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眉眼認真,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聞言,趙如安眯了眯眼睛。
她這輩子,雖然沒能嫁個争氣的老公,但是卻有個争氣的好女兒。
靠丈夫有可能哪天就遇到小三小四了
但是靠女兒就不一樣了。
因爲無論什麽時候,女兒都是跟自己的血脈相連的那個人。
丈夫有可能會背叛自己。
但女兒不會。
如今又聽到宋老夫人親口承諾要把宋家交給宋阮管理,趙如安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雖然心裏很激動,但趙如安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媽,您可千萬不要這麽說。阿阮年紀小,到底是擔不起這麽重的擔子,更何況,在她上面還有兩個堂哥。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麽着也輪不着掌家之權。”
宋老夫人最聽不得這樣的話,“女孩子怎麽了?趙如安,你自己就是個女人,難道你還瞧不起你自己?”
宋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雷厲風行,家裏家外一把抓,如今老了,依舊是說一不二。
家裏的小輩們,哪個不怕這個老夫人?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并不是什麽重男輕女的長輩,她看重的是能力。
宋阮不但聰明伶俐,而且還有小心,所以宋老夫人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孫女。
如今說要把掌家之權交給宋阮也不是開玩笑。
她從不食言。
既然說出來了,那麽在百年之後,就一定會把掌家之權交給宋阮。
“不不不,”趙如安連忙解釋,“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怕阿阮的兩個哥哥生氣。”
提及那兩個不成器的孫兒,宋老夫人滿臉不喜,直接拍桌而起,“生氣,他們有什麽資格生氣?!”
那兩個廢物。
要能力沒能力,要才華沒才華,整天出了讨好谄媚之外,還會幹什麽?
宋老夫人絕對不會把宋家交給這種人。
趙如安壓下嘴角的笑意,走到宋老夫人身邊,“媽,您現在身體不好,可不能動怒!我就是随口這麽一說,您也别放在心上,其實長松和長柏都是聽話的好孩子。别的不說,光他們倆每天往您這兒跑好幾趟來孝敬您,就是阿阮比不上的。說起來,咱們都有小半年沒見着阿阮了!”
趙如安這句話看似是在誇獎宋長松和宋長柏有孝心,其實就是在指責這兩人遊手好閑。
倘若這兩人有個正當職業,也不會有事沒事就往宋老太太這裏跑。
他們來宋老夫人這裏的目的隻要一個。
那便是掌家權。
這兩人都想坐上宋家家主的位置。
可惜。
宋老夫人不是瞎子,她心裏很清楚,究竟誰才是那個擁有掌家之才的人。
聞言,宋老夫人點點頭,“是啊,咱們都好久沒見到阿阮了。也不知道這孩子瘦了沒!對了,這次阿阮回來有幾天假?”
“一共十天。”趙如安回答。
“去了大半年,才放假十天?”宋老夫人微微蹙眉。
趙如安笑着道:“我早就跟阿阮說了,女孩子沒必要這麽拼,M組織那麽累,平時管得還嚴,要麽還是退出算了,但這孩子偏不,說什麽一定要堅持下來,這倔驢性格,也不知道是像誰!”
“随我!”宋老夫人笑出聲,“這孩子的性格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一旦選擇這條路,不闖出點名堂來,是不會回頭的!”
這也是宋老夫人爲什麽這麽喜歡宋阮的原因。
趙如安也笑。
其實剛嫁到宋家來的那段時間裏,她跟宋老夫人的婆媳關系相處的并不是很好。
畢竟婆媳是天敵。
但自從宋阮出生後,宋老夫人便對她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半個小時後,趙如安從宋老夫人卧室裏出來。
剛巧遇到送人參湯來給宋老夫人喝的宋家大房媳婦張雪研。
趙如安心情不錯,“大嫂給媽送參湯呢?”
“嗯。”張雪研笑看趙如安,“伱這是去哪兒呢?”
趙如安接着道:“剛剛跟媽聊了會兒天,現在準備回去。大嫂這個熬的參湯不錯,還蓋着蓋子呢,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早知道我也應該熬點參湯帶過來給媽補補身體的。”
可誰讓她養了個好女兒呢?
就算沒有參湯,宋老夫人也一樣喜歡她們。
張雪研自是聽出了趙如安的言外之音,但是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道:“隻要有這個孝心就行了,熬不熬參湯都一樣!”
“大嫂,那我先回了。”
張雪研點點頭,“嗯。”
兩人剛轉身,便各自卸下所有僞裝。
張雪研臉上全是不屑的神色。
趙如安則是得意。
當初剛嫁到宋家來,張雪研一舉得男,給宋家生下嫡長孫,一時風光無限。
她呢?
不但不受宋老夫人的待見還生了個女兒。
張雪研和二嫂韓筱筱不知道在背地裏笑話了她多少次。
直至宋阮六歲那年,在讀書上顯現出驚人的天賦,後來又幫着宋老夫人解決了一個很重要的方案,這才讓宋老夫人如獲至寶。
原來,她還有個這麽厲害的孫女。
宋阮就像一顆蒙塵的明珠。
張雪研走到宋老夫人的房門前,重新揚起笑容,伸手敲門。
不快不慢。
“誰啊?”須臾,宋老夫人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媽,是我。”張雪研柔聲道。
“進來吧。”
張雪研推門進去。
宋老夫人坐在書桌前,雖然是年過九十的人,但精神依然隽爍,尤其是那雙眼睛,如火如炬,讓人不敢直視。
這便是氣勢。
一種常人身上沒有的氣勢。
“怎麽了?”看到張雪研過來,宋老夫人放下筆。
張雪研立即将參湯端到宋老夫人面前,“媽,這是我給您熬得參湯,您趁熱喝。”
“大熱天的,你有心了。”
張雪研低着頭,“這都是兒媳應該做的。”
趙如安有個好女兒又怎樣呢?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宋老夫人隻是老了,可沒有糊塗。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她不會将諾大的宋家交給一個外人。
沒了宋阮這個阻礙,那麽宋老太太的繼承人就剩下兩個。
她兒子宋長松,以及二房的兒子宋長柏。
從給兩個孩子取名就能看出來宋老太太對孫子的重視。
孫子取名松柏延年。
而孫女就成了阮。
阮同軟。
女子本弱,一看就知道宋老太太根本就不看好宋阮。
趙如安得意得了一時,得意不了一世。
等着吧。
終有一天,她趙如安要夾緊尾巴做人。
思及此,張雪研眯了眯眼睛。
宋老夫人喝了口參湯,“最近沒見到老大,他怎麽樣?”
“良謹挺好的,您不用擔心,”張雪研接着道:“我昨天才跟他通過話,說是忙完那邊的事情,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好。”宋老夫人點點頭。
喝完參湯,張雪研收起空碗,“媽,那您接着忙,我出去了。”
“去吧。”
張雪研端着碗轉身離開。
看着大兒媳的背影,宋老夫人眯了眯眼睛。
其實三個兒媳婦安的什麽心思,她都非常清楚。
無非就是爲了掌家權。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将宋家交到孫兒手裏。
可惜。
那兩個都是爛泥巴扶不上牆的東西,宋老夫人很清楚,宋家唯有在宋阮手裏,才能發揚光大。
張雪研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不久,韓筱筱就來了。
看到張雪研,韓筱筱笑着道:“我倒是來的不巧了,大嫂你給媽送了什麽好吃的?”
“哪有什麽好吃的,就炖了點參湯送了來。”張雪研道。
這妯娌兩人各懷心思。
但目的都是一樣的。
語落,張雪研接着問道:“我到的時候如安剛走,我從媽房裏出來,你就來了。”
這是在告訴韓筱筱。
宋長柏的競争對手不是他們,而是宋良謹和趙如安以及宋阮這一家三口。
韓筱筱眯了眯眼睛,她跟張雪研一樣,從未将宋阮放在眼裏過。
左右也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而已。
她算什麽東西?
宋阮根本就沒資格跟宋長柏争!
韓筱筱笑着道:“如安一向孝敬,尤其是阿阮那孩子。”
張雪研點點頭,亦是逢場作戲,“誰說不是呢。”
語落,張雪研接着道:“我剛聽媽說,阿阮明天上午十點的船,她老人家還要親自去接呢。”
韓筱筱微微揚唇,“媽攏共就這麽一個孫女,還不在身邊,寵着愛着也是正常的。剛好明兒個我也沒什麽事,我跟媽他們一起去碼頭!”
張雪研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睛,“嗯,我剛剛也是這麽跟媽說的。”
韓筱筱接着道:“大嫂,那我先進去了。”
“嗯。”張雪研點點頭。
韓筱筱來到宋老夫人屋子。
另一邊。
宋婳查了下E洲宋家的情況。
突然發現,宋家的所有資料都是隐藏起來的,
宋婳微微眯眸,切換到自己的大号。
很快。
宋家在京州的關系網,以及家庭成員資料全部顯現出來。
宋家老夫人,今年九十一歲。
她跟宋老太太一樣,育有三個兒子。
分别是宋良謹,宋良言,以及宋慎行。
這三個兒子對應一個成語。
謹言慎行。
由此可見,宋老爺子和宋老夫人從前也是個低調的人。
如今,宋良謹和妻子張雪研育有一子宋長松。
宋良言與妻子韓筱筱育有一子宋長柏。
然後便是宋慎行與趙如安的女兒,宋阮。
宋阮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亦是宋老夫人的驕傲。
宋婳還發現一個問題。
那便是宋家家主。
宋修威說現在的宋家家主是宋家老三,宋慎行。
其實不然。
目前,宋家的掌家權還在宋老太太手裏。
而且,看樣子,她應該是把宋阮當成接班人在培養的。
将宋家的大緻情況掌握清楚之後,宋婳便合上電腦,收拾了下行禮。
E洲路途遙遠,需要乘坐9個小時的飛機,然後還要轉3個小時的輪渡。
一共需要花費兩天時間。
剛收拾好東西,空氣中就響起敲門聲。
“進來。”
“嫣嫣。”鄭湄推門進來。
宋婳微微颔首,“媽。”
鄭湄手裏拿着一個盒子,“這是我和你爸給你二奶奶準備的禮物。近些年來,我們也沒收到任何關于她老人家的消息,想來,她應該還将健在。”
語落,鄭湄接着道:“你好不容易去一趟,總不能空着手。”
“好。”宋婳接過盒子,好奇的問道:“裏面是什麽呀?”
“你打開看看。”鄭湄道。
宋婳打開盒子。
隻見,盒子裏面躺着一顆非常漂亮的天珠。
天珠又被稱作天降石,因爲表面花紋都是自然形成的,因此非常珍稀罕見,它還是古象雄文明時期的産物,因此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有價無市的。
宋修威和鄭湄兩口子決定将天珠送給E洲的宋老夫人,也是對她老人家的尊重。
畢竟,宋老夫人和宋老太太是同輩。
兩人還并肩上過戰場。
鄭湄接着道:“這個天珠是你收藏了好久的,對她老人家來說有特殊意義,現在送給你二奶奶,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延續。”
“好。”宋婳微微點頭,“我會把這個親手交給她老人家的。”
“嗯,你保管好。”
語落,鄭湄又拉着宋婳的手,交代了些要注意安全的話。
無論宋婳有多厲害,但她在鄭湄心裏,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女兒。
宋婳笑着道:“我知道的媽,您放心,這趟過去我不是一個人。”
鄭湄似是想起什麽,“對了嫣嫣,你這幾天跟小郁沒發生什麽矛盾吧?”
“沒有。”宋婳道。
“沒有就好,”鄭湄順手将宋婳床上的衣服疊好,“雖然說小郁那孩子可能沒什麽太大的作爲,但是有時候,人太出衆反而不太好。媽能看的出來,小郁是真心對你好,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如果不是他找來那神醫的話,我和你爸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的鄭湄和宋修威真的很絕望。
他們滿心期待宋婳能夠醒過來。
可換來的卻是醫生的一句:準備壽衣吧。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隻要一想那個畫面,鄭湄的心就抽抽的疼。
說到最後,鄭湄接着道:“你這孩子,不許欺負小郁知道嗎?”
宋婳輕笑出聲,“媽,難道您應該擔心的不是他會欺負我嗎?”
“小郁不是那種人,”說到這裏,鄭湄歎了口氣,“你有沒有注意到,小郁的頭頂上有一片白發。”
“沒。”
畢竟,她跟郁廷之有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
加上郁廷之非常注意形象,任何時候都将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宋婳是真的沒注意到。
鄭湄接着道:“你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宋婳微微蹙眉,“可他頭頂上有白發,跟他不是那種人有什麽關系?”
鄭湄看向宋婳,神色認真,“因爲他在去找那神醫之前,頭上還沒有白發,把那神醫帶回來的時候,不但頭上生了白發,就連神色都憔悴了很多。當時你昏迷着不太清楚,但我看得真真的!”
從那時起,鄭湄就在想,無論郁廷之以後變成什麽樣,她都要把宋婳嫁給郁廷之。
畢竟。
郁廷之是除了宋修威這個父親之外,第二個爲宋婳急白了頭發的人。
“如果當時沒有小郁找來那神醫的話,就沒有現在的你了。”鄭湄道。
聽完這段話,宋婳的臉上說不清楚什麽神色。
心裏百轉千回。
這些事情,郁廷之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
須臾,她笑着道:“媽您放心,我不會欺負他的。”
除非哪天郁廷之身上的腹肌不見了。
鄭湄點點頭,又問:“那這回小郁怎麽不跟着你一起去?”
郁廷之是個靠譜的人。
有他在,鄭湄也能放心些。
宋婳解釋道:“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那好吧。”鄭湄笑着道:“隻要你跟小郁好好的,媽就放心了。”
在宋婳生命攸關的時刻,是郁廷之拿命在護着她。
如果宋婳把他甩了的話,未免太傷人心。
一句話說完,鄭湄從沙發上站起來,“嫣嫣,你明天早上還要起早趕飛機,晚上早點睡!”
“好的媽,晚安。”
“晚安。”
鄭湄轉身離開。
看着關上的房門,宋婳拿出手機,給腿長一米九的未婚夫發了條微信。
還是那熟悉的四個字。
【時間,照片。】
好像無論什麽時候,郁廷之都能秒回一般。
他瞬間回了一張帶有時間的自拍。
身後是萬丈高樓。
他在P國,此時正是下午十二點。
很快,他又發了條微信過來:【領導,滿意否?】
【還行。】
旋即,宋婳也發了條帶着時間的照片過去。
她穿着睡衣,靠在床頭,一雙姣好的桃花眸仿若星辰般璀璨。
白色吊帶睡衣露出白皙肌膚,以及優美的鎖骨。
兩個細細的帶子連接在裙子上,仿佛随時都會斷掉一樣。
讓人心神蕩漾。
照片是是原相機拍的。
很清晰,甚至能看到皮膚上的一層細小的絨毛。
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兒,郁先生下雨意識的咽了咽喉嚨。
這突如其來的口渴。
【好看嗎?】
【秀色可餐。】郁廷之回複。
一句話。
兩層意思。
啃着這麽優美的鎖骨,也是能飽腹的吧?
【流氓!】
【我是老實人。】郁廷之還配了個老實人的表情包。
宋婳淺淺勾唇,“明早還要趕飛機,先睡了。”
【好。】
很快,宋婳便放下手機進入了夢鄉。
而這邊的郁廷之則是默默的去了趟衛生間。
很快。
裏間就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
火嘛。
還是用水來滅最直接。
翌日早上。
宋婳照例起床跑步。
難得的是,今天早上風何年居然也跟着宋婳一起起來了。
看到風何年,宋婳微微挑眉,“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風何年哭唧唧,“老狐狸,我發現我自從來到你家後就胖了十斤!再這麽下去,我還怎麽和你大哥創**情個神話?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向你看齊,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跑步!”
“你能堅持下來?”
“誰堅持不下來誰是小狗!”
宋婳輕笑出聲,“那咱們開始跑吧。”
第一圈。
風何年信心滿滿,“我還以爲跑步有多累呢!原來這麽輕松。”
第二圈。
“雖然有點累,但我還能堅持的下來!加油風何年,你是最棒的!”
第三圈。
“噢耶!堅持下來了!加油加油!老狐狸,咱們還要跑幾圈啊?”
宋婳微微轉眸,“我每天早上都跑十圈。”
風何年氣喘籲籲,臉上全是汗,“老狐狸,你個變态!”
宋婳接着道:“你要是堅持不下來的話,就回去歇着吧。”
“你看不起誰呢!”
風何年重整旗鼓,一鼓作氣的跑到了宋婳的前面。
宋婳也不着急,慢慢跑着。
終于在跑到第六圈的時候,風何年堅持不住了,直接往地上一坐,擡頭看着宋婳。
“老狐狸,其實我感覺當個狗也沒什麽不好的。”
“我不跑了,你自己跑吧!”
“簡直就是自虐!爲了一個男人就這麽虐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吧?如果你大哥是因爲我瘦了才喜歡我的話,說明他是個膚淺的人!”
“成功男人都是看中内在的!”
“而且我根本就不胖。”
于是,在自我催眠下,風何年放棄了跑步,坐在休息椅上看宋婳跑步。
宋婳:“.”
跑完十圈後,風何年跟着宋婳一起回去。
鄭湄看到風何年和宋婳在一起,好奇的道:“年年你也去跑步了?”
“嗯,”風何年毫不心虛的點頭,“伯母,自從來到您家後,我胖了十斤!”
“胖了十斤?怎麽可能!”鄭湄上下打量着風何年,一本正經的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現在看着不僅不胖,還有點偏瘦,要我看,肯定是稱壞了!”
風何年接着道:“可是我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鄭湄道:“那肯定是衣服縮水了。”
“真的嗎?”風何年看向鄭湄。
鄭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棉織品衣服縮水很正常。年年啊,你現在的身材剛剛好,可别學那些小年輕一味的追求瘦,太瘦了一點都不好。我們這些老人,都喜歡胖乎乎的,招财!”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風何年眼淚掉下來。
胖乎乎的?
招财?
難道她現在已經胖到可以招财的地步了嗎?
好紮心!
鄭湄接着道:“你看嫣嫣,就是太瘦了!好看是好看,但每次刮大風的時候,我都會非常擔心。”
“擔心什麽?”風何年接着問道。
鄭湄道:“擔心她會被大風刮跑,像你這樣的就不會啊。”
風何年:“.”
她已經很胖了。
爲什麽還要對她二次紮刀。
好難過。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邊上的宋婳已經躲在角落裏,笑成了五百斤的胖子。
風何年暗暗發誓,她一定要瘦下去!
瘦下去!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在吃飯的時候,風何年還是沒忍住一口氣炫了五個肉包子。
上午十點鍾。
宋婳準時來到機場。
那圖元已經在登機口等宋婳了。
“師傅!”
他走過去,接過宋婳的行李箱。
宋婳是卡點來的,她到的時候,剛好登機。
那圖元笑着道:“師傅,您可真是神了,每次都能卡得剛剛好。”
合理的把握好每一分鍾,也是一種能力。
在管理時間方面,宋婳幾乎做到了極緻。
無人能比。
宋婳微微轉眸,“你也可以。”
那圖元搖搖頭,“我把握不好,上次差點就錯過了飛機。”
宋婳看向那圖元,接着道:“到了E洲之後,咱們兵分兩路,你去打聽藍月草的下落,我去辦點私事。”
“好的師傅。”
另一邊。
E洲。
宋老夫人和趙如安以及大兒媳和二兒媳來到碼頭接人。
十二點的船。
現在才十一點半。
韓筱筱微微蹙眉,下意識的覺得婆婆有些過分在意宋阮了。
不過好在,就算婆婆在怎麽重視宋阮,也改變不了她是個女孩子的事實。
思及此,韓筱筱的心理平衡了些。
十二點整。
輪船準時停靠碼頭。
這是一艘可容納一千人的大型輪船。
人頭攢動。
宋老夫人目光如炬的盯着出口處,甚至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寶貝孫女。
中午天氣很熱。
韓筱筱看着宋老夫人額頭上的汗珠,好心建議,“媽,要不您坐在休息區等我們吧。等會看到阿阮了,我們會叫你的。”
聞言,趙如安贊同的點頭,“二嫂說得對,媽您先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就行。”
“我不累。”
她要讓宋阮第一個看到她。
當年她扛着三十多斤的步槍都能健步如飛,如今不過是天氣熱了一些罷了,沒什麽堅持不下來的。
就在此時,人群中走出一位容顔清麗的年輕女子。
長發披肩。
身穿白色束腰連衣裙,拎着一個小皮箱。
幹淨利落。
見此,趙如安眼前一亮,大喊道:“阿阮!媽!是阿阮!”
聞言,宋老夫人也是非常激動,立即問道:“在哪兒?我的阿阮在哪裏?”
“在那兒呢!”
終于在人群中看到宋阮,宋老夫人幾乎跳起來,揮着手道:“阿阮,這裏!”
那邊的宋阮也終于看到宋老夫人,立即跑過來,與老人家相擁在一起。
“奶奶!”
祖孫情深。
張雪研不着痕迹的蹙眉。
幸而這宋阮是女兒身,如果宋阮是個男人的話,那宋老太太還不得把心都掏給她?
時隔半年終于見到女兒,趙如安也是激動的直抹眼淚。
宋阮看向母親,“媽,我回來了。”
趙如安點點頭,“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她在宋家有心機是真的。
但愛女兒也是真的。
畢竟,宋阮就是她的一切。
宋阮接着跟兩位嬸嬸打招呼。
“好久不見,兩位嬸嬸又年輕了。”
“阿阮就是嘴甜,還是女兒貼心啊,”張雪研一語兩意,“不像長松,整天在家跟我都說不到三句話。”
宋長松雖然跟她話不多。
但是跟宋老夫人話多就行了。
韓筱筱立即接話,“可不是,我呀,最羨慕的人就是如安了。”
宋老夫人很不喜歡兩個兒媳的做派,生怕寶貝孫女被人帶壞了,立即抓住宋阮的手,接着道:“走,跟奶奶回家,順便跟奶奶說說,這兩年以來都發生了什麽!”
“好。”宋阮點點頭,跟上宋老夫人的腳步。
祖孫倆一邊走,一邊說着。
宋阮從小跟宋老夫人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在父母跟前還多,因此跟宋老夫人有聊不完的話題。
“奶奶,您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您瘦了好多。”
聽到這話,趙如安笑着道:“可不是,你不在家的時候,你奶奶整天念叨你,飯也不好好吃。阿阮啊,你可得好好說說你奶奶,讓她按時吃飯。”
在這個家裏,宋老夫人最聽宋阮的話。
宋阮看向宋老夫人,“奶奶,我媽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别聽她胡說,沒有的事。”
宋阮神情認真,“奶奶,您一定要好好吃飯,注意身體。我還要讓您看着我成長,看着變得更強大,有能力保護自己,也有餘力護住整個西北部!”
宋阮很有宏圖大志。
她的目标不僅僅是西北部,而是整個E洲。
至于加西亞家族?
早就應該像垃圾一樣,被清掃出去了!
“好。”宋老夫人點點頭,臉上全是笑容。
也隻有面對宋阮的時候,她才會笑得這麽開心。
聞言,張雪研和韓筱筱臉上全是不屑的神色。
就宋阮這個丫頭片子,也想統治西北部?
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不要臉。
九個小時後。
飛機到達E洲南部機場。
這裏是加西亞家族的地盤。
清一水的外國人。
就在機場的一會兒工夫,宋婳就見了五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
語言也是五花八門的。
因爲到達南部以後,已經是夜裏的一點多,所以,那圖元提前訂好了下榻酒店,休息一晚之後,再出發下一個目的地。
到了酒店後,宋婳給家裏發信息報平安。
然後再發給郁廷之。
第二日早上。
宋婳坐上去西北部的輪渡,那圖元則是坐上另一艘船。
她要帶着宋老太太的天珠去宋家拜訪。
三個小時後。
船隻停靠碼頭。
宋家在西北部隻手遮天,想要找到老宅并不難。
宋婳在酒店休息了會兒,便來到宋家老宅。
老宅還保留着古時的建築風格。
很是氣派。
門口有安保守着。
宋婳剛走過去,便被安保隊長攔住了,“站住!小姑娘,這裏可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
宋婳神色淡淡,面對一身制服的安保隊長,臉上并無任何懼怕的異色,“你好,我是從京城來的,麻煩把這個遞給宋老夫人。”
宋家的安保隊長不是普通人,是經過層層選拔選出來的,因此身上有股子生人勿進的煞氣。
讓人不敢直視。
可宋婳卻一點都不害怕。
她的表現不像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
反而像個來視察的大領導。
氣場十足。
甚至連天之驕女的宋阮在她面前,也要矮上三分不止。
安保隊長見宋婳拿出東西,加上這小姑娘氣質不凡,也不敢怠慢,立即讓人拿着東西去找宋老夫人。
安保員拿着東西找到宋老夫人時,她正在和宋阮聊天。
聞言,宋老夫人微微蹙眉,“怎麽這麽快就找來了?人現在在哪裏?”
她前腳才收到京城的來信,宋婳後腳就趕到了。
這是有多迫不及待?
果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
“就在門外。”
宋老夫人眯了眯眼睛,“讓小杜過去把人先領到客房休息下。”
到時候随便給點錢也就打發了。
總不能什麽人都讓她親自去見。
“好的。”
安保員走後,宋阮好奇的問道:“奶奶,誰來了?”
宋老夫人語調随意,“一口填不滿的井。”
“填不滿的井?”宋阮很是疑惑。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讓一向德高望重的奶奶,說出這番話?
宋老夫人接着解釋道:“是從京城來的。”
這下宋阮便懂了。
她小時候聽奶奶說過以前的事情。
宋阮臉上的好奇之色逐漸消失,接着開口,“奶奶,不管怎麽說,京城宋家和我們都是一脈同宗,咱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寶們大家早上好鴨~
今天也是求票票的流程音哦。
麽麽mua!(*╯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