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墨清歡就在康明城的家裏住下來。
如他所說，一日三餐他負責，衛生有鍾點工，康明城去上課的時候，她就在家看看書，給玫瑰花換換水。
康明城有一個書架, 但都是一些關于美術的書籍，墨清歡吃飯的時候無意間抱怨了一句。
下午康明城回來的時候就拎了一個大袋子，裝的全是書籍。
有花藝有時裝，甚至有最新的時尚雜志，而且全是沒有拆封的新書。
墨清歡看了幾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好奇地問：“墨城大學應該有圖書館，你怎麽沒去借, 反而買新的。”
借書應該更方便吧。
“墨城大學是有圖書館，不過你要看的書都被看舊了。”康明城一邊畫畫一邊回答，“我記得你不喜歡用别人用久的東西。”
墨清歡翻書的動作微頓，沒想到這麽小的事他也記得。
“那都是以前，早就改了。”她绯唇輕挽，“新書看一遍就不看了挺浪費的，回頭你幫我捐了吧。”
聞言，康明城擡頭看她，燈光從上方灑下來，她整個人褪去了年少時的嬌豔明朗，卻有着歲月沉澱的底蘊，是另外一種成熟美。
墨清歡察覺到他眸光炙熱的盯着自己看了許久，微微擡頭，“怎麽了？”
“沒什麽。”康明城收回眸光，“快畫好了。”
墨清歡起身走到他的身後, 看着畫紙上的自己，心髒猝不及防的漏跳一拍。
畫中的自己好像很多前的自己重疊了, 那些他們早已回不去的年少時光。
“你把我畫的太好看了。”
以前是，現在也是。
康明城薄唇輕勾，“你一直都很好看，我隻不過把你的美搬到了紙上。”
小年輕要說這話她都嫌棄油膩，偏偏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墨清歡不覺得油膩，反而有一種說服力。
“看在你把我畫的這麽好的份上，給你一份獎勵。”
“什麽？”
墨清歡低頭就在他的唇瓣上親了一口氣。
要起身時，康明城卻扣住她的細腰，将她抱進了懷裏，低頭精準攫取住柔軟的紅唇。
調色盤掉在地上，五顔六色的顔料染在了地闆上，滿地的色彩。
墨清歡一度忘記自己本來隻是将康明城當成 P 友，玩膩了就一腳踹開。
直到康明城帶她出去吃飯，在餐廳他們遇到一位不速之客。
蔣雪穿着一席白色連衣裙站在他們面前，眼神可憐又委屈的看着康明城，“明城，她是誰？”
明城兩個字讓墨清歡微微蹙眉，她很清楚分開這麽多年, 康明城不可能沒有過其他女人, 可當人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心裏還是很不爽。
康明城淡漠的掃了一眼，語氣更淡，“與你無關。”
蔣雪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明城，以前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和林栀歡早就沒聯系了，你還要生氣到多久？”
這話說的很有歧義，似乎他們一直沒有分手。
“我之前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們已經結束了。”當着墨清歡的面，康明城沒有絲毫隐瞞的開口承認和蔣雪的關系。
他們曾經在在一起過，但早已分開。
“爲什麽？”蔣雪氣憤的指着墨清歡問，“是因爲這個老女人嗎？”
老？
墨清歡黛眉緊蹙，掀起眼皮子多看了幾眼蔣雪。
看起來 24、5的樣子，是挺年輕的，可惜沒有腦子。
康明城看着她指着墨清歡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語氣也越發的不好，“蔣雪，不要做讓我厭惡你的事。成年人就該有成年人的樣子，好聚好散，各自體面。”
當初他接受蔣雪的追求是覺得她溫柔聽話，哪怕是分手也不會死纏爛打，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蔣雪根本就不是溫柔聽話的類型。
他的警告沒有讓蔣雪适可而止，反而越發的激動，憤怒的質問道：“她到底哪裏好了？年紀一大把，上面下面一樣松，你就算想換個口味也該換個……”
話沒說完就被康明城呵斥，“你閉嘴！”
深幽的眸子裏凝滿暴戾，看蔣雪的眼神似乎要殺人。
蔣雪從來沒見過他這副表情，吓得一哆嗦，抿着唇瓣不說話。
“呵。”墨清歡冷笑了一聲，起身擡眸時，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麽分開，但我知道爲什麽康明城不想跟你複合。”
她輕輕一笑，但笑容不及眼底，“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你知道？”
她拎起自己的包，對着蔣雪說，“男人會喜歡可愛的漂亮的女人，也會疼惜聽話懂事女人，唯獨不會喜歡一個潑婦。”
蔣雪瞳孔一怔，唇瓣蠕動卻遲遲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與其質問他爲什麽不愛你了，不如先問問你身上有哪一點是值得他愛的。”
話畢，墨清歡提步離開。
吃飯的胃口被敗光了，不吃了。
康明城起身就要跟墨清歡一起走，經過蔣雪的身邊時步伐頓了下，壓低的聲音冰冷如霜，“我不想再看見你。”
蔣雪獨自愣在原地，轉頭去看他的背影時，已經淚流滿面。
***
墨清歡走出餐廳後沒有走遠，而是沿着街道漫無目的閑逛。
康明城走在她的身邊，斟酌了片刻開口，“我和她交往過兩年……”
“你的過去沒必要跟我交代。”墨清歡打斷他的話，“我們也沒什麽關系。”
康明城的眸色微深，饒有深意地問：“我們沒有關系？”
“哦，我們有關系……”墨清歡不甚在意的笑道，“床伴關系。”
“墨清歡。”康明城這段時間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連臉色都沒甩過，此刻卻因爲她的四個字而滿臉的愠怒。
墨清歡不是蔣雪，不會被他的愠怒吓退，“康明城，也許我們該結束……”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不可能。”
他大掌扣住她的後頸脖，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把人攬過來低頭就啃上她的唇瓣。
沒錯是用啃的，像是在發洩情緒而非接吻。
墨清歡想要推開他，但她越推，康明城就抱的越緊。
幾欲将骨頭勒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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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