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也依舊是如此。
一天比一天更痛,楚君欽也是生生承受了下來。
沒有外界的輔助,所有的痛都是他獨自承受。
從皮到肉,從腿延伸至大腦神經,再到心髒。
他所要承受的不光是疼痛,還有藥物的侵襲。
一直延續到第七天,也是藥浴結束的最後的一天。
這一天,天氣稍微顯得陰沉,狂風呼嘯不斷,大雪紛飛意外的張揚過了頭,不過一夜便已經是鋪滿了地、足足有半個膝蓋那麽深。
甯望白面色不比前六天,反觀顯得有些沉重。
連帶着即便是反應遲鈍了些的月初也是知道這嚴重的程度。
“今天是第七天,也将會是你這些日子以來最疼痛的一天。”
前六天疼痛折磨并沒有讓眼前的男子面色蒼白,反倒是因爲藥浴膳食配合良好面色紅潤了幾分。
顯然是身體已經養好。
而這最後的第七天,不光是要排毒,連帶着針灸都是爲了再次擾亂剛剛恢複了過來的肌肉。
而做完這些,還會有更痛的折磨,便是斷骨!
再次斷骨承受的痛,即便是知道全過程真的不會殘疾甯望白也無法輕易說出簡單二字。
因爲那種痛,并非常人能夠忍受。
麻藥不能用,即便是她已經配置成功,也不能用!
對,就是不能用!
麻藥成分中含括的一種野藥草是和藥浴排斥散力的,換句話說就是如果用了麻藥減輕了疼痛那麽腿傷能夠醫好的機率也會小上幾分。
這個賭不光是她沒有賭,連帶着楚君欽也是咬牙說這不用。
第七次的藥浴比起前六次的疼痛都稍稍輕了些,針灸也是如此。
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在一切結束後最折磨的馬上就要來了。
“二哥,你準備好了嗎?”不同于平日裏的呼喚,這次他開口換的是二哥,而非二皇兄。比起公事公辦,倒是多了分親昵。
親自動手用内力震斷楚君欽雙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莫輕!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楚君欽也是沉聲應允了。
兩個當事人都同意了,甯望白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當年的事總該有個了斷,從誰的身上起來、就從誰的身上落下!
沒有人敢動這個膽子去動皇子,楚莫輕是個例外。
“你動手吧!”楚君欽俊逸的臉上抱着安慰一笑,很顯然,他和三皇弟的想法是一緻的。
“好!”
楚莫輕面具下的臉讓人看不清臉色,伸出的手指也是極爲好看的,沒有任何抖動,大手平穩的覆在平躺在躺椅上的人那兩隻雙膝之上,還沒有用力,隻是輕輕覆蓋上去,便讓二皇子深呼吸了一口。
是痛!
僅僅隻是一個觸碰,輕柔點過分卻也會知痛。
此刻,這雙腿是異常脆弱!就好比是一個已經受了傷的活物被鹽水覆蓋的觸感。而這不過隻是簡單的皮肉之苦。
長痛不如短痛!
“三弟,動手吧!”楚君欽因爲那疼痛面色開始漸漸蒼白,雙手蜷卧微顫。微微抖動的雙唇此刻也開始變得無害。但是那骨子裏卻是明晃着放着一個難以澆滅的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