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白漸漸失了神,這跟書中描寫的一樣,也跟自己現實生活裏的房間一樣。當時看書時就覺得這裝飾驚人的相似,沒想到……
想着,歎了口氣,坐到化妝桌前陷入了沉思。
小說中的沐月白一直爹不疼娘不愛,有個未婚夫還被綠茶妹妹搶走了,這才慢慢黑化,要對沐思暖複仇,搶回顧暮衡。
想到這,沐月白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
原書中的沐月白在黑化後專注于對男女主搞事,而且涉及許多方面,這是不是代表,她其實本身就很厲害?
這時她想起來了文中的一部分情節,沐氏集團後面出了事,是原主幫忙解決的,而且沐月白手裏還有自己投資所得的小金庫,數額不小。
突然,沐月白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金融知識,高深晦澀,是她從來不曾涉及的領域。
對了,她想起來了,原文中的沐月白在金融投資這方面是個天才啊。
沐月白盯着鏡子中的臉,有些失神,穿過來這兩天,她都沒有收到過任何原主的記憶,隻有今天的這一點,是因爲,原主對這個世界絲毫不留戀麽?
紅唇微勾,鏡子中那張臉妖娆妩媚,精緻絕豔,隻是那雙含情水眸裏卻帶着一絲惋惜,不知是看自己,還是在看另一個人。
“既然穿過來了,就用你的身份,幫你過好這一生好了。”
她也不僅僅隻會一個醫術,原本準備進攻金融界,沒想到遇上了穿書這種事情。
但不管在哪,她一定會活的風生水起,精彩無比!
第二天清晨。
沐月白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迷蒙着眼打開窗簾,望着從透亮的窗戶裏灑進來的陽光,微微有些晃神。
她收拾一番後便下了樓,到了餐廳裏才發現,沐思暖和父母都在吃早飯,一家人其樂融融,笑容滿面。
沐月白眉眼微沉,視線落在那長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中間擺放着各種果醬面包,每個人的面前也有自己的盤子,除了以往沐月白所坐的位置前,空無一物。
她這是被排除在外了?
壓下心底升起的怒意,沐月白擡腿走了過去。
“各位早餐吃的很開心啊?”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吃飯的三人動作停了下來,看向了沐月白。
沐父見到她,冷冷哼了一聲後便不再看她。
沐思暖沖她笑笑:“姐姐起來了呀?”
“嗯,我想知道,爲什麽沒有我的早餐?”
沐月白微微挑眉,屈指敲了敲桌子。
沐思暖歪頭看她,一臉無辜道:“姐姐忘了麽?父親之前定下的規矩,起得晚的人沒有早餐呀,難道姐姐因爲昨天跟父親吵了一架,連這件事都忘了嗎?”
話語間将矛頭指向了沐月白,是她記不住家裏的規矩,而提到昨天的事,讓沐父更是不樂意看到沐月白。
“哦?”
沐月白眸光微閃,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也沒再說什麽。視線落在沐思暖面前的早餐上,紅唇輕勾,直接伸手拿起了她盤中的三明治,在她詫異的眼神中咬了一口。
“你幹什麽?!”
沐思暖喊了一聲。
沐月白聳了聳鼻子,把手中的三明治扔回了沐思暖盤子裏,撇嘴道:“什麽東西,這麽難吃。”
語氣肆意懶散,伴随着嫌棄的表情,更多了絲驕縱妄爲。
“你!”
沐思暖盯着自己盤子裏被咬了一口的早餐,氣得站了起來,雙手緊攥,“姐姐你幹什麽?又不是我讓你沒有早餐的,你拿我撒什麽氣?”
說話時,沐思暖似乎都在微微發抖,雙眼微紅。
見狀,沐月白感歎地咂了咂嘴,不愧是高級綠茶,這生氣都像是委屈。
沐月白在她指責時又伸手拿過了她的橙汁,喝了個精光。
“我什麽時候拿你撒氣了?作爲妹妹,給沒有早餐的姐姐吃個三明治就委屈了?還是說,因爲我說你的早餐難吃而生氣?可這不是事實麽?這三明治又冷又幹,難道你就偏好這一口?”
她眉眼微彎,紅唇瑩潤,說話時帶着笑意,但一個個反問句卻砸的沐思暖無法反駁。
原本被她含在眼眶中的淚水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絲呆愣和陰沉。沐月白問她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她不能回答的,這一來,她剛剛的指責簡直就是個笑話!
想到這些,沐思暖狠狠咬住了唇,怒火從心底燃起,似乎要将她燃燒殆盡。
沐月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
正當二人僵持時,門口的傭人過來了,說是顧言庭的助理過來接沐月白去換藥了。
瞬間,餐廳内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沐父望着一臉無所謂的沐月白,神色不明。
沐月白伸了個懶腰,“反正我也沒早餐吃,這會兒去找顧少,說不定他還能管我一頓早飯呢。”
說着,正要轉身出門時,沐父突然開口,“沐月白,你不要給沐家丢臉,讓顧少以爲我沐家連頓早飯都吃不起。”
沐月白冷笑道:“呵,我不就是沐家裏連頓早飯都吃不上的人嗎?”
“你……”
沒等沐父說完,沐月白又想起來了什麽,調笑道:“對了,我這會兒去顧少那裏,說不定會遇見未來妹夫哦。”
看見沐思暖猛地瞪大的眼睛,沐月白扯扯嘴角,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畢竟顧少可是顧暮衡的親叔叔呢,妹妹,你說是吧?”
瞬間,沐思暖的眼眶就紅了,眼淚流出,滑過了那張緊咬的唇。
車上。
“沐小姐,你今天很高興呀?”
阿辰從後視鏡裏看見沐月白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有一些好奇。
“還行。”
剛剛把沐思暖氣了一頓,現在沐月白的心情很是舒暢。
而阿辰看她這個樣子,以爲她是因爲要去給顧少換藥才這麽高興,踩了腳油門,開始跟沐月白搭話。
“沐小姐,我家顧少擔心你不方便,專門派我來接你呢。”
“他是怕我不去吧?”
“沐小姐,我家少爺對你很溫柔呢,你可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呢。”
“是因爲我把他的手弄壞了才把我帶回去的吧。”
“沐小姐……”
一路上,阿辰都在給沐月白灌輸顧言庭極其優秀,而且對她好的觀念,沐月白卻始終無動于衷。
顧家别墅。
沐月白一進門就看見了沙發上的顧言庭,他靠坐在沙發上,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看新聞。
“啧,道貌岸然。”
輕聲的嘟囔似乎傳進了顧言庭耳朵裏,沒有轉頭,隻是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叫狗嗎?
沐月白翻了個白眼,磨蹭着走了過去。
醫藥箱已經放在了桌子上,似乎就等她了。
沐月白坐到顧言庭身邊,剛把他的衣袖卷起來,打開了藥箱,突然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咕咕”聲。
顧言庭眉梢輕挑,視線掃了一圈沐月白尴尬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臉,然後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沒吃飯?”
“嗯,沒給我做。”
顧言庭眸色微沉,“先去吃早餐。”
聽見他的話,沐月白雙眸微瞪,他讓自己去吃飯?
心底默默劃過了一道暖流。
沐月白正準備開口道謝,卻被顧言庭怼了回去。
“我可不想你給我上藥時暈倒,到時候浪費的還是我的時間。”
沐月白:“……”
呵呵。
她就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怎麽可能會關心她!
吃完早餐,沐月白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拉過顧言庭的手開始上藥。
“也不知道你這手是有多脆弱,接了我一下就斷了。”
“你怎麽不說是你胖?”
顧言庭掃了眼前女人纖細清瘦的身子,哼了哼。
“……”
正當沐月白上藥時,門開了。
沐月白條件反射地擡頭去看,結果和顧暮衡對上了眼。
顧暮衡見她蹲在自己叔叔面前,以爲她是來求叔叔幫她見到自己的,眉頭緊皺,大步走到了二人身邊。
“沐月白你真不要臉,爲了見到我竟然都找到我叔叔這裏了!”
沐月白眨眨眼,擡頭看了眼看熱鬧的顧言庭,暗暗歎了口氣。
她嘴是開過光嗎?今天早上爲了氣沐思暖說會見到顧暮衡,結果就真的見到了,造孽啊!
“你竟然敢碰我叔叔,你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你有什麽資格進到這裏?!”
顧暮衡看她沒理自己,而且她還握着顧言庭的手腕,更是急了,他這叔叔不能與人接觸的毛病他是知道的,沐月白竟然敢碰他!
耳邊顧暮衡聒噪的斥責聲讓沐月白逐漸煩躁,狠狠瞪了顧言庭一眼。
要不是他,自己怎麽可能遇見顧暮衡!
顧言庭挑挑眉,眸中帶着些許玩味看着沐月白。
沐月白收拾好醫藥箱站了起來。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爲了見你而來求他?”水眸在這叔侄倆身上打了個圈,“我都能見到他了,還找你幹嗎?你比你叔叔長得帥?你比你叔叔有錢?”
沐月白一邊比較二人一邊啧啧感歎着,“同樣是姓顧的,怎麽差别這麽大呢?”
她雖然不喜歡顧言庭,但她更讨厭顧暮衡。
“你!”
被她這麽一說,顧暮衡臉猛地沉了下來,他無法否認,顧言庭簡直就是天之驕子。
顧言庭聽她這麽說,盯着那張妩媚精緻的小臉,心底竟莫名升起了一絲愉悅。
“而且,你瞎嗎?看不到藥箱嗎?我是被你叔叔叫來給他上藥的,跟你有什麽關系?再說了,什麽叫我竟然敢碰你叔叔?你上藥沒有肢體接觸嗎?你叔叔都沒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他的主了?”
沐月白冷哼一聲,紅唇一張,那話就跟霹靂炮一般噼裏啪啦砸到了顧暮衡腦袋上,聽得他那張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阿辰!趕緊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趕出去!”
顧暮衡氣得額角青筋都在微微跳動,咬牙切齒地沖阿辰說道。
阿辰看了他一眼,低頭站在了顧言庭身後,假裝不存在。
“你怎麽……”
“夠了,”顧言庭沉聲開口,輕飄飄地一句話讓顧暮衡一下子愣住了,“沐小姐說的對,什麽時候輪到侄兒做叔叔的主了?阿辰,把暮衡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