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哇”的一聲，今今開始嚎啕大哭。
三個大人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換，步伐急匆的走向了外面。
墨深白走在最前面将許遲抱起來，隻見他捂着眉心，蒼白着臉色緊咬牙關，一語不發。
而今今張着嘴巴哇哇大哭，嘴巴裏卻是血。
墨織雲心疼的抱起她, “怎麽了？今今乖，不哭不哭……”
今今哭的上氣不接下起，張嘴吐了一口血痰，血痰裏還混着一顆大白牙。
“這怎麽牙齒還磕掉了！”許呦呦關切的語氣道，餘光瞥到旁邊站着的兒子，“呀”了一聲。
“阿随，你怎麽也在流血。”
鮮紅色的血液順着許遲的指縫緩緩流出來。
墨深白拉開他的手，指尖眉間一片血迹見有一個傷口。
他先檢查了下, 傷口不大，但有些深，應該是被今今的牙齒磕破了。
“外面冷，先進屋，讓醫生過來一趟。”
三個人帶着三個孩子進屋。
許呦呦去打電話叫醫生來，管家拿來了醫藥箱，墨深白先幫許遲清理傷口。
墨織雲則是抱今今去洗手間漱口，因爲牙齒撞斷了，會很疼，一直流着血。
今今也就一直哭，哄不好。
哪怕血液稍微止住了一會，她還哭唧唧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醫生來的很快，先是給今今看了一下，牙齒斷了, 但問題不大，等以後換牙還是會長出來的。
至于許遲眉心的傷口有點深，又接近眉心, 隻怕會留下疤。
墨織雲有些過意不去，“我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許呦呦倒是看的很開，“留疤就留疤，男孩子沒什麽關系，對不起？”
低頭看向兒子。
許遲緊抿着唇沒說話，眼神看向墨今今，怎麽自己每次遇到她都會倒黴！！
墨深白摸了下兒子的頭，“沒關系，以後要是覺得不好看，可以去做醫美。”
他對孩子展現的是百分之一百的尊重，沒有那種男孩子就必須堅強，身上帶疤才算是男人的刻闆印象。
醫生也附和道：“是啊，現在醫美技術很成熟，去疤不難的。”
許遲低着頭還是不說話，悶悶不樂。
倒是今今好像聽懂了他們說的話，頓時眼淚如珠子一顆顆往下掉，哭得特别傷心。
墨織雲又開始哄，奈何沒什麽用，哪怕是拿她最喜歡的可樂糖。
許遲聽着她嚎啕大哭聽的腦殼疼, 硬邦邦的聲音道：“别哭了。”
今今像是沒聽見，還是哭得嗷嗷的。
許遲伸手捏住她的嘴巴, “你不哭，我就給你糖吃。”
今今頓時吸住鼻子，含着水珠的眼睛巴巴的望着他，怯生生的伸出小手。
許遲：“……”
墨織雲他們幾個一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不是糖果沒有吸引力了，而是自己的糖果對今今沒有吸引力了。
新年第一天，今今就在門牙漏風中度過，除了開始哭的很傷心，很快就把不愉快忘記了，巴巴的跟着哥哥姐姐後面玩。
一直到吃過晚餐，送他們離開後，伽月才扯着媽媽的袖子小聲說，“媽媽，今今妹妹沒有了一顆牙齒，好好笑哦。”
許呦呦彎腰戳了下她的腮幫子，“妹妹沒牙齒很痛的，你這麽笑話人家不好。”
伽月扁嘴，“我又沒有當着今今妹妹面笑，而且哥哥也很好笑呀。”
歪着腦袋看着眉心貼着創口貼的許遲，有點像電影裏戴着眼罩的大叔。
許遲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闆着一張臉轉身就走。
伽月噔噔噔的跟在他的身後，抱着他的胳膊撒嬌。
許呦呦看着一雙兒女，忍不住感慨，“阿随那麽像你，從小就這麽高冷，本來就不好找女朋友，現在眉心要是留疤，以後怕是更找不到老婆了。”
墨深白攬住她的肩膀，語調平淡，“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大不了讓罪魁禍首以身相許。”
許呦呦拍了下他的手臂，“你現在比我還敢胡說八道，這話要是讓織雲聽到怕是要跟你斷絕關系。”
“斷絕就斷絕，反正也不是親生的。”
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怕又挨媳婦揍。
***
春節前墨織雲又忙了一陣子，除了工作上要處理，還有些人情應酬。
終于有休息的時間已經是年二十九了。
許呦呦打電話給她，讓她帶着今今一起回墨家老宅過年。
雖然他們平日不住在老宅，但墨家到底還是有會喘氣的古董，逢年過節還是要回去走個過場。
好在有墨深白撐腰，那些老古董也不敢怎麽爲難許呦呦。
倒是墨織雲遲疑了下，婉拒她的好意。
“算了，我還是不帶今今回去了。”
本來她就是旁支的人，在老宅不受待見，如今又離婚帶着一個孩子，回去還不知道要聽多少冷嘲熱諷。
她自己無所謂，但不想讓今今受這個委屈。
“這是我的想法，也是你大哥的意思。”
許呦呦在電話裏苦口婆心的勸說，“除了我和伽月，你就是大白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你不跟我們一起過節，跟誰過？”
“你放心的帶今今回來，有什麽事大哥大嫂幫你撐着。”
軟糯糯的一句話明明沒什麽氣場卻讓墨織雲心頭一軟，改變了注意。
“那好吧，我們明天回去。”
“好，我們明天也回去，剛好可以一起。”
約定好早上一起回去，墨織雲挂了電話，側頭就看到爬上椅子想要夠餐桌上蘋果的今今。
她起身走過去，一把将今今抱起來的懂事也拿起蘋果遞給她，“牙齒都摔沒了，還啃啊？”
“媽媽……吃……”今今露出燦爛的笑容，殷勤的将大蘋果遞到她嘴邊。
“媽媽不吃，你自己慢慢啃。”
今今雙手捧着大蘋果，低頭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墨織雲将她放在地毯上，摸了摸她的頭，“明天我們可以回家過年，你會見到哥哥，開不開心啊？？”
今今擡頭，嘴裏含着東西，聲音更加的模糊不清，“咕咕……”
“不是咕咕，是哥哥。”
“咕咕……”
“哥哥……ge-ge……”
“咕咕……”
墨織雲：“……”
毀滅吧，我累了。
咕咕就咕咕吧，反正叫的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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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