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厲不厲害有啥關系,關鍵是這東西好。”範秋英繼續往紫薯上面引。
“說的也是,這東西叫紫薯是吧?對了,娘,咱家還有嗎?要是沒了,那以後是不是吃不到了?”李氏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對,是紫薯,不多了,不過不打緊,娘已經留了種子了,等咱們家以後安定下來了,就種上幾畝,幾畝就能養活咱們一家子了,說不定還能做一點小生意呢。”
“姨,你說的是真的,這東西你還留了種子?”朱春蓮不敢相信,姨現在真是能力逆天了,竟然能找到這麽好的東西,這東西要是以後真的能種,那以後還愁什麽吃穿?
突然間有些猶豫,跟了顧軍師,她就不能繼續跟在姨身邊了,舍不得姨,好吧,其實她是舍不得跟着姨好吃好喝的日子。
“噓,小點聲,你非要弄得人盡皆知是不是?”小範氏趕緊捂住朱春蓮大吵大叫的嘴。
“對,對對,不能對其他人說,這東西以後可是要給姨養老的。”朱春蓮一把掰開小範氏的手,自己捂住嘴,嗚嗚嗚的說着。
範秋英把磨出來的紫薯粉做了一些餅子,等到丁家下人把其他的做好,顧家人便圍坐在飯桌前。
顧家的幾個男人回來之後就裝模作樣的在那喝茶,秉持着君子遠庖廚的教條,所以并不知道他們的娘又研究出來了新的東西,不過等到見到的時候,也是見怪不怪,嘗到之後也是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好吃,娘做的飯賽過山珍海味,這味道真的是絕了。”
“對,絕了。”顧天成也跟着大伯、二伯一起說話。
顧永爵也是吃的嘴上都是,何氏無奈的給他擦着,讓他慢一點,别燙着。
“娘做的東西真好吃,我好幾次都咬到舌頭了。”顧永爵傻乎乎的說着,說完繼續吃,唯恐自己吃的慢了,就吃不到那麽好吃的東西了。
範秋英故意放了幾個在廚房,聽着廚房那邊的動靜,知道丁家的幾個下人已經偷拿了去,這才放下心來。
便打算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大家夥。
“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咱們隻是暫時在這裏歇歇腳,等到過一陣,咱們就該繼續趕路了。”
“娘,你真的還要繼續趕路?爲什麽?這裏不好嗎?”顧永富現在十分舍不得離開,她知道娘是擔心這住的房子随時都會被收回去,可是他們就算是不住在這裏,那也可以留在雲州城。
幾個婆娘不是都找到了緻富的路子,就在這裏做個小買賣,不好嗎?
“老大,我有我的道理,總之,咱們一家子是不屬于這裏的,可娘跟你們保證,咱們一家以後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的,你可願意聽娘的?”範秋英這次沒打算武力鎮壓,決定心平氣和的說說話講講道理。
顧永富有些怔愣,他都已經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娘竟然沒有動手,奇了怪了,不過,娘能如此待他,還是讓他心裏蠻舒服的。
“好吧,那就聽娘的。”他故意裝作深思的樣子,最後歎了一聲,“誰讓你是娘,爹離開之後,你一個人把我們幾個拉扯大不容易,我們不聽你的聽誰的。”
範秋英要不是能聽到顧永富心裏是咋想的,隻怕真的要被他感動到。
“嗯,那就這麽決定了,放心吧,離咱們走還得一段日子,這段日子,我會帶着你們去摸摸點兒積累點經驗,你們也得努力地攢一些錢,置辦一些東西,好路上用。”
“嗯,都聽娘的。”其他人都認同。
範秋英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掃向吃完餅子做活的那幾個丁家下人,自己這番話也不僅僅是對顧家人說的,更多的是讓他們轉告給丁老爺他們。
讓他們知道自己待不長,他們才能更快的來找自己。
銀子,她的銀子已經在路上了。
一個能讓很多人擺脫饑餓的法子,說不定還能解決明國這幾年的饑荒,不知道值多少錢。
隻可惜這裏是古代,不是現代,不然她可以申請專利,以後完全可以躺平了。
唉。
生不逢時。
不過這法子原本就是偷來的,也無可厚非。
隻能到時候多要一點錢了。
對了。
去京城的路兇險,說不定她可以要一些人保護自己。
算了。
自己就是 沒有人保護,這不也一路上安全過來了。
金手指在手,何必計較那麽多。
等待消息的時候,範秋英也沒閑着。
把做紫薯粉的法子教給了小範氏,也督促其他人做好各自選擇的營生,等到積累的差不多了,便去當地最大的集市試試水。
而她自己則抽空檢查了一番顧永爵和三個孫子的功課。
加法已經背的差不多了,她又把減法教給他們。
何氏教他們讀書寫字,不說原本就識字的顧天明,其他人也都能認識不下五十個字了。
她想了想,便教給他們一些基本的需要背誦的東西,從她記得的小學學到的唐詩宋詞開始,選了幾首還算是簡單的。
這詩瘾上來了,她自己也念了幾首。
她最喜歡的便是李白的《将進酒》和《蜀道難》,還有王勃的《滕王閣序》,以前學的時候就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才華,才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和佳作出來。
原本隻是一個人背着感觸心境的,沒想到顧永爵竟然記住了,還能背出來,這讓範秋英又驚喜又無奈。
驚喜自己的“兒子”如此大才,不愧是男主,無奈人家竟然過耳不忘,而自己縱然喜愛,當初卻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才背誦過。
而更讓她始料不及的還是顧永秀。
“娘,你剛才唱的好好聽,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顧永秀念叨了幾句,“雖然我不懂是什麽意思,可是我覺得很好聽。”
她是無心之舉,可範秋英卻聽得心驚不已。
她雖然念了幾遍,可是從頭到尾卻都是一次,其他的幾次都是想到哪一句便背哪一句,顧永爵是龍子鳳孫,她已經知道他的能力,所以不意外,可是這顧永秀咋也這麽聰明呢?
“你還記住哪一些了?”範秋英強忍震驚又問道。
“我記住的不多,我腦子笨,不過我很喜歡唱歌,娘唱的歌很好聽,我就記住了,我還喜歡那幾句,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蠶叢及魚凫,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還有闾閻撲地,鍾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霁,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顧永秀一邊歪着頭呈現思索狀态,一邊唱着。
是唱,雖然都是一個調子,但是卻跟她之前那樣念出來不一樣。
範秋英張着嘴,許久之後才閉上,娘咧,這顧永秀竟然記憶也這麽厲害,這麽難背的東西,她竟然能唱出來。
還說自己笨?
她要是笨,那就沒有聰明人了。
顧家不僅顧永爵這個龍子鳳孫聰明絕頂,顧天明等三個孫子也都是孺子可教,就連顧永秀也是一樣。
不,還有其他人,現在想想,顧家的每個人似乎都很不一般。
這金手指開的有點大,她一時間得緩緩。
唉,這顧家簡直就是一座寶庫啊,坐擁寶庫,那原主都能把路走死了,也不知道是多愚蠢。
當然,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被她給撿漏了。
說起來,還真的得好好地感謝原主的愚蠢呢。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