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又去找蘇玉婉“逼婚”,再次失敗後,便找了個酒館喝悶酒。
等他準備離開縣城時,天色都黑了,走夜路經過平時就荒涼的某處路段時,竟遭到一夥高手尾随。
“艹”裴周罵了一聲,就直接與人幹了起來。
對方似乎有備而來,裴周隻過了幾招就發現,自己不是這群人的對手。
打不過,就逃。
他瞅了個機會,飛速上馬,“老白,快跑。”
對方卻也騎馬緊追其後。
裴周知道遇到了對手,而且這些人定然是沖他來的。
不用多想,他也能猜測到這些人跟黃家有關。因爲縣城裏他得罪過的人,也隻有黃文忠有這樣的實力一次請好幾個高手。
眼看着身後幾人愈來愈近,裴周突然一拉缰繩,停住了。
對方幾人,把他圍困在中間,很有把握道:“你跑不了了,是選擇自盡,還是讓我們哥幾個出手?”
裴周哆嗦着聲音,無比恐懼道:“好漢饒命啊。”
“哼,本聽說你裴周身上有功夫,我們還當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卻這麽慫。”爲首的人見裴周這樣,肯定是不舍得自盡了,便對其他幾人命令道:“兄弟們,幫他一把,送他上路。”
“慢!”裴周一邊趁着夜色旁人看不清,偷偷把手伸向袖子裏,一邊與幾人周旋道:“看來我今天是躲不過去了,隻是在你們出手前,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想要我的命?”
爲首之人不耐煩道:“收人錢财,與人消災,自然不能告訴你這麽多。别這麽多廢話,受死吧。”
幾人再不廢話,紛紛逼近裴周。
“受死?”
裴周冷哼一聲,便将手中的東西向空中散去。
等對方反應過來時,已經着了裴周的道,藥粉落了一身,人也瞬間沒了力氣。
“都是道上混的,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真是笨死了。”
裴周殺人誅心,并趁着幾人癱軟無力,将他們的手筋腳筋一并挑斷。
“先饒你們幾條狗命,回去複命去吧,告訴你們背後的人,想對付我裴周,沒那麽容易。還有,這次我饒過他,是看在往日共事的恩情上,再有下次,我定當不饒。”
裴周上了馬,望着滾了一地的黑衣人,又說了句:“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爬回去吧。駕——”
馬兒再次狂奔起來。
裴周已經猜到是黃文忠所爲,這次之所以放過他,除了前幾年受了他的恩惠外,更是還存了個疑慮,想暫時留着他的性命,看他接下來還要怎麽出手。
他知道黃文忠了解他的身手,更清楚黃文忠是什麽樣的人,若是因爲搶了他的生意就要殺他的話,肯定早就出手了,也就沒有後來設計讓他娶黃婷婷這件事。
他突然想知道,黃文忠爲什麽相中他做女婿,更想知道拉攏不成就要殺了他的真正目的。
如此一想,裴周也不急着回家了,随後調轉馬頭,朝黃家奔去。
裴周在黃家做事幾年,早就摸透了黃家院子的設置,甚至哪幾處布防守衛嚴密,他都是一清二楚。
他來黃家打探消息,簡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很快就躲過了守衛,來到了黃文忠的院子。
書房裏亮着燈,裴周便去了書房窗外偷聽。
“混賬!”是黃文忠發怒的聲音,“你勾引裴周失敗,爹沒懲罰你,你倒好,居然要嫁給那個病秧子。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你休想!”
黃婷婷的聲音很是冷清,“爹,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有忤逆過你的意思,包括違背心意勾引裴周這件事,女兒也做了,隻不過結局不盡如人意,可女兒也盡力了。爹,隻有這一次,這一件事,請爹原諒女兒,容女兒自己做主。”
“不可能!”黃文忠咆哮道:“你勾引裴周失敗那日,爹便打算好了,近日就把你送去京城,你去伺候兵部尚書家的公子去吧。”
“那個傻子祝容?爹,你說的是真的?”
“不可妄言,那可是兵部尚書的獨子,你若把他掌握在手裏,那兵部尚書必定也會聽咱們的。你就按爹說的去做吧。對了,爹花了不少銀子去幫你打點,你一進門就是貴妾,也不算委屈了。”
“給一個傻子,做貴妾?”黃婷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嗯!”黃文忠沒有反駁。
黃婷婷頓了下,又問道:“爹,表哥的病情本來大有起色,昨天卻突然加重,幸虧蘇玉婉及時趕到才把人救了回來。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對表哥動了手?”
“沒錯!”黃文忠冷冷地說道:“他不過是秦家的庶子,并不是我的親外甥,如今把你的魂都勾了去,我豈能容他!”
一陣沉默過後,黃婷婷才悠悠開口道:“爹當真容不下他?”見爹爹臉色陰沉,她就知道他的心意已決,隻好示弱道:“若是女兒不再見他,不再被他分心,爹爹可否饒他一命?”
“這個——”黃文忠想了想,顯然也不想把女兒逼向絕路,以免她不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便點頭保證道:“隻要你聽爹的話,好好去京城伺候祝公子去吧。”
“爹,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好好了斷縣城裏的事,可好?”黃婷婷低聲哀求。
黃文忠想了想,答應了。
“也好,爹最近忙,你幫着梳理生意也好,别忘了,臨走前幫爹選幾個得力助手接替你的事。互市貿易馬上就落地,爹也得尋幾個人照管生意了。”
“是,爹,女兒能告退了麽?”
“退下吧。”
裴周聽到這裏,趕緊找了個隐蔽處躲了起來。
也許黃文忠跟女兒說的事情比較重要,這個院子裏并沒有護衛留守,所以沒人發現裴周的行動。
等黃婷婷走出去以後,裴周想了想,又尾随她而去。
“小姐,你的臉色好蒼白,哪裏不舒服嗎?”丫鬟關心地問道。
“翠竹,我的私賬上有多少銀子?”黃婷婷并沒有回答丫鬟的話,反而問起了自己私産。
翠竹答道:“今日遵小姐的吩咐,剛攏了賬本,小姐的私産,有一千七百兩銀子。”
“夠了,請幾個殺手,足夠了。”黃婷婷小聲道。
“小姐——”
“翠竹你無需害怕。”黃婷婷勸了句,卻沒有解釋,隻又低聲問道:“我不是黃老爺的親生女兒,你是知道的吧?”
“奴婢,奴婢……小姐高熱說胡話時曾透露過,奴婢不是有心聽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無需向外人宣揚。”
“奴婢明白。”
主仆倆說到這裏便停住了,裴周聽到裏面沒有聲音了,也就沒有再留下去。
他雖然沒有聽到黃文忠對付他的目的,卻知道黃婷婷非黃文忠親生之事。
隻是黃婷婷所謂的請殺手,究竟要殺誰,他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