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地牢還有命可以逃出去、又或者命大還有人解救,但若是入了這暗牢、不死也會脫層皮,這輩子也别指望着能出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月靜抓來的人還不明所以,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麽罪又或者得罪了什麽人,昏睡醒來之後開始還以爲是入了地牢、叫聲也沒人搭理,慢慢才發現若說是地牢也沒有牢頭,隻有每每到點一兩個黑衣人蒙着面來發放有些馊食或者時不時就有痛苦的呻吟聲和鞭打火烙燙肉的聲音傳來、陰濕昏暗的沉冷、凹凸不平的粗糙,沒有一絲光線、有的也隻有微弱火光卻更上一層詭異。
來人仿佛被人遺忘的一樣,連水和吃的都不曾有人送來,餓了十幾個時辰精神又處于敏感狀态顯然都快要崩了。
不過是短短的十幾個時辰就足以折磨得來人有些瘋癫怕事。
嘀嗒嘀嗒。
腳步聲在這亢長的梯道口顯得格外清晰。
甯望白步履安穩地向前走着,仿佛自己并非身處陰冷幽暗之處,而是漫步在花園小徑之上。楚莫輕并未陪伴她左右,因爲他清楚、接下來的事情她需要的一個人。
昏暗的火光映照在甯望白清秀智力的臉上,一身白衣袍絲毫沒有因爲這地下的肮髒顯得不堪。
她面無表情看着面前的鐵門,早已有侍衛打開将月靜帶來的人綁在了十字架上、退了出去靜候差遣。
沉重的腐爛氣味與血腥味交錯着,來人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兩個蒙面黑人肆意綁上、驚慌錯亂低着頭卻也隻能看到地上混合着一些血肉的刑罰工具,更讓人來得驚悚。
“你們是誰!?爲何要綁架我!”架子上的人并無傷痕,看着完好無損隻是她的精神卻已經處于懸挂邊緣。
任誰剛剛睡夢中雖談不上榮華,但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受怕、困于暗牢之中。
要知道精神的折磨,遠遠要大于身體。
“我可是公主身邊的奶娘!你們敢這樣也不怕被抄家滅門嗎?!”虛張聲勢是她現在唯一能夠緩解的方式。
是的,沒錯。公主的奶娘,這個公主自然不會是楚詩然,那麽也隻有甯父的妾侍——楚和陽。
楚和陽身邊的奶娘,一直跟随着妾侍倒是做了不少壞事、肯定也少不了知道不少。
甯望白既然有本事讓她悄無聲息的過來,就有辦法從她嘴裏撬出點消息!
妾侍奶娘跟随楚和陽多年,從幼兒期到現在、楚和陽的品性她是再了解不過了。那麽如此何不好好利用一番,關于當年的真相、她可是已經從太多人口裏聽說了。
甯望白修長的身形出現在暗牢,筆直的站在奶娘的面前、一看到她就能讓她想起護她死去的嬷嬷和遭到毒手的娘親!
出生時的凄涼、娘親慘死的悲劇還有嬷嬷臨死前的哀怨、這些無一不牢刻在她腦海,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反咬回去,讓她們嘗一嘗蝕骨之痛!
這些都是血仇!
一想起娘親和嬷嬷,甯望白平靜如水的冷眸裏慢慢埋上了一層幽暗的霧氣,而霧氣之中卻又慢慢銜接着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