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話不投機,直接打了起來。
本以爲勝券在握的宋靜初,還沒撐幾個回合就被打得一敗塗地。
“就他?”裴周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宋靜初,擰着眉頭對蘇玉婉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伴兒?你可真是不挑不揀的。”
裴周面上鎮定,心裏卻已經在罵娘,甚至連梁莊和連翹的一百零八種死法都想好了。
他是讓兩人監視蘇玉婉不要和餘非走得近的,可是不代表就允許蘇玉婉和别的男人走得近。
他咬牙切齒嘀咕道:“這兩人辦事不力,‘照顧’不周,死定了!”
尤其是他眼睜睜地看着蘇玉婉把地上的人扶起來,還很親密的樣子,他的臉就更黑了。
蘇玉婉連累的朋友無辜被揍,心中的火氣壓都壓不住。
“裴周,你過分了,我忍你很久了。你欺負我也就罷了,憑什麽一見面就欺負我朋友?”
裴周梗着脖子。
“我不過是想切磋切磋,他自己學藝不精,功夫不到家,憑什麽說我欺負他?”
“切磋?”蘇玉婉氣急道:“你天生神力,功夫高強,就算是切磋,也要找玄風他們這些真正的高手切磋,跑到我這來欺負一個弱女子,你算什麽能耐?”
“欺負……”裴周剛要還嘴,突然眼睛一亮,“弱女子?”
誰知,宋靜初一點都不領蘇玉婉的情。
她忍痛站直了,拍着胸脯,豪氣幹雲。
“誰說我是弱女子了?我可是頂天立地響當當的女中豪傑。咳咳,當然功夫是比不得這位了。這位是?”
裴周見狀,竟呲牙一笑,忙抱拳道歉道:“在下裴周,實在對不住了,姑娘。”
“裴周……裴周?你就是甯王世子?幸會幸會!”
“好說,好說。”
兩人不打不相識,竟一見如故了。
蘇玉婉見裴周很難得的對一個女子如此好臉色,有些吃味兒。
尤其是後來,兩人還跑到沒人的地方叽叽咕咕了一陣兒,直說得宋靜初眉開眼笑,時不時地還瞅蘇玉婉幾眼。
最後,裴周似乎很是輕松,也不進屋了,就找了個理由開溜了。
“你們說得什麽呢,熱火朝天的。”蘇玉婉心裏直泛酸。
宋靜初忙道:“沒什麽沒什麽,讨論一下功夫而已。”
見蘇玉婉悶悶不樂地,她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和世子可真有意思。”
“什麽意思?”蘇玉婉不解。
“沒什麽意思,嘿嘿。”
宋靜初差點說漏嘴,一想到自己去了太醫院還要當個監工,就覺得很是開心。
當然,她也爲好朋友開心。
這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宋靜初回了親戚家做最後的準備。
不差錢的寶根,爲夫子和自己找到了環境極其不錯的小院租住,并沒有和其他學子們住在吵鬧的客棧。鐵蛋暫時還跟他倆住在一起,準備年前這段時間,要調查遍京城的藥材商行,爲自己日後開展生意做好萬全的準備。
蘇玉婉寫了封信給大姐,讓她派幾個可靠的人來管理新買的酒樓,勢要把聚八方酒樓開到京城連鎖。并且也告訴大姐,讓合作的鐵匠李三,不要接受來自京城的甜品鋪子加盟。
京城這邊,等進太醫院的事情确定下來後,她還是準備自己做甜品生意。
晚飯過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蘇玉婉突然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宅子裏待着,連黑娃也被裴周派人接走了,莫名地覺得凄涼又緊張,甚至,有些害怕。
想着進太醫院要面對令她起疑的邢院使,還有對她有意自己卻不能有所回報的餘非,她也說不出心情有多複雜。
正輾轉反側想着心事,就聽到窗外有人咳嗽了兩聲。
“裴周?”蘇玉婉披衣開門,“這麽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麽?”
“帶你出去兜風。”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是兜風還是發瘋?”
“别廢話,跟我來。”
裴周不由分說,就用自己的大袍子把蘇玉婉緊緊一裹,像白天時那樣,兩人又騎在了馬上。
夜色朦胧,天氣涼爽,微風。
路上沒有行人,馬兒慢悠悠地跑着。
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浪漫。
蘇玉婉不由得分了心神,用心感受着這一刻的惬意。
“嗤。”鼻子裏發出的一聲不屑,打斷了蘇玉婉的遐想,裴周下馬,“到了。”
眼前的一幕,令蘇玉婉臉黑。
玄風将幾個陌生面孔都來了個五花大綁,就這麽大喇喇地扔到地上,堆成一堆。
“玄風,好久不見。這些人是……”
玄風已經知道妹妹被蘇玉婉介紹給了秦端做徒弟,他還是很感激的。
他見識過蘇玉婉和黃婷婷的做事果幹利落之後,就再也瞧不上整天圍着鍋台轉的尋常女子。
他倒是願意妹妹也有這等養活自己的本事。
“又見面了,蘇神醫。嘿嘿。”玄風撓撓頭,“這些人,就是白天沖你扔石頭,想要趁亂殺你的人。”
若說起趁亂殺人,蘇玉婉可不是第一次遭遇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時,那個殺手就在眼前。
就是玄風。
顯然,玄風也知道自己給蘇玉婉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所以這時竟有些腼腆,不敢看蘇玉婉了。
“好了,你倆不要眉來眼去的,辦正事要緊。”裴周非常不爽蘇玉婉和别的男人多說一句話。
玄風嘀咕道:“誰敢跟蘇神醫眉來眼去的,還不得被世子您給吃了?”
裴周白了玄風一眼,玄風這才住了嘴。
裴周解釋道:“這些人說白天之所以拿石頭砸你,是因爲沒有買到鋪子惱羞成怒了。不過這個借口,旁人信,我裴周卻是不信,可惜我如今被人盯着,也不能硬拿酷刑來逼他們說真話,所以才請了你過來。”
裴周剛恢複身份不久,的确周圍的人都對他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會被有心人捅到皇帝那裏去。
若不是怕娘親被自己連累,裴周早就對這些人大刑伺候了。
可惜如今,身份便是他的一道枷鎖。
他不能随意動刑,卻是可以請蘇玉婉幫忙。
“是玄風說的,說你有個什麽真心話穴道大法,很是靈驗,你趕緊拿針紮他們,讓他們吐出實話,看看這背後要害你的人,到底是誰。”
蘇玉婉也想知道。
甚至,她已經有了猜測。
爲了判斷自己的猜測準不準,她便抽出袖中用來防身的銀針,對着爲首的一人紮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