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莫王府。
大手一抖、想起這是到了莫王府就有一種惡意襲來,這是...隻能祈禱不要惹到莫王...否則何止性命不保、連家人都不保!
來不及多想,月靜直接讓太醫在屋門口候着,進去禀告王爺人到了。
床上的人兒因爲發燒緊皺起眉頭、絲毫沒有因爲疲倦有半點的放松。楚莫輕在一旁心疼的同時也隻能暗自輸送内力過去試圖讓她好受一點、至少體内一夜儲存的寒意并非隻是一碗姜湯可以去除的。
“王爺,李太醫已在門口候着。”
“讓他進來!”楚莫輕垂着眸子,裏頭掩蓋住的情緒永遠是無法令人琢磨,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危險始終存在。
“參見莫王爺、參見莫王妃...”入了門,李太醫連頭都不敢擡,隻是先前領他進門的女子告訴他屋内的人是王爺同王妃。
屋内氣壓低的要命,即使開着暖爐也讓李太醫剛進了屋就感受到一股寒意。
傷病者爲大。
不愧是太醫院的第一把交椅。
原本還有些畏頭畏尾的李太醫在看到床上病人的時候也褪去了膽怯、蒼老的眸子裏寫着的是對病人的關心與擔憂。
這是他行醫數十年的本性使然。
至少這一切都被楚莫輕看在眼裏,對李太醫的實時務有着不錯的印象。
李太醫放下肩上的問診箱,認真給病床上的王妃把脈。
直到李太醫放下手,楚莫輕才開口:“如何?”
李太醫收拾了工具,緩步向後退去,半拘着身子雙手供起,心下已經有了幾分了然:“回禀王爺,王妃本就體格嬌弱、又是早産子,以寒冰去燥以至于寒氣入體、侵進骨從而引導熱源、迸發了高燒。去燒也是易事,隻是這...”
李太醫說了說又頓住、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莫輕壓抑着怒火、對太醫的隐晦不語皆是看在眼裏:“如實說來!”
李太醫隻暗道不好、卻也誠懇說道:“王妃這番作爲傷了身、這病即使好了,也會烙下病根日後受孕怕是有些困難了。”
已經不是寒氣入骨、發燒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李太醫暗自搖頭歎息,他也是一眼看出這王妃對王爺的重要性,隻是這眼下不知事關子嗣,也不知會發生何事,這般嬌弱的女子适當被人捧在手心、懷了皇家孫兒還好,若是無法招子、即使是甯丞相之女未來會發生什麽,也是不好說的。
不得不說,就在現下這一會功夫,李太醫大腦之中已經全然彙聚了一幅“未來之圖”。
其實李太醫還有一句話沒說,即使日後懷了孕,這孩子生不生得下來也得另作打算。哎、換句話說就是苦命啊。
甯望白已被高燒折騰的昏昏沉沉、對于太醫的話全然沒有聽進去,怕是聽進去也沒什麽阻吧,隻是楚莫輕一句不落的進了耳裏、絲毫沒有了如玉的風采。
楚莫輕伫立良久,手指無意識的摩擦甯望白的臉龐,蒼白的面色之下眼裏也有些許黑青色,越發顯得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