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誰說的看到女的就走不動道兒,這些小姐們不能動,還不興抓幾個好看的村姑解解饞,你那會兒看到村姑在那兒撒尿,不是都流哈喇子了。”
……
朱春蓮聽着他們的談話内容,吓得直掉眼淚。
敢情這裏面不僅有難民家的閨女,還有小姐,小姐們不能動,能動的就是她們了?
該死的,好端端的起夜去撒尿,咋還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呢?
嗚嗚嗚……好可怕,姨,快來救救她!
範秋英眼瞅着馬車在跟前越走越遠,急的半死:“春蓮,春蓮!”
可是她的腿可沒有馬車跑得快!
眼瞅着馬車就要跑沒影兒了,她心裏一陣驚慌。
雖然剛穿過來那一陣,她的确是讨厭過朱春蓮,可是一起逃荒的這段日子,她也逐漸的發現朱春蓮其實也沒有那麽壞,有的時候還挺天真的。
八成是因爲從小沒有爹娘教導,又被原主給帶歪了。
顧佑堂跟在後面,指着一個方向,說道:“走這邊。”
“爲啥要走那邊?”範秋英問道。
“這路都是盤山的,一會兒肯定會繞到那邊,咱們索性就去那邊等着。”他一邊四處尋摸着,一邊說着。
範秋英這才意識到這路的關鍵,也不再多話,就直接跟着他抄近路追了過去。
果然,沒一會兒,那馬車就過來了。
可那些趕馬車的也不是傻子,看到他們便快速掉頭準備開溜。
“走這邊。”顧佑堂又拉着她抄近路去追,他的那些手下就留在原地搬了幾塊大石頭攔路,他們追過去之後,也搬了幾塊攔在了前頭。
那些趕車的劫匪見甩不開他們,就從車裏拔出刀劍準備硬拼。
顧佑堂從腰上拔出佩劍回擊,可憐範秋英手裏什麽都沒有,隻能随手撿了一根棍子,可是棍子哪裏是刀劍的對手,沒幾下便被砍的稀碎,還差點被人把臉皮削一塊去,好在顧佑堂及時的用劍挑開那劫匪的劍,又拉住她往後一甩。
隻是她還沒站穩,他就松開了,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屁股下剛好是一塊尖銳的石頭,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你就不能等我站穩了再松手?!”範秋英疼得直吼,火氣大的朝他發火。
“大嬸,我剛剛才救了的命,你不說感謝,咋還亂噴?!”顧佑堂一邊跟那幾個劫匪對打,一邊掃了範秋英一眼。
見又有一個劫匪準備對範秋英動手,一腳踹飛出去。
範秋英這會兒也回過神來,确實,人家還得打架,能抽空護着自己就不錯了。
要是換成旁人,她大概沒這麽火大,主要還是因爲這顧佑堂已經被她打上了“負心漢”的标簽。
顧佑堂的幾個手下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人數上占了優勢之後,顧佑堂也輕松了不少。
那幾個劫匪反而應接不暇了,沒辦法隻能喊着讓駕車沖出去。
有兩個人下車準備把石頭搬開,好讓馬車先過去。
範秋英見狀,趕緊去阻攔,直接搬起一塊石頭就沖着那劫匪砸去。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咋地,那劫匪還真的被她給砸到了。
也成功惹怒了另外一個搬石頭的劫匪。
範秋英看着明晃晃的刀劍,心裏也有些發慌,眼瞅着這劫匪早有準備,自己手裏的石頭肯定是丢不準了,便心生一計,直接用石頭朝着那馬砸去。
馬受驚,便開始橫沖直撞,直接就把搬石頭的倆劫匪給沖撞開,然後撞在石頭上,一個重心不穩,直接翻車了。
馬車上的人都掉了下來。
馬車裏的幾個劫匪成功的成了人肉坐墊,被幾個女子壓在下面。
隻能在底下哀嚎不止。
範秋英見狀也有些懵,沒想到自己這一石頭下去,局面竟然成了這樣。
已經成功把幾個劫匪給制住的顧佑堂和其手下走過來見到這場面,也是有些吃驚。
看向始作俑者,隻見範秋英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然後便趕緊過去把朱春蓮給扶了起來。
“春蓮……”範秋英忙着去尋找自己的外甥女,趕緊扒拉了起來。
總算是在人底下尋到了朱春蓮,朱春蓮的手腳都被綁着,嘴巴也被堵上了。
唯一好的就是朱春蓮是這些人裏唯一清醒的,其他的都還暈着。
範秋英七手八腳把朱春蓮給弄出來,扒掉她口裏的帕子,又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姨……”朱春蓮一看到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那叫一個傷心喲。
“嗚嗚嗚……姨……我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姨,我都要吓死了。”
“姨,我以後再也不在心裏罵你了,姨,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地聽你的話。”
“嗚嗚嗚……姨,我正在小解,他們就把我綁了,姨,他們怎麽那麽壞呢?”
“姨,差一點我的請白就沒了,以後還咋嫁人?嗚嗚嗚……姨,我要是嫁不出去了,姨可不能不要我。”
範秋英在一邊聽着,安慰着,越聽越覺得朱春蓮一點事都沒有,要是真的吓壞了,咋還能想的這麽遠?
“咳咳!”顧佑堂有些尴尬地站在後面,咳嗽了兩聲,“别哭了,人都抓起來了,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是被劫匪綁了。”
朱春蓮剛才就透過馬車看到了顧佑堂的風姿,這會兒看清楚長相,更是覺得風流倜傥俊美不已,想着自己剛才的遭遇,又趴在範秋英懷裏“嘤嘤嘤”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偷偷地看向顧佑堂,“這位大人,多謝你能替小女子考慮的這麽周到。”
範秋英見狀,一記爆栗打在朱春蓮的額頭上,冷聲道:“好了,别發騷了,現在得收拾一下,咱們得回去了,一家人都在擔心你呢,得趕緊回去。”
不顧朱春蓮心裏小九九,範秋英看了一眼其他的女子,見顧佑堂和其屬下站在那并不管,想到這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隻好拉着朱春蓮一起去把那些女子給松開。
一共七八個女子,五個穿着華麗,還有三個也是普通難民家的女子。
隻是都還是暈的。
範秋英有些納悶,爲啥别人都被下了蒙汗藥昏迷,就朱春蓮一個是清醒的。
朱春蓮自己解釋,“我裝暈騙過了他們。”
幾個人販子都被綁起來,就跪在一旁,也聽到朱春蓮的解釋,氣的龇牙咧嘴的,沒想到好好地事情,就被一個裝暈的難民女子給攪合了,沖着朱春蓮的架勢,恨不得宰了她。
隻是他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了。
朱春蓮這會兒緩了過來,有姨和這些大人在這兒,也沒那麽害怕了,還膽子大的沖着幾個被綁着的劫匪踹了幾腳,吐了幾口唾沫。
顧佑堂見狀,在一旁隻能冷着臉一言不發,心裏卻忍不住暗道,這姑娘跟這老婦可真像,一點都不像是村婦,膽子大的很呢。
隻是春蓮,咋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原主婆娘似乎有個外甥女,名字就叫春蓮,莫非?
顧佑堂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朝着範秋英看去。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微微亮了,也能看清楚一些,越看越覺得這範秋英的長相像極了原主的婆娘?
當真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範秋英跟朱春蓮坐在馬車上,聽到外面馬背上顧佑堂的心聲,一言不發,認出來又怎麽樣,反正她早就打定主意不認了。
本來是想直接從馬車上下來回到難民當中的。
可是顧佑堂擔心事情會暴露,便商議着先回城,等到事情結束了再放他們離開。
範秋英爲此還跟他有些龃龉,可是那些女孩子們還昏迷着,也不好現在就回去,便隻好答應了。
她也總算是弄明白他究竟是想做什麽了。
敢情這雲州城的守城将軍是個牆頭草,一直在猶豫是否要派兵一起攻打昌國,顧佑堂這次來就是勸他出兵的。
畢竟現在朝廷裏兩派,一派是以恭王爲首的主戰派,還有一派是以舊太子爲首的主和派,所謂主和便是想着趁這次戰事排除異己,把對他有威脅的恭王府和其他的皇子趕盡殺絕。
而雲州城的守城将軍便是太子門下的人,所以自從戰事爆發以來,他一直都駐守雲州城,對外謝客。
而即便如此,太子的人也不放心,所以便讓人暗中把他唯一的千金 綁架了,想着作爲要挾。
隻是這件事卻剛好被顧佑堂碰上了。
另外,這些被綁架的女子裏還有城中四大糧食商人的千金,都是被綁來的。
畢竟雲州城可是明國有名的富城,這些糧食商人的實力更是不容小觑。
這太子可想的真是周到,如此一來,這雲州城算是完全在他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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