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撿了個老人就是一直心心念念的神醫,碰到個夫子還是過去的五品官。
總之,範秋英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正出神的想着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姨,你在想啥呢?該不會是在想姨父吧?”朱春蓮眨巴着眼睛,悄悄地問她。
“去。”範秋英瞪了她一眼,就納悶了,這女人是一點都沒有羞恥心嗎?
換做是她,曾經瘋狂的追求過自己的姨父,還鬧得人盡皆知的,現在可沒有臉整天嘻嘻哈哈的。
“姨,你還不承認。”朱春蓮笑着繼續打趣範秋英,一屁股坐在了範秋英身邊。
“春蓮,你知道啥?這馬上就到京城了,娘想公爹也是應該的,也不知道公爹在京城住的是什麽樣的宅子?有多少的仆人?”李氏也跟着遐想起來。
雖然之前那雲州城的王氏也答應給家裏一套宅子住,可她更想住的還是自個兒公爹的。
住在自家的房子才安心不是。
“你知道啥?姨才不會想那些,姨這會兒心裏肯定是在想姨父在那宅子裏養了多少的美嬌娘?是不是個頂個的年輕漂亮?”朱春蓮笑着,忍不住捂住嘴。
“對,我的确在想那人,可是咋地,我想的是自己的男人,可不是别人的男人,再說,我不想他,怎麽安頓一家人?要是他那宅子不夠大,咱們住不開怎麽辦?要是養了太多的小娘,到時候不待見你們,把你們趕出來咋辦?”
範秋英半真半假的數落了一頓。
把大家夥說的不吱聲不說,也紛紛陷入糾結當中。
“娘,你說爹不會真的養了很多的小娘吧?”顧永富忍不住,有些悻悻的,他是男人,其實是能理解爹的,可是爹要是養了很多的小娘,那肯定也會有很多的弟妹。
這男人嘛,自古都是更偏愛小兒子的,尤其是美貌女子生養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娘,唉,娘在他們村不算是醜的,甚至算是好看的,可是畢竟已經上了年紀。
而且娘那脾氣可真的不讨男人的歡心啊。
範秋英差點沒被顧永富氣的心梗過去。
好在衛莊及時辟謠。
“主子沒有養美嬌娘,也沒有其他的孩子。”
“真的?你可别蒙騙我們?”顧永富顯然是不信,可見衛莊信誓旦旦,又不由地不信,“難道說爹有啥隐疾?”
不然一個正當壯年,又有權有勢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沒有外室?
“主子這些年一直在輔佐王爺。”衛莊低聲一句,擔心會被外人聽到,才又及時的止住。
對于顧佑堂身份這件事,顧家人也是早就心有靈犀,也都沒有再說。
隻是一家人難免打趣了一番。
範秋英氣得半死,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太仁慈了,才把這群兔崽子慣得無法無天,一頓怒罵,才讓這些兔崽子收斂。
隻是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威嚴可真的是越來越不成了。
當然,這不是啥壞事。
說明自己和這家人真的是成了家人了。
這也隻是在生活裏,一家人才敢拿她開玩笑。
可遇到正事,一家人還是信她的。
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想到這裏,她這心氣兒才又順過來。
小樣,不然得好好收拾你們一頓。
而孟庭州那邊雖然上了年紀,可是耳朵并不背,也聽到了顧家人說的話。
他一直納悶顧家人的身份,猜測這顧家人的背後肯定是有一個當官的。
隻是卻不知道做的什麽官?
顧家人一直要去京城,那肯定是在京城做官。
多半是這老妹子的男人。
現在也算是證實了。
姓顧的,又是輔佐什麽王爺的?
他還真得想起一個人來。
雖然他已經離京多年,但是在京城還是有一些老友的,對京城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知。
那顧佑堂又是恭王府的紅人,雖然一直都待在恭王府,但是誰不知道現在恭王府的很多決策都是出自此人的手。
真是沒想到,他遇到的竟然是跟恭王府有關系的人。
他那二兒子現在可是跟太子是一撥的,跟恭王府的人可是死敵。
難怪這老妹子一直都不肯透露背後的人的身份。
要是他,他也不會透露的。
老妹子雖然謹慎,可他也不是那昧着良心的人。
這一路上,自家人沾了人家多少光。
而且他一向都看不上二兒子那撥人,自诩正統,可是做的事可真的是讓他不齒。
不然當初就會直接帶着一家人去投奔二兒子,而不是孫子了。
隻是這些他不能告訴老妹子,就算是告訴了,老妹子也未必肯相信。
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這老妹子認識恭王府的人,說不定能找個門路,幫着安頓好自己村子的人。
于是他偷偷地告訴孟家村的人,一定要好好地跟顧家人處好關系。
不用他說,其實孟家村人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得趕緊抱着大腿。
現成的大腿當然得抱緊了。
這些範秋英和顧家人不知道。
因爲她實在是厭煩了那讀心術,時不時地就自己關上,正好錯過了。
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山路晚上走。
大概是已經臨近京城,心情都難得的暢快。
“那裏有幾顆野菜,我去把它給薅了。”李氏說着跳下車。
“那裏有幾朵雞爪菌,我去采了。”王氏說着也跳了下去。
“那裏有紅果子,咱們趕緊去采了,做果醬。”小範氏也嚷嚷起來。
“好,娘,我陪你去。”顧天成見到吃的也非要跟着一起下去。
在顧天成達帶領下,其他的孩子也跟着一起下去了,上樹的上樹,下河的下河,鑽草叢的鑽草叢。
正是春天萬物複蘇的季節,新奇的東西也多,大家采的熱火朝天的。
範秋英也是難得的好心情,也跟着加入了進去,她這加入,就帶着更多的人一起加入了。
孟家村人跟顧家人一起,自然也跟着停下,村裏人能從這山裏找到不少的好兄弟,什麽吃的用的,都不缺。
一時間,大家暫時忘記了逃難的苦,一個個歡快的很。
很快這山裏才剛剛長出來的寶貝就被采摘一空了。
隻是他們是痛快了,有的人卻不痛快了。
“你們是哪裏來的人?竟然敢俺們家的東西給打劫了?還不趕緊放下,再留下錢财,不然就送你們去見官。”
範秋英:“!!!”
打劫?
見官?
還他們家?
這大山被人承包了?
不對啊,這裏是古代,這大山的東西可一直都是誰找到算誰的,什麽時候成了他們家的了?
還要留下錢财,這不就是強盜嗎?
“打劫就打劫,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還報官?好啊,我們等着,你們去把官帶來吧。”
範秋英要是能生沉沉的盯着眼前的人,大手一揮,還在追野雞抓野兔的人便都停下手,紛紛圍了過來,有一些還暗暗地摸起了家夥式。
“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說的不錯,我們就是打劫的,你們怕不怕?識相的趕緊把東西和錢财一起留下,在給我們磕頭認錯,我們興許還能饒了你們的性命,不然……呵呵……”其中一個穿的挺痞的,一邊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邊搖晃着身子走了過來,作勢就要推範秋英,卻被範秋英給躲開了,他頓時氣的把嘴裏的狗尾巴草給吐了出來,作勢就要對範秋英動手。
沒想到被範秋英一躲,又一退,他整個人都朝前傾去,又被範秋英一腳踩在了腳上,疼得龇牙咧嘴的,整個人就這樣趴在了地上。
“娘的,竟然敢對我動手,不要命了,兄弟們,動手,在咱們地盤,還能被欺負了。”
那人一邊掙紮爬起來,一邊指揮着身後的人動手。
這時人群裏一個身材高大,一隻眼睛被用抹布給捂着的人,也對着身手的人揮手,身後的那群烏合之衆才沖着顧家人和孟家人一起動起手來。
範秋英知道自己這邊的人可不是他們那邊人的對手,趕緊給衛莊幾個使眼色,衛莊幾個便跳出來擋在了這些人跟前,一個一拳一個一腳,烏合之衆便一個個都摔在了地上,疊了起來。
一時間哀嚎聲不斷。
最後隻剩下那獨眼和他身邊的兩個人。
範秋英認出,這三個人應該是這群烏合之衆裏武力值最高的。
與此同時,獨眼也在觀察這些人。
他失策了,沒想到一群逃難的人還帶着專業的練家子。
這些練家子不在他和他的兩位兄弟之下,而且人數比他們多。
可是如果這樣就認輸,那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住手。”
他大喝一聲,然後走上前,目光在衛莊幾個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範秋英身上,他知道這些護衛都聽這老婦的,“這位夫人,敢問尊姓大名?”
“沒有尊,也沒有大名,看人家逃荒來的就以爲好欺負,現在見打不過了,就想着好好說了,世界上哪裏有這樣的道理?”範秋英開了讀心術,自然是再明白他是啥心思了。
知道自己占了上風,當然要好好地耍耍威風了。
“這位大嬸,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就算我們不能勝,可是你們的人也會有折損的,你真的打算跟我們硬碰硬?”獨眼心裏不悅,可是還是忍着。
“首先,我最讨厭别人喊我大嬸,見一次打一次,第二,你的人現在已經喪失了戰鬥力,而我的人還站着,我知道你也是練家子,你身邊的這兩個也是,可是别忘了,他們六個人,就算是兩個打一個,難道還打不過?”
範秋英氣沖沖的喊道,一點都不給這群人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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