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要結婚的人不都會緊張的睡不着，或者婚前焦慮。
“不緊張呀。”許呦呦喜歡新做的指甲，平日要畫畫，不太方便弄漂亮的指甲，好不容易結婚可以休息幾天，可要好好美幾天。
秦思雨笑道：“她都結婚幾年了，如今不過是辦個婚禮，走個流程而已！”
蘇蘭絮想想也是，哀歎一聲：“不知道我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誰讓你結婚這麽早的，到時候都不能做我的伴娘了。”
頓了下，餘光掃到秦思雨，“思雨姐，到時候你要還沒結婚，到時候給我當伴娘呗！”
秦思雨黛眉輕挑，“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咒我？”
蘇蘭絮吐了下舌頭，“誰讓你現在還單身，我比你先結婚的幾率大呀！”
“行了，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有愛情滋潤，别來虐我這隻單身狗了。”
許呦呦沉默了下，問：“思雨姐，你和薄祁真的沒可能了嗎？”
蘇蘭絮也聽過秦思雨和薄祁的事，好奇的眼神看過來。
秦思雨眸光一閃，避開她的眼神，糊弄地回答：“我和他能有什麽可能！”
許呦呦聞言不再多問了。
做完指甲，秦思雨送了許呦呦一瓶香水，是她特意調制，算是新婚賀禮。
不隻許呦呦喜歡，蘇蘭絮也喜歡，一口一個思雨姐姐，想讓她也給自己調一瓶。
許呦呦甚至提議要不然把伴手禮的香水都換成秦思雨調的香水。
秦思雨連忙擺手，“别，我還不想累死。”
許呦呦和墨深白的婚禮，衆星雲集，上百号人，她就算是生産隊的驢也趕不出那麽多瓶香水來。
許呦呦惋惜作罷，又在她的店裏挑了兩瓶，打算送織雲和小姑姑。
要付錢的時候被秦思雨拒絕了，包括蘇蘭絮挑中的她也不收錢。
她本來就是不爲了錢才開店，純粹是爲愛發電，有人真心喜歡她的香水，比賺錢更讓她高興。
***
婚禮當天。
天不亮許呦呦就被程瑩從床上拉起來，一邊将提前熱好的牛奶塞進她的手裏，一邊溫柔的聲音道：“今天我家呦呦真的要出嫁了。”
雖然許呦呦和墨深白早就領了結婚證，也有過婚禮，可當初那個婚禮太匆忙和敷衍了，跟今天不一樣。
今天許呦呦是要真的當新娘子，嫁給他喜歡的人，兩個人要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許呦呦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她的話埋頭靠在她的懷裏，嬌憨道：“出嫁了我也是你女兒，你們别想把我當潑出去的水。”
程瑩忍不住打了一下她的胳膊，“瞎說什麽，你不管是誰的妻子，以後是誰的母親，都是媽媽的女兒，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嗯。”許呦呦點頭，抱住她的脖子，腦袋在她的脖子上蹭，“媽媽，我好愛你哦。”
程瑩露出欣慰的笑，“好了，别撒嬌了，快把牛奶喝了，起床準備準備，化妝師一會就到了。”
許呦呦聽話的點頭。
程瑩起身下樓去忙。
窗外還是漫天星辰，可是許家燈火通明，上上下下忙碌一通。
許嘉鹿更是一夜沒睡好，頂着一雙熊貓眼蹲在樓梯口發呆。
程瑩嫌棄的戳了戳他腦袋，“一邊去，别在這裏礙事。”
許嘉鹿回過神來，看向她，又看了一眼她的身後，“呦呦起來了？”
程瑩點頭，“你起來這麽早做什麽？”
許嘉鹿沒回答，側身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仰頭看天花闆上的水晶燈，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媽，我怎麽感覺一切都這麽不真實！”
程瑩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許嘉鹿任由她的手心貼在額頭，自言自語道：“呦呦她真的好起來了，她現在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久以後也會當媽媽，有自己的孩子……她擁有了一個完美的人生。”
程瑩的手微僵在半空，片刻收回，笑着道：“是呀，我們家的小姑娘終究還是長大了。”
許嘉鹿側頭看向她，神色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問出口。
“媽，你有怪過我嗎？”
當年要不是自己的混蛋，呦呦未必就會經曆那些，或許她就是一個正常的小姑娘，健健康康的長大，生活的無憂無慮。
“傻孩子。”程瑩拍了他的腦袋一下。
“媽！”許嘉鹿抗議，自己都多大人了，她還打自己的頭！
“當年你年紀小不懂事，要怪也是怪我們之前太慣着你，把你養成這副狗脾氣！”
程瑩瞪了他一眼，話鋒一轉，“但媽沒怪過你，你爸也沒有！一家人哪有不吵吵鬧鬧的有一點小矛盾，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心一直都在一起。”
許嘉鹿心頭那塊石頭落地了，薄情的唇瓣揚起弧度，“謝謝老媽！”
“啪。”程瑩又給了他一個爆炒栗子。
“幹嘛又打我！”許嘉鹿頓時炸毛了。
“有空在這裏想有的沒的，不如快點收拾好，幫我幹活！”程瑩又換成了嫌棄他的神色，“一天天的淨不讓人省心。”
許嘉鹿：“……”
程瑩下樓，蘇蘭絮剛好從外面走進來，笑容燦爛的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蘭蘭呀，這麽早就過來了，怎麽也不多睡一會。”程瑩上前拉住她的手熱情寒暄。
要不是自己那不争氣的兒子，現在這個孩子都該叫自己一聲“媽”了！
“今天是呦呦大喜的日子，我當然要早點來陪她。”蘇蘭絮乖巧的回答，“阿姨，要是有什麽事記得叫我，我今天就是來幹活的，你随意使喚。”
程瑩被她一番話說的心花怒放，拍着她的手道：“沒什麽可忙的，都提前準備好了，你還沒吃飯吧，快上去陪呦呦，等下我讓人把吃的送上去。”
蘇蘭絮說好，但眼神落在她的手上。
程瑩後知後覺松開了她的手。
蘇蘭絮走向樓梯的時候碰上下來的許嘉鹿，兩個人的眸光隔空對視上，在上下忙碌的氣氛中有一絲尴尬和冷氣凝聚。
蘇蘭絮定了下心神，抿唇淡笑，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許嘉鹿鳳眸微挑，眸色涼薄，像是沒看見她，筆直的從她身邊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