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沐父那個老東西,整日裏爲了巴結顧家什麽事情幹不出來?這次沐欣然還惹得顧言庭盛怒之下斷了和沐氏集團的生意往來,那老東西不瘋才怪。
果不其然,她才剛一推開沐家的大門,就看到沐父帶着人站在門口的位置,整個人被氣到連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沐月白你可真是膽大包天,我以爲攀得上顧言庭這個高枝就能夠踩在我的頭上肆意妄爲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還能夠放肆到什麽地步!”
沐父說着,便讓身後的一衆保镖傭人一同動手,不多時就控制住了沐月白。
沐月白被一堆人摁在地上反抗不得,心中隻覺得後悔。
早知道就讓阿辰送她回來了,最起碼還能多個幫手。真是失算。
“姐姐你怎麽這麽狠心呢,欣然再怎麽說也是咱們的表妹,你就算是厭惡她,也不能撺掇顧少讓人欺負她啊。”
沐父身後,剛剛出院的沐思暖陰陽怪氣的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一副心痛至極的表情,似是西子捧心,殊不知卻是東施效颦。
她那副假模假樣的表情叫沐月白看的反胃。沐思暖臉上的傷口還未痊愈,這會兒隻能頂着個滿是紗布的側臉站在這兒丢人現眼。
“就是表姐,”沐欣然挨了顧言庭一腳,這會兒身上還疼得厲害,可嘴上也不依不饒的,“要不是你撺掇顧少,顧少他怎麽可能會斷了和沐氏集團的生意往來的?”
怎麽可能?沐月白忍不住冷笑出聲來,要不是沐欣然毫無眼色的硬貼上去,顧言庭怎麽可能會生氣的。
這會兒倒好,這盆子髒水竟然還潑到她這裏來了。
“沐欣然你可還真是夠不要臉的,”沐月白擡眼瞪着沐欣然,張嘴就罵,“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一個勁兒的湊上去硬貼顧少才把顧少給惹急了的,這會兒倒還怪起我來了。連廉恥都不要了的東西,怎麽還能站在這裏的?”
“你!”沐欣然被她這話氣得厲害,剛想對罵回去卻發覺腰間肋骨疼的厲害,一句話哽在喉嚨裏,嚣張氣焰當時就矮了半截。
見沐欣然被人怼的說不出話來,沐思暖隻好自己上陣,心裏頭則覺得沐欣然這人簡直蠢得要命,是個扶不起的劉阿鬥。
“如今事到臨頭,姐姐還不知錯麽,”沐思暖略一低頭,垂淚看着沐月白,看上去像是委屈極了,“是你惹得咱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的,父親隻是覺得生氣,隻要你服個軟,父親是不會罰你的。”
沐思暖和沐欣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沒多久就煽動的沐父氣從心來,抄起手邊的木棍就想要對着沐月白打下去。
沐月白躲也不躲,擡眼看着沐父,一時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明明是父親自己惹怒了顧少,如今事到臨頭無可逃避,就盡數将事情推倒我的頭上來,怎麽,如今父親還想要殺人滅口嗎?”
沐月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也惡狠狠地瞪着沐父,直看的沐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也不知究竟是心虛還是害怕。
見沐父停下手來,沐月白心中的底氣便更足了一些。她咬着牙又迎着衆人的力道方向往上頂了頂,挺直了脊背看向沐父,一舉一動都帶着狠勁兒。
“父親倘若真是個硬氣的,早在方才就應當痛下手去,一棒子打死我也算痛快。如今,怎麽倒停下手來了?可是心虛了。”
沐父被她這話戳中,握着木棍的手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嘴上卻仍舊嘴硬,“你是我的女兒,若是你幫着我們,幫着沐家,顧少怎麽可能會遷怒于沐家的?”
“幫?”沐月白簡直快要被他給氣笑了,“父親還想要我怎麽幫,我又憑什麽要幫?”
如今她回想起原主往日裏收下的那些罪,心裏仍舊覺得疼痛難安。她到想知道,午夜夢回,他們到底是怎麽睡得着的!
“父親苛待于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的女兒嗎?妹妹将我從樓梯上推下去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她的姐姐嗎?我的未婚夫被搶走的時候,你們又何曾覺得我是你們的女兒,妹妹。事到如今,你們又到底是如何覺得,我應當幫着沐家,去欺騙顧少的?”
沐月白一字一句如同泣血。甚至就在方才的某個瞬間,她都覺得是心有不甘的原主在借着她的嘴說出的這些話。
沐父聽到這裏,神情一陣恍惚。
他都有些記不清自己當初到底是爲什麽開始厭惡這個女兒的了。
“父親想來還不知道?”沐月白停下來喘息了一會兒之後,才又再次開口,将一切的矛頭轉移到沐欣然的身上,“表妹可很是羨慕我呢。”
沐欣然有些詫異的看向沐月白,不太明白她突然這麽說是要做什麽。
“這可是在去顧家的時候,欣然親口說的,”沐月白陰陽怪氣的胡說八道,故意要将這盆髒水潑回到她的頭上去,“她說我和父親的關系一向不好,若是能夠挑破的咱們父女相争,都時候她就可以……”
說到這裏,沐月白就沒再說下去了。
這樣的效果就已經足夠了。以沐父的性子,後面的話都用不着她說,他自己就能夠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腦補完全。
“沐叔叔,不是這樣的!”沐欣然瞥見沐父臉色突變就暗道不好,想要辯解幾句,可卻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本就愧疚的沐父在聽到沐月白這樣說之後,就直接将所有的罪責全都歸結到了沐欣然的身上。
一定是沐欣然野心勃勃的想要取代月白才創下的這些禍事。
一定是的。
“欣然,我給你父親一個面子,”沐父深呼吸着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才陰着臉同她說道,“你現在立刻、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出沐家去!”
“叔叔,我……”
“滾!”
沐欣然見辯解沒有用,隻能轉而看向一旁的沐思暖。
她哭着請求沐思暖說些什麽,可沐思暖卻什麽都沒說。
倒是沐月白在一旁看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開口嘲道,“思暖你不是一直都挺心慈手軟的麽。怎麽,二十一世紀的聖母白蓮花改了性情,想要立别的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