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英逮住機會便直接把她撲倒在地,騎在她身上,左右手開弓對着她開始揮動大手,很快,她的臉便已經刺痛腫脹起來,嘴角有腥甜的東西流出,甚至感覺到牙齒都有些松動了。
那滿頭珠翠也被範秋英撕扯的到處都是,有小丫鬟甚至趁人不注意悄悄撿起一兩件塞到了袖子裏。
田思思吃痛的顧不上體面,開始大喊大叫,嘴裏往外冒着各種罵人的話。
範秋英心裏一樂,便跟她互罵起來。
都是窮苦出身,裝的再好,有些東西也是印在骨子裏的。
何況這田思思壓根算不上什麽段位高,比她上一世見過的那些狐狸精差遠了。
對待看不順眼,尤其是對自己和自己的親人心懷不軌的人,她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田思思瞅準機會也開始還手,還抓住範秋英的頭發準備薅一把下來,範秋英哪裏是吃虧的主兒,撿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對着田思思的頭就又劈了過去。
田思思看到菜刀就傻眼了,哪裏還敢造次,隻敢捂着臉閃躲,菜刀最後從她耳側過去。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把田思思吓得大喊大叫,就跟失心瘋一樣。
見人被吓住,範秋英反應很快,就跟在心裏醞釀了多少遍似的,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那裏是女人最脆弱的地方,這一腳下去,不說讓她喪失生育能力,也得讓她一段時間留下後遺症。
呸。
心機婊、害人精,讓她有後代,肯定也是一肚子壞水。
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碰”的一聲,田思思還沒有來得及慶幸自己沒有被劈下臉皮和頭皮,就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了。
緊接着,範秋英的菜刀又過來,前端直接抵在她的額頭上,怒喝着,“别動,不然老娘現在就剁了你。”
也是這個時候,範秋英略微松了一口氣。
她雖然厭惡這個女人,可是殺人還是不敢的,人家以前雞都沒有殺過,菜刀不過是唬人的,暗戳戳在心裏想着。
要不是原主氣勢兇悍,兇名在外,她隻怕也不能如此的狐假虎威。
當然,也多虧了原主的悍婦之名,才讓她利用了這人設達到目的。
好在結果還是好的,至少到現在爲止,原主的人設對她而言一直都是加分的。
田思思頓住:“有,有話好好說……”
菜刀冰冷,刀鋒就在鼻前,田思思已經徹底的慌了,她也不過是個才上位不久的罷了,骨子裏的懦弱是早就镌刻在骨髓裏的。
就算是再自我催眠,也抵不住死亡的威脅,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招惹這老太,要知道這老太這麽不要命,她絕不會招惹。
什麽姻緣,什麽顧佑堂,哪裏有她的性命來的重要。
看到這一幕的顧家人也是有些萬萬想不到。
啊啊啊啊,婆婆太勇猛了,勇猛的有些吓人!
俺的娘,婆婆還真是虎,原以爲也就敢在鄉下人跟前耍耍威風,這對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是真敢下手,看看這給人家又打又咬又薅的,唉,都是好東西,值錢的很,掃一眼,沒人看見,偷偷撿起來。
姨可真是生猛,還是那個老虔婆,過瘾,隻可惜姨自己就解決了,不然自己肯定也要上去掐幾把。
奶奶太威武了,隻是還好是自己的奶奶,不然就有些吓人了。
除了顧家人之外,院子裏的人也都是被吓住了。
賈三爺甚至有些腿腳發軟,要不是自己的小厮在一旁攙扶着,隻怕早就已經露餡了。
田思思的丫鬟看着田思思的下場,既佩服老太,又覺得解氣。
原本大家都是一樣的丫頭,伺候人的,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小姐,還對自己昔日的姐妹吆五喝六的,呵呵,看遭報應了吧?
至于院外,雖然沒有院子裏的人看的清楚,但是範秋英威武追打田思思的畫面,她們還是看了個完整,覺得既意想不到又威武霸氣。
讓小妖精勾引人家的男人,對待這些小妖精,就得這樣。
有的還暗戳戳的扯着自家男人,讓他們好好開開眼,要是也敢找小妖精,她們也學這老姐姐。
“呵!現在知道好好說了,我敲門的時候爲什麽不開門,咋,以爲躲起來偷男人,我就不知道了?嗯?是不是覺得自己換了件衣裳,裝模作樣的找幾個丫頭伺候着,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就比俺們鄉下人高貴了,就敢勾引俺們的爺們了?
我告訴你,你耍妖精手段勾引爺們我不管,你能勾引到說明你有本事,可是耍下三濫手段對付我在意的人,那我不饒你!我告訴你别低估俺們鄉下女人維護自個兒親人的決心,要是沒有這決心,我能把五個孩子拉扯大。”
範秋英一邊冷笑,一邊說着,見田思思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頭發也被薅掉好幾把,軟綿綿的在她手上跟拔了毛的野雞似的,忍不住嘲諷,“你是不是以爲嬌滴滴的扭捏幾下,男人就什麽都聽你的了,我告訴你,那是我懶得計較,不然,你以爲你能嘚瑟到現在。”
說着,還一把抓起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仔細的打量了幾下,第一次見面,她就打量過得,除了年輕一點,這臉上沒皺紋之外,這相貌還沒有原主的皮相好。
關鍵是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個心機歹毒的貨色。
何況,她先後都害過顧家人兩次了。
無論如何,範秋英是會絕不能再輕饒了。
“撲哧……”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聞聲看過去,那笑的人趕緊後退一步低下頭縮着脖子,他不是故意笑的,主要是這老太說的太有意思了!
田思思這會兒已經完全被吓住了,不吓住也不成,之前以爲能依仗的都已經用不上了,菜刀還在眼前晃悠呢,隻得小聲回答道,“你……你誤會了,我是回來探親的,以前認識顧軍師,這次恰好遇上了,顧軍師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會照拂我的。”
“我說你勾引顧佑堂了嗎?我隻是說你偷人……”範秋英冷笑,眼神輕蔑的掃視着田思思,“這麽迫不及待地就想着把自己的意圖給招了?”
說着,她掃了一眼賈三爺。
賈三爺被她盯得有些不适,正想着趕緊開溜,卻被範秋英喊住,“賈三爺,别走啊,這才剛提到你,你咋就這麽沉不住氣,你的小情人你不管了。”
“你,你别胡說,我,我是來拜訪的。”賈三爺有些害怕範秋英,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總有種被她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對,她怎麽知道自己的身份?
難道說……
“拜訪?拜訪誰?顧軍師,還是這位嬌滴滴的田小姐?嗯?”範秋英讓人攔住賈三,事情還沒有弄明白,肯定是不會讓他離開的。
“當然是顧軍師,隻是顧軍師不在,我這就走。”賈三在範秋英的逼視下吞咽了一口唾沫,狡辯道。
“是嗎?那敢情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賈三爺是看上這位嬌滴滴的王妃義女,想着收爲妾室呢。”範秋英故意大聲說着,唯恐外面的人聽不到。
不是裝的高貴,那她就偏偏要人知道田思思是什麽貨色。
不把田思思逼急了,她怎麽會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出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壓根就不認識他,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田思思這會兒已經完全不知道這老太打的什麽歪主意了,可是她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主意。
她就算是失了顔面,可是隻要是還有王妃義女這層身份,那誰也不敢小觑她,可是卻萬萬不能跟這姓賈的扯上關系。
“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就如此親昵,剛才是不是還摟着來着?”範秋英一邊說,一邊還故意的示範了一下。
“你,你胡說八道,我沒有……”田思思氣得不輕,尖銳的聲音刺的範秋英耳膜都有些發疼。
“你看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是看不上這個一把年紀又沒權沒勢的商人的,所以你們在府裏密謀見面肯定不是偷情了,隻是如果不是偷情,你說你堂堂一個恭王府的義女,又怎麽會跟一個商人鬼鬼祟祟的見面呢?”
“我……”田思思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陷害我兒媳把我兒媳他們抓起來的就是賈家吧,難道說你們是在密謀如何害我的親人們?”範秋英一邊說一邊裝出震驚地樣子來,不等田思思回答,便拿着刀抵在田思思得腦門上。
“說清楚,你們到底是密謀什麽?”
“沒有……”
“那就是偷人,這麽迫不及待地,大白天的就……”
“沒有……”
“那就是密謀要害我顧家兒孫,好歹毒。”
“我……”
“無話可說了,承認了是不是?”範秋英知道想讓田思思承認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所以她不僅僅是在逼迫田思思。
同時也開始恫吓賈三爺。
“你們以爲你們做的事情隐蔽就沒人知道了,我告訴你,要是我的親人有事,誰也跑不了,在場的都可以作證,這麽多雙眼睛看着,你們兩個在一起,還關着大門,我敲了半天,你們都不出面,還是我把門撞開,才抓住你們。”
反正不管他們承不承認,她隻要是讓所有人都相信就成了。
三人成虎,何況現在不止三人。
相信很快,這事情就會傳的雲州城都知道。
可能還不止雲州城。
田思思已經對範秋英無語了,這會兒才知道這老虔婆不僅兇悍,頭腦也好使的很,關鍵是總不安常路出牌,她能想到的那些手段,竟然完全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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