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婉幫不上柳家打赢官司,在治病救人方面還是能幫些忙的。
柳英面色更顯悲傷,“我爹最近一直卧床不起,請了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所以我才痛恨黃家,過來讨回公道的。”
“你家離這遠不遠?若是不算遠的話,我可以去幫忙看看。對了,我是劉長青大夫的徒弟,若是我看不了,可以回去請我師父出面的。”
“劉大夫?你說的可是槐樹鎮的劉大夫?”柳英眼中一亮。
“是,如假包換!”
“真是太好了,快跟我走!”
柳英請縣城的大夫給爹爹治病時,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不過大夫們都提過,讓她去槐樹鎮請劉長青大夫,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她本來就打算今天去槐樹鎮的,隻是半路遇到了黃婷婷,就一路跟到了這裏。
沒想到,居然碰到了劉大夫的徒弟。
“此事說來話長,先去你家再說。”蘇玉婉怕時間太晚,爹和大姐會等急了,所以忙着趕路要緊。
好在柳家租住的房子,離此地并不遠,兩人走了一刻鍾就到了。
“就在前面了。”柳英解釋道:“我爹打算在縣城租鋪子做生意後,就在鋪子附近租了房子住,我們全家都搬過來了,沒想到才幾個月的時間,鋪子就被收回去了。真是倒黴死了。”
說話間,兩人就進了院子。
柳母聽說了蘇玉婉的身份後,便趕緊帶她來了柳父的房間。
“實在麻煩你了,蘇姑娘,請你幫忙看看吧。”柳母把男人的手從被窩裏拿出來,方便蘇玉婉診脈。
蘇玉婉先看了柳父的臉色,見他面色蒼白,昏迷不醒,問了幾句病情表現後,才開始把脈。
“這病來得及,來得重,顯得兇險,不過沒什麽大問題,針灸後再服幾副藥就差不多了。”蘇玉婉對此很有把握。
“真是太好了,蘇姑娘。”柳母和柳英終于看到了希望。
針灸過後,柳父果然醒了。
蘇玉婉看着時辰已晚,便謝絕了柳母留飯,開了藥方,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她走後,柳英才突然拍着腦袋說道:“壞了,忘了問蘇神醫家住何方了,咱們還沒付診金呢。”
柳母想了想,便道:“雖然不知道她在縣城裏的住處,不過知道她是槐樹鎮劉大夫的徒弟就行了。明天你去槐樹鎮,送些謝禮過去吧。”
“女兒明白的,娘。”
大姐和村裏的婦人都在縣城住下了,隻有蘇玉婉和爹爹兩個人回家。
“爹今天去镖局,感覺如何?”
“跟回了家一樣,心情好得很。不對,比在家裏躺着還舒坦呢。畢竟是爹待了半輩子的地方。”
說起镖局的事情,蘇多福就話多了起來。
這麽多年,镖局待他不薄,他年前出事,镖局裏也一直負責他的醫藥費,過年時,還往家裏送了不少年禮看望。
反正蘇多福是在外面跑慣了的人,突然停下來,老婆孩子熱炕頭雖好,可總歸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廢人。
今日去了镖局跟兄弟們過了幾招,終于找回了往日的威風,胸懷也跟着開闊許多。
蘇玉婉想着爹爹總歸是男人,還是勤快有擔當的男人,就這麽讓他閑下來養老,還真不一定是好事。
她想着等互市貿易正式開放以後,一定給爹爹找個輕松的活打發時間。
不過現在,還得讓爹爹繼續在家待着。
一是因爲爹爹的腿傷雖然大好,可仍然需要靜養,不能幹重活。
二是因爲,娘快要生了,她和大姐卻都有事情要做,家裏隻有奶奶照顧,怕是人手不夠,需要爹爹在家照顧着點。
蘇多福也隻能聽閨女的,打算在家裏看着兒子出生,照顧許氏坐月子。
蘇玉婉提前給爹爹打預防針道:“爹,我娘快生了,我和大姐不能在家裏幫忙,奶奶的年紀也大了,精力和體力都跟不上,到時候就辛苦你照顧他們了。”
蘇多福不以爲然道:“照顧一個幾斤重的小屁孩,能有多累?放心吧,爹保證照顧的你娘和狗剩,妥妥貼貼的。”
大言不慚地保證完,他又嘀咕道:“你娘生了你大姐和你後,就經常跟我抱怨說看孩子累,我真是不想說她,她也太嬌氣了,再累,還能比我走長途押镖累?”
“爹反正快經曆到了,你到時候自己體會累不累呗。”
蘇玉婉不想解釋看孩子有多累,反正她解釋了,爹爹肯定也不會相信的。
“哼,就讓你娘等着打臉吧,我看孩子肯定不會喊累的。”蘇多福信誓旦旦道。
蘇玉婉心道:“看到時候打的是誰的臉吧!”
蘇多福看閨女不服氣的樣子,覺得好笑,想了想,又問道:“你娘到底什麽時候能生,我都快忍不住想見狗剩了。”
“就這幾天的事,随時都可能生。”蘇玉婉囑咐道:“爹這幾天就别到處跑了,安心在家裏等着娘把弟弟生出來吧。”
“行,聽你的。”蘇多福搓搓手,似乎馬上就要抱到盼望已久的兒子一樣。
回到家,蘇玉婉去了周氏家裏,說着定了泡菜缸和食材調料的事情。
“三奶奶,泡菜缸和用到的食材,人家準備好以後會送到飯館裏去,到時候我會讓人過來接三奶奶,就麻煩你去縣城幫着腌制了。”
“你放心吧,丫頭,三奶奶絕對給你整得巴巴适适的。”周氏不自覺地就說了老家方言。
蘇玉婉也沒料到,娘親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大姐離開家的這天半夜,肚子開始發作了。
蘇玉婉親自替娘接生,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可是把蘇多福吓壞了。
蘇多福要進去看許氏,被親娘蘇老太攔在外面不讓進去,他隻能趴在窗戶上往裏看。
狗子有樣學樣,也跟蘇多福一起趴在窗戶上往裏瞅,真像是成精了一樣。
狗剩就在第二天淩晨,呱呱墜地了。
蘇玉婉照顧娘親休息以後,又趕緊去了周氏家裏,讓寶根去師父那裏說一聲,她今天就請個假,不過去了。
寶根每天都要去鎮上錢夫子那裏讀書,去劉大夫家報信也是順路的事,所以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
他剛到鎮上,就碰到一個年輕女子問路。
“這位小哥,請問劉長青劉大夫的家怎麽走?”柳英一手提着一個滴血的豬後腿,風風火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