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藥下給顧暮衡和沐思暖,然後再找幾個人,把他們關到一起去,”顧言庭笑着開口,“不是想拍片子麽?讓他們自己拍個夠。”
阿辰立刻意會過來,馬上就又轉身去辦事了。
沐月白從病房中醒過來,起初的時候大腦還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但很快,不久前在車上的一幕幕畫面就又浮現在她眼前。
天,這還不如殺了她來的比較快!
沐月白紅着臉将腦袋埋在腿間,整個人縮成一小團。
她怎麽能這麽丢人的?沐月白心裏簡直想死。
算了,一輩子很快的,忍忍就過去了。
沐月白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外面走廊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顧言庭在外面。
要不然……先偷溜出去?沐月白這麽想着,就起身下了床。
沒辦法,實在是太丢臉了。
她現在幾乎不知道一會兒該要怎麽面對顧言庭。
然而還沒等她離開病房的大門,顧言庭就又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她站在地上,顧言庭當時就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
他挑眉看向沐月白,“怎麽,才剛醒就要溜?”
說着,他便走過去将沐月白打橫抱起放回了床上。
沐月白沒說話,隻靜靜感受着眼前人溫暖的懷抱,面頰又是一紅。
顧言庭似乎總是這樣,在需要他的時候意外的靠譜,讓人心安。
本來沐月白以爲會聽到顧言庭的揶揄,或者最起碼也要調笑幾句。可他沒有。
顧言庭反而走過去,細心的給她掖好被子,讓她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方才的事情,我查到了,”他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随手拿了個蘋果在削皮,“是顧暮衡和沐思暖一起做的。他們想要趁機……讓我讨厭你。”
其中的具體細節,顧言庭沒說态度,故意省略了一些内容,挑着大概的意思說了說。
“你想要怎麽報複?”
一會兒的功夫,他将蘋果削好皮,切成一塊塊的喂給沐月白,随口問道。
沐月白向來都是秉承着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态度做事的。她什麽都吃,可就是不吃虧。
“我要自己親自對他們兩個動手,”沐月白咬着顧言庭遞過來的蘋果,口齒不清的說道,“我要讓他們兩個身敗名裂,後悔終身!”
開玩笑,算計了她還想要好好活着?可做夢去吧!
顧言庭沒有阻止。
他向來是最了解她的,這口氣沐月白要是不親自出,怕是一輩子都會哽在那裏出不來。
“好,我等着你親自動手。”
不過顧言庭看着沐月白這樣神采奕奕的,心裏倒是放下心來。
看起來,他的小姑娘應該暫時不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至于安慰麽,回頭請她多吃點好吃的好了。
顧言庭盯着沐月白在醫院了休息了一會兒,才将人從醫院接出來,一路送回到家中。
自從因爲股份那事兒跟沐父鬧掰之後,沐月白就再也沒回到沐家住了。
她自己住在離公司不遠的一處房子裏,自在的很。
顧言庭将人送回去之後,看着沐月白那副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樣子,又忍不住站在門口叮囑了幾句。
“你才剛從醫院出來,明天休息一天,别總想着擠出時間去公司辦公,”顧言庭撥了撥沐月白額前的碎發,實在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有什麽事情你自己解決不了,就隻管打電話過來,我會幫你的。”
沐月白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尤其又才剛出了那事兒,顧言庭心裏不安,多說幾句也在情理之中。可問題是顧言庭他現在,真的太像是一個婆婆媽媽的老媽子了。
她忍不住一邊應承着,一邊動手将人往外面推,“好了,我都知道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會多注意休息的。你放心,等明天我要是好些了,就去你公司找你玩兒。”
沐月白哄孩子似的說着,末了看着顧言庭那張俊臉,到底還是心裏一軟,沒忍住扯着他的衣擺,踮起腳來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這是今天對你的獎勵,”很快,沐月白就停了下來,有些羞赧的将目光轉移向别處,“以後……多多努力!順便,你這個男朋友,做的還不賴。”
說完這話之後,沐月白就匆匆轉過身去,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裏。
顧言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人不住笑出聲來。
……
另外一邊,顧暮衡回到家裏之後,心中就一直慌得厲害,惴惴不安的,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顧母回來,他思慮之下,才将事情告訴給了母親。
“媽,小叔他踹我的那一腳可狠了,”顧暮衡在母親的身旁抱怨着,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煽動着母親的情緒,“像小叔這樣手段狠毒的人,怎麽可以擔當顧家掌權人的身份的?”
這話其實顧暮衡憋在心裏好久了。
他早就對顧言庭的權利感到不服了,隻不過以前那些時候,他一直找不到時機說出來罷了。
顧暮衡一邊說,一邊将自己胸口的淤青給母親看,“小叔他的心全都放在沐家那個女人身上了,哪裏還有顧家的利益半分?”
他說這話的意圖,就是爲了煽動母親和他共情,然後直接把這件事情捅到家族董事會上去,到時候再借此發揮,趁機将顧言庭從董事長和掌權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到那時候,他看他還怎麽得意。
顧母聽着兒子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再看看兒子胸口上可怖的淤痕,顧母沒再猶豫,覺得兒子這話說得在正确不過了。
自從這個小叔子和沐家那個死丫頭定下婚事之後,心思是越發不放在顧家的利益上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吃裏扒外,甚至還包庇那個小丫頭,幫着外人來欺負她這個做嫂子的!
要是不好好給他些厲害看看,哪一日他可不就是真的爬到她頭上來作威作福了?
尤其是,之前他還讓自己當衆和沐月白那個死丫頭道歉,真是該死!
“暮衡你說得對,”猶豫了半晌,顧母開口說道,“的确是該好好給你小叔一個教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