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庭剛一進來,就看到渾身是血、滿身狼狽的沐月白,心中驟然一疼。
“月白,”他走過去将沐月白打橫抱在懷裏,“别怕,我來了,我帶你回去。”
此時此刻,顧言庭滿心滿眼都是懷中的沐月白。
至于一旁的顧暮衡……
他想也不想,直接一腳就踹在了顧暮衡的心口窩上。
也許是因爲氣急之下太過用力的緣故,顧暮衡當時就直接昏迷了過去。
顧言庭看着懷裏的人臉色越來越蒼白,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直接抱着人就往外走。
臨走到門口的時候,顧言庭的腳步一頓。
他側頭看向身旁跟着的阿辰,“你繼續留在這裏處理剩下的事情,處理結束之後再去醫院找我。”
阿辰應了聲是,顧言庭帶着人開車往醫院趕。
酒店距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又趕上堵車,即便是顧言庭盡力加速,也還是要耽擱上好長時間。
車裏的空間是密閉着的,周圍的車窗都嚴絲合縫的關着。沐月白被顧言庭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本來是爲了更好的照顧她,可沐月白大概是藥勁上頭,漸漸開始不對勁起來。
沐月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泛出些不正常的紅暈來。
她隻覺得車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
不大的空間裏安安靜靜的,隻剩下沐月白急促的呼吸聲不斷地響起。
“顧言庭,”她有些委屈的朝着顧言庭的方向糾纏過去,“顧言庭……嗯……”
女孩兒嬌弱的聲音在顧言庭的耳畔響起,那聲音柔弱裏帶着幾分嬌媚,顧言庭才剛聽到,就感到下腹一緊。
握着反向盤的手緊了緊,顧言庭冷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不光是沒有說話,他甚至連轉過頭去看一眼沐月白都做不到。
他害怕沐月白失控,更害怕自己失控。
可偏偏當事人絲毫自覺都沒有,見顧言庭不理會她,反倒越發變本加厲的折騰起來。
“顧言庭,你爲什麽不來救我……”沐月白帶着哭腔喊着男人的名字,聲音顫抖着叫人心軟。
顧言庭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現在顯然并不是說話的時候。沐月白眼下的情況,多耽擱一份便多一分的危險。
尤其是現在沐月白已經藥勁上頭,意識模糊不清了。
如果他真的趁人之危……
顧言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也許是掙紮的時候弄開了腿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沐月白短暫的清醒了片刻。
“顧言庭,你……”
沐月白剛想要喊叫,目光掃向眼前的正開着車的顧言庭,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她已經得救了?真是太好了。
她回想着不久前在房間裏的遭遇,至今心裏仍舊惴惴不安。
“乖,再忍一下,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顧言庭看她突然安靜下來,又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哄了她一句。
可他不開口還好,剛一開口哄人,沐月白心中的委屈就又席卷而來。
沐月白的意識再次模糊起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一下子就撲到了顧言庭的懷裏,一邊蹭一邊哭訴着。
“顧言庭……你爲什麽這麽慢……我很害怕,”沐月白擡手環住顧言庭的脖頸,整個人跟随着潛意識不斷地作亂,“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嗯……”
顧言庭被沐月白鬧得心煩意亂,自内而外的燥意讓顧言庭難以平複。
若是換個人這樣亂蹭,大約顧言庭早就将她給丢出去了。
可這畢竟是沐月白,顧言庭一忍再忍,到底還是沒有動手。
好容易過了堵車的地段,顧言庭一路加速,就連違規也顧不上了,五分鍾不到就來到了醫院。
他抱着沐月白一路狂奔着進了醫院,一顆心在看到手術室的燈亮起來的時候,突然松了一些。
這種迷藥,醫院肯定有辦法解決,他的小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言庭抿着唇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裏,來來回回的走動着。
一直到手術燈滅掉,沐月白被大夫從裏面推出來,顧言庭趕忙走過去。
“大夫,她怎麽樣了?”
大夫看了顧言庭一眼,“人沒事了。不過一個小姑娘遭到這種事情,你們這些做家屬的,回頭還是要好好安撫一下。如若必要,最好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畢竟沐月白被送過來的時候人就昏迷着,意識不清不說,身上又都是血。醫生猜也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顧言庭點點頭,跟着沐月白進了病房。
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一步也不想離開。
晚些時候,處理完瑣事的阿辰趕來了醫院。
“顧少,事情都處理完了。”
顧言庭側頭看了一眼床上仍舊昏睡着的沐月白,不忍心吵她,便和阿辰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說話。
“到底是怎麽回事?”顧言庭眉頭緊鎖,對這次的事情十分不滿。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顧暮衡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連沐月白都敢動一動了。
阿辰低着頭不敢多說什麽,隻等顧言庭說完話之後,才繼續開口道,“這次的事情,是暮衡少爺和……那位沐思暖小姐一起做出來的。”
說到這裏,阿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部手機來遞給了顧言庭。
“這是沐思暖從綠意珠寶的總經理那邊偷來的手機,她用這部手機冒充總經理給沐小姐發消息,讓沐小姐誤以爲出了事,這才趕過來的。”
說着,阿辰又拿出了一小瓶藥片來,“這是顧暮衡給沐小姐下的藥。他們打算……毀了沐小姐的清白,拍下視頻發給您,好讓您……”
“讓我什麽?”顧言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這句話來的。
說話的時候,他拳頭攥得很緊,若是顧暮衡此刻就在他面前,他怕是會立刻毫不留手的一圈揍上去。
“顧暮衡想讓您……厭了沐小姐。”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趁機獲取利益了。
聞言,顧言庭冷笑出聲來。
好得很,他們既然這麽歹毒,倒不如就成全了他們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