯望白收起那些難過,擡眸冷眼看着老管家。
這句話問得老管家啞然,他對甯父的熟知更大程度上是停留在将軍年代,是老爺收留了他、信賴他才得以在相府得到的管家之位。
人雖老,但心不盲。
他也明白,甯父不止是将軍相爺這麽簡單,可是對于府外、他是不知。
“老仆不知。”
知道老管家沒有說謊,甯望白瞬間也無話可說。
她是擔心甯父,但不會遷怒。
“你先下去吧。”
“是。”
讓人都退下了,她就站在書房關上了門。
楚莫輕看着這樣的娘子頓時也沉默了。雖然一些事情不清楚,但以他的能力也确實查過甯父的身份,結果一片空白、身價幹淨的很,問過父皇也不曾提及。
“娘子…”
甯望白坐在甯父的位置上靜靜的發呆,考慮着。
“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吧。”
楚莫輕淡淡道回了句好,就轉了身:“我在王府等你。”
一如既往的幹淨、空薄的氣息中散發着孤獨。
原來爹平時都是這麽處理公事的。
一個人不在的書房裏,想不通的時候或者想起白姬的時候,就會看向她平時坐在一旁看書的椅子上,這是她曾經不能理解的心安如今卻也明白了。
隻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安心。
其實甯父也很容易滿足。
隻是那個時候父女兩個都是過于笨拙,少了魂魄的她多了分膽怯、而甯父那個時候也困在他自己的囚牢裏,雙方明明都抱着期待卻沒有一個人事先踏出來。
是啊,她除了埋怨過爹爹時候,又何嘗沒有站在過爹爹的角度去思考。
沒有了白姬,甯父日夜處理公事的時候是不是隻能眉頭緊鎖,低頭也不遠多想。想起爹爹和他說過的娘親研墨的時候,甯望白看着不遠處的硯台就笑了。
突然,目光所及之處讓她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