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辦什麽事?”梁莊一驚,“不會讓我做殺人放火的事吧?”
真是腦洞大開。
蘇玉婉都快被氣笑了。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麽?”
梁莊猛點頭道:“差不多。”
他們當初被蘇玉婉的毒藥控制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心太狠了。
讓他殺人放火,也沒什麽不可能的了。
“你過來。”蘇玉婉也懶得跟梁莊費口舌了,“……按我說的去做。”
“就這?”梁莊看蘇玉婉剛才那副嚴肅模樣,還以爲她真讓殺人放火了。
不過是小事一樁。
“包在我身上。”他拍着胸脯保證道:“您瞧好吧。”
第二天一早,蘇玉婉才洗漱完,就見玄青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了。
“玄青,你不是和連翹出門買菜了麽,怎麽又急着跑回來了呢?”
“不好了,婉姐姐。”玄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氣都沒喘勻,就急着說道:“咱們前天去的那個聚仙閣,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蘇玉婉不慌不忙地梳着秀發。
“有個叫王守财的人,賴在聚仙閣門口不走了,說是在這裏吃飯吃出病來了,非要讨個說法。”
“讨到了嗎?聚仙閣那怎麽說的?”
“聚仙閣當然說王守财是無賴了,現在正去官府報案,要把他抓起來呢。”
蘇玉婉‘哦’了一聲。
已經在她預料中了。
原來這聚仙閣,仗着衆人不識罂粟更不知其害,居然賊喊捉賊,竟明目張膽地報官抓人了。
¨玄青也不知道自己慌什麽,正奇怪蘇玉婉如此淡定呢,就見連翹也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聚仙閣門口聚了好多鬧事的……”
一開始是王守财自己,沒過多久,經常在聚仙閣吃飯已經察覺自己身體異常的食客,也逐漸越聚越多,都開始聲讨聚仙閣了。
若隻有一個人鬧事,官府尚能以尋釁滋事的理由将人帶走。
但是,法不責衆,這麽多人一起鬧事,事情就真得鬧大了。
不管聚仙閣今天能不能把這件事壓下去,生意肯定會受影響了。
這也是蘇玉婉無可奈何下的緩兵之計。
她不可能對聚仙閣害人一事視而不見,更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更多無辜之人入局被害。
在官府查明真相懲罰相關人員之前,她隻能先讓受害者鬧一場,來迫使聚仙閣關門歇業,以免更多人卷入進來受害。
至于誰去告訴王守财的,自然是梁莊了。
先不管王守财信不信,這樣的瘾君子已經毫無道德底線可言,就算明知是誣陷聚仙閣,隻要能撈一筆封口費,他都會不怕死地去做的。
何況,這也不算是誣陷。
到了中午,聚仙閣那邊的消息又傳來了。
果然是因爲鬧得太大,被官府暫時貼了封條。
貼封條時,祝夫人還去了現場穩定民心,說什麽‘清者自清’‘不怕查’,甚至連‘官府還了清白後就繼續營業’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
祝夫人語氣之自信,做人之坦蕩,連圍觀百姓都覺得,聚仙閣肯定是被冤枉或者被對家陷害了。
就連去看了現場的玄青,都忍不住替聚仙閣說話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人陷害聚仙閣,讓我說啊,肯定是被聚仙閣擠了生意的酒樓,眼紅了,哼,活該他們酒樓不賺錢,小人!”
蘇玉婉莞爾一笑,“人家陷害聚仙閣,你跟着着什麽急?”
“當然着急了。”玄青撅着嘴道:“我覺得他們的飯菜,雖然沒有婉姐姐你做的好吃,但是後來回味着還可以。我這幾天還想着呢,婉姐姐不是有三百文的票據嘛,正想哪天跟你要了來,再去白吃一頓的,誰知道,就被封了!哼!”
蘇玉婉笑道:“還是封了的好,萬一飯菜真有問題,你豈不是正好躲過一劫?”
“聚仙閣真得有問題嗎?”玄青懷疑道。
“誰知道呢,聽官府的就好了。”蘇玉婉正色答道。
官府查封的東西,就算是沒問題,爲了做做樣子安撫衆人,也會拖上一段時間解封的。
蘇玉婉就是準備利用這個時間差,“幫”着官府查明真相,并讓人們從此認識到罂粟的危害,以免再次有人借此謀取暴利,危害百姓。
她暫時還沒想着動德善堂。
因爲德善堂名聲太響,做的又是治病救人的生意,背後的依靠又是得了聖寵的邢院使,她想動也動不了。
魯莽行動,更怕打草驚蛇。
蘇玉婉原本以爲,聚仙閣封了就封了,鬧事的人見無利可圖也就不鬧了。
可事情的發展,卻遠超她的預期。
越來越多的食客,不能在聚仙閣鬧事了,竟跑去了兵部尚書的府上鬧事,非要祝夫人給個說法。
祝夫人起初還淡定地出來解釋幾句,依然用的是在酒樓門口那套說辭,說自己的飯菜沒問題。
可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那些鬧事的,不但不要求祝夫人負責了,反倒是開始催着她再把酒樓開起來。
催到後來見酒樓沒動靜,竟又都跑到刑部衙門鬧事,要求刑部解封聚仙閣。
刑部尚書原本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之後竟顧不上與祝尚書的同僚之誼,就把事情捅到了皇帝跟前。
事情鬧得太大,皇帝最終發話。
查!
可無論怎麽查,也查不到根上,畢竟飯菜裏的東西都有目共睹,誰也看不出個異樣來。
這時候,就需要蘇玉婉出馬了。
她依然不會光明正大的站出來,空口無憑地指認罂粟殼的問題。
“梁莊,我又有事需要你去辦。”
梁莊已經隐約猜到了聚仙閣有問題,這時也不問爲什麽了。
“需要我做什麽?”
“扮演洋專家。”
“啥?羊專家?”
“你過來!”
蘇玉婉拿出自己調配的藥水浸泡過的金黃色頭發,戴在了梁莊頭上,又給他臉上一番搗騰,忙活了半天才完。
“照照鏡子,看看怎麽樣?”
“鬼呀——”梁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禁冤屈道:“蘇大夫,你這是做什麽呀?”
蘇玉婉卻看着那頭金黃色頭發發呆,總覺得哪裏沒做到位。
瞧了半天,一拍大腿。
“還得燙個小卷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