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說爹爹出了這麽大的事,蘇玉真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家。
付婆子卻在此時攔住了兩人。
“玉婉啊,怎麽剛來就要走呢,怎麽也得吃過飯再回去,你說對吧?你再陪你大姐待會兒,亮亮知道錯了,已經去請大夫了。”
蘇玉婉冷哼一聲,“吃飯就不必了,還有,我可不是自己回去,我要帶我大姐一起回家。”
“那怎麽行?”付婆子一下就急了,卻又強忍着不悅,放小了聲音解釋道:“你大姐這樣回去,你奶奶和你爹娘看了也不好受,還是過幾天,等她好些了,再讓你姐夫送她過去吧。反正快過年了,你姐夫也要去送年禮不是?”
出嫁的女兒,逢年過節會回娘家送年禮,可蘇玉婉根本不需要這些人演戲。
“年禮,你們自己留着吧,我大姐要不要和付亮這個渣渣過下去,還另說!”
“你這丫頭,說這話什麽意思?”
“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
蘇玉婉繼續扶着大姐往外走,卻再次被付婆子攔了下來。
“你到底什麽意思,給我說清楚。”
“不用你問,我過幾天就會回來說清楚。”
蘇玉真剛剛被打的遍體鱗傷,還在院子裏凍了一個多時辰,身子本就虛弱的厲害,這會兒見妹妹和婆婆争執起來,更是無比焦急。
突然,她身下一熱,淚也噴湧而出。
“孩子……”
蘇玉婉大驚,邊診脈邊問大姐的情況。
不用大姐細說,她已經知道,孩子沒了。
再看付婆子,似乎并不關心兒媳婦的肚子,隻擡了擡眼皮,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這時候,有個女子正來這邊串門。
此人正是昨天去蘇家報信的春秀,她從小與蘇玉真要好,兩人也前後腳地嫁到了同一個村子。
蘇玉婉趕緊懇請道:“春秀姐,我姐小産了,你趕緊幫我叫人,最好有牛車或者驢車,要趕快。”
春秀忙不疊地跑了出去,很快就叫了人來幫忙。
來人是個黝黑的粗壯漢子,套了牛車過來的,看到蘇玉真煞白的臉,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抱到了車上。
蘇玉婉和春秀都跟着上了車。
男人一聲吆喝,牛車便直沖鎮上奔去。
蘇玉婉照顧大姐的時候,見春秀胳膊上似乎也帶了些傷,她剛想問幾句,就見春秀目光閃躲着把袖子使勁往下拉,她便閉了嘴,沒有問出來。
給蘇玉真看病的大夫,就是昨天去蘇家看病的劉大夫。
劉大夫見蘇家姑娘如此模樣,直無奈地搖頭歎息。
“孩子保不住了,唉,好不容易懷上的。”
蘇玉真當時就昏了過去。
蘇玉婉見大夫開的藥方很對症,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帶了藥往家趕。
男人沉默地趕着車,送姐妹倆回家,眼神幾次從蘇玉真身上飄過。
到了蘇家,春秀托男人去她婆家告知兩聲,她今天先在娘家住下,就不回去了。
男人答應下來,連口熱水都沒喝,也沒停留,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