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歡紅唇揚起冷魅的笑容,“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
“這麽多年你這個親媽就跟死了沒區别,他好不容易擺脫了以前的陰影結婚成家,安穩幸福的過日子,你非要詐屍作妖,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白櫻冷着臉沒有說話。
墨清歡踩着她的肚子,微微傾身湊近她,冷冽的眸子盯着她,猶如在看什麽髒東西。
“白櫻,我警告你他雖然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可是他姓墨,是我們墨家的孩子,是我們墨家的人就輪不到你欺負,不要以爲嫁給傅東升那個廢物就能高枕無憂了。”
說完,踩在她肚皮上的腳松開,不等白櫻松了一口氣,又狠狠在她的腰間踢了一腳。
“啊!”白櫻痛得尖叫,在地毯上打滾。
墨清歡五官冷漠,連睫毛都沒動一下,“再讓我知道你跟傅家那小賤人搞什麽小動作,我保證會成全你們想去見上帝的那份心。”
話畢,轉身雲淡風輕的掃了一眼許呦呦,“走吧。”
“哦。”許呦呦歡快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都感覺她有兩米八。
真是又酷又飒!
墨清歡上車後,沒有着急送許呦呦回醫院,而是吩咐司機找個地兒吃早點。
司機送到她們到墨城最有名的茶樓,墨清歡要了個包廂,點了一桌子的早點。
“吃吧,省得墨深白那臭小子說我虐待他媳婦。”墨清歡睨了她一眼。
許呦呦露出乖巧的笑容,“謝謝小姑姑。”
墨清歡看着她動筷子,自己沒吃。
許呦呦側頭看她,“小姑姑,你不吃嗎?”
“一大早看到髒東西倒胃口,吃不下。”墨清歡涼涼的語調,頓了下又問,“介意我抽根煙嗎?”
許呦呦搖頭。
墨清歡從包裏拿出煙盒,女士煙細長,點燃在她的指尖冒着星火,忽明忽暗。
她氣質本就偏清冷,抽煙的時候又多了幾分酷飒,有一種成熟女人的緻命誘惑。
許呦呦咬着筷子,迷妹眼望着她。
以前覺得蘭蘭活得很潇灑,沒想到她比蘭蘭還要肆意盎然,野蠻生長。
墨清歡吐了一口煙,見她盯着自己看,揚了揚下巴,“發什麽呆?看我是看不飽的,小姑娘。”
許呦呦如夢初醒,察覺到自己失态了,立即低頭,就差把臉埋碗裏了。
墨清歡倒也不在意她盯着自己看,吞雲吐霧一會,問:“關于白櫻的事你知道多少?”
許呦呦搖了搖頭,“隻知道她是大白的母親!”
“大白?”墨清歡眼底浮過一次驚愕,“他居然肯讓你這麽叫他,看樣子是真栽你手裏了。”
許呦呦咬唇,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沒有接話。
“他應該更沒提過淺月吧。”墨清歡又問。
淺月?
許呦呦還是搖頭。
“他曾經有一個妹妹,叫墨淺月。”墨清歡提及墨淺月,眼底的光暗淡了許多,卷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
“三歲那年從三樓窗戶摔下去沒了,從那以後白櫻就變成了一個神經病,她一直說是深白把淺月推下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好的一個家被她鬧得雞犬不留。”
許呦呦皺眉,小臉上滿是不解,“她爲什麽會覺得是大白推的?”
墨清歡擡眸掃了她一眼,紅唇輕啓,白霧伴随着溫涼的嗓音缭繞,“當時樓上隻有深白。”
許呦呦瞬間沒有了食欲,緊緊攥着筷子,垂着眸子道:“所以她就離婚,不要大白了?”
“呵。”墨清歡冷笑一聲,輕嗤道:“要真隻是這樣就好了。”
許呦呦擡起頭,詫異的看着她,“她還做了什麽?”
“當時我哥忙着公司的事,無暇分心照顧家裏,白櫻那個賤人趁我哥不在,對深白非打即罵,拿煙頭燙他,把他關地窖裏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大冬天罰他在水池裏站着,不準他上來。”
“要不是深白被凍暈了,傭人看不下去把他送進醫院,我哥還不知道深白在家裏過的是什麽日子。”
許呦呦黑白分明的瞳仁不斷擴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白櫻怎麽能這樣對大白?
“我哥跟她大吵一架,她保證以後不會再傷害深白了,我哥選擇再相信她一次……”
墨清歡眸底的光越發冷冽,連煙霧都遮擋不了。
“但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變本加厲的虐待深白,爲了不在深白身上留下明顯的傷疤,她用針紮深白的手臂,小腿,打深白的頭……”
“他曾經有恐女症,你知道吧?就是白櫻的傑作,好好的一個孩子差點被她折磨成瘋子。”
許呦呦的嗓子像是被什麽堵住了,難受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眶紅紅的,纖細濃密的睫毛劇烈的顫抖。
“後來我哥還是發現了深白的不對勁,知道白櫻幹的那些好事,不準她再接近深白,誰知道那個蕩婦還沒離婚就跟傅東升勾搭上了,還懷了孩子……”
“我哥要面子,也不能對一個孕婦動手。”墨清歡嗤笑,“我看不過去就把她打進醫院,差點流産!早知道她這麽多年死性不改,當年我就應該直接打死她,現在也該出來了。”
指尖輕彈,灰燼簌簌往下落,猶如墨深白那些沉重的往事,被提及時早已隻剩下時間的灰。
誰也不知道當年還是孩子的墨深白都經曆了什麽,更不會有人知道,這些年他的心裏有多少的傷疤,有沒有愈合,亦或者一直在流着血。
墨清歡将煙蒂碾滅在幹淨的盤子裏,看向眼睛已經紅成兔子的許呦呦,“跟你說這些,一是知道那悶葫蘆肯定不會告訴你,但你是他的妻子,有必要知道他的過去;二來也是想讓你知道以後遇到那個女人用不着客氣,她不是什麽好人,更不配你把她當婆婆尊重!”
許呦呦低着頭沒說話,在眼底氤氲的霧氣終究凝聚成珠,一顆顆掉下來,落在了碗裏。
她擡起手撐着自己的額角,企圖想要擋住她的視線,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哭。
可是一想到墨深白經曆的那些事,眼淚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怎麽都止不住。
單薄的肩膀劇烈的顫抖,哭得泣不成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