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呦似乎忍無可忍,上前先是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奪下她的手機。
白櫻臉色一變,想要掰開她的手,指甲掐進她的皮膚裏。
奈何許呦呦像是不知道疼一般,抓着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從她的手掌心奪過手機用力一甩。
手機劃過很高的抛物線,“咚”了一聲落進了湖水裏。
許呦呦甩開她的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她扣破了皮,在流血,還有些刺痛。
白櫻沒有了手機直播也沒有慌張,反正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圍觀起來了。
她理了下因爲和許呦呦争執而散亂的頭發,陰冷的聲音道:“你以爲他是真的愛你嗎?天真的女人,他不可能是真的愛你,他這輩子誰都不會愛的,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愛人的能力……”
空洞的眼神在看向許呦呦時多了幾分同情。
有同學看到許呦呦的手在流血,好心的遞給了她一張紙巾。
許呦呦說了一聲“謝謝”,接過來捂在流血的傷口上,明眸裏漫着清冷。
“白櫻,你說什麽都沒用,挑撥不了我和大白的感情。”
說完,她就想走,不想跟白櫻在這裏糾纏下去。
許呦呦剛走了兩步,白櫻滿眼的譏諷看着她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
“墨深白有反社會人格,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健康的人格。”
許呦呦步伐一頓,扭頭看向她時眸底閃爍着不可置信。
四周已經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在低頭議論,墨深白居然是反社會人格。
反社會人格,這樣的人很危險啊!
“你胡說!”許呦呦心狠狠一顫,本能的搖頭否認,“大白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很好,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别人,有害社會的事……”
“他八歲的時候自己去廚房硬生生咬斷雞脖子,喝了生血。我和他父親帶他去看醫生,醫生親自下的診斷,你要看診斷證明嗎?”
白櫻從口袋裏拿出當年墨深白的病例,上面有醫生的親筆診斷,反社會人格……
許呦呦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手裏的診斷書,醫生的字迹很是狂野,前面很多字她都認不清楚,可是最後“反社會人格”五個字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整個人宛如被人點了穴,僵在原地不能動了,濃密卷翹的睫毛還在劇烈顫抖,唇瓣不停的抖動,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腦海裏回想起跟大白在一起的畫面,每一個場景都那麽溫馨,他說話的時候,微笑的時候,哪怕是生氣,他也從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怎麽可能會是反社會人格!
絕對不可能!
“我不信!!”許呦呦回過神來,聲音堅決如死,“大白不可能是反社會人格!”
“白紙黑字,你還不信?”白櫻冷嗤道,“非要當年的醫生站在你面前告訴你,你才相信麽?”
許呦呦小臉慘白,在衆人好奇、同情又帶着莫名唾棄和鄙夷的眸光中,挺直了腰闆,遺世而立。
“誰知道你找了哪個庸醫寫了幾句話就想把這盆髒水潑在大白身上!我不會上當的,大家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她不相信白櫻的話,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動搖,否則所有人都會相信大白是反社會人格,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這等于是社會性死亡。
“我找庸醫給他潑髒水?”白櫻被她的态度激怒了,眼眶裏漲起了赤紅的血絲,緊緊捏着病例,咬牙切齒道,“他可是我的親兒子,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要不是他有反社會人格,他爲什麽會咬死雞還要喝血。
你可以想象一下他坐在血泊裏,滿身滿手甚至滿嘴的血,然後沖你笑的樣子嗎?”
許呦呦貝齒緊緊咬着唇瓣沒有說話,明明是盛夏未央,她卻如置冰窟。
白櫻拿着病例的手都在顫抖,想起了那樣的場面至今還覺得詭異又可怕,連聲音都跟着顫抖起來……
“如果他沒有反社會人格,他怎麽會推淺月下樓,淺月又怎麽會死?”
“他就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惡魔!你以爲他是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假裝很愛你,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正常人,其實他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什麽是情,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禽獸!”
許呦呦不停在說“不是這樣的,你說的都不是真的……”可是咽喉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四周的同學都是一臉的震驚還有恐懼,對于白櫻描繪的場面感覺到毛骨悚然!
他們逐漸開始相信白櫻的話了。
墨深白是她親生的,要不是這樣她怎麽會恨自己的孩子呢!
有些手快的已經拿起手機上網發消息了!
原本白櫻開的直播就在網上掀起了不小的風波,而他們上網有些是文字描述,有些是視頻,有些是拍照片上傳,#墨深白反社會人格#瞬間登上了熱搜。
許呦呦忍不住掐起了剛才被白櫻摳破的傷口,身體的疼痛讓她慌亂的腦子逐漸冷靜,恢複了理智。
不管大白是不是反社會人格,不管别人怎麽看,自己都必須要站在大白的身邊,堅定不移的相信他!
絕對,不能懷疑他!
許呦呦定了定心神,剛要開口,人群外傳來墨織雲憤憤不平的聲音,“我大哥才不是什麽反社會人格,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墨織雲推着輪椅,艱難的擠過外三層,裏三層圍繞過來的人,仰頭看向白櫻,“大哥這些年對我很好,他是有感情的,你不要污蔑他!”
白櫻看到她,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而隐晦。
墨織雲推着輪椅到許呦呦身邊,杏眸裏漫着堅定的光,“呦呦,你不是說過,不管别人怎麽看,我們都要相信他。”
相信墨深白,九死不悔。
許呦呦點頭,“嗯,我們都知道,大白不是她說的那樣!”
白櫻看她們依然堅定不移的維護着墨深白,臉上浮現悲憫,幽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如果不是淺月的心髒在你身體裏跳動,你以爲墨深白真的會看你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